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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二·序四

2025-05-09 17:10 隐秀轩集

尹母曾太君序

尹母曾太君者,尹子長母也。子長孝廉,而太君為之母。為子長之母壽、贈以言者,勢不能不以其為子長母。而余謂能重太君,使其名益立者,子長也,太母實無以為也。子長之為孝廉,而太君之為子長母,天也。太君豈自知必為今日子長母,而後為太君今日者哉?

子長先子,魁然丈夫,甫弱冠而齎誌長畢,髧彼兩髦,實置此兩老人及三尺孤,以畀一日未亡人。太君於其時年二十有一耳,以一日未亡人,提三尺孤,以卒事兩老人。閭左族右,刀俎魚肉,匪他之志,至不諒於天隻。蓋至今日垂四十年。

子長以文章起家,稱孝廉,而太君稍得為太君矣。然余以為能重太君者,子長也,而太君實無以為也。以子長先子齎誌長畢,不於其身,於其子也,則欲子長有今日;以閭左族右之刀俎魚肉也,則欲子長有今日。私願太君有之。然卒有今日,如太君願者,天也。太君自為計,豈自知必為今日子長母,而後為太君今日者哉?

古之忠臣孝子、烈士貞婦,誌誠不在報萬分之一,或不能忘情於名。太君為今日子長母,庶幾得報以名。然更四十年而後得為今日,四十年中,有一日不回旋於井上之石、巢下之卵、蓼中之蟲者乎?一日猶難,況四十年!更四十年井上之石、巢下之卵、蓼中之蟲,而以為名,吾有以知太君有不為也。子長雅不欲以名事其母,云杜太史許為太君立傳,子長姑為巽謝曰:「以不肖孤,孟浪一第,願以異日。」夫子長豈以一第為子長,而太君豈以子長一第為子長母者?

抑聞之:苦心孤志,不求聞於世者,不晦之心也;闡微抉幽,予人以名者,不朽之言也。令太君不為子長母,余輩能墨不成一言、使後世知有太君乎?然世之能為太君者,時有一二,以無子長為之子,而世不必知,知之不必為言。儻余所謂為子長之母壽、贈以言者,勢不能不以為子長母者乎?此自子長能重太君,而太君不必子長母也。

陳翁九十序

夫造化淳固龐灝之氣,雖其散焉無復有幾,必將獨有所存,而時見於一家之內、一人之身,以不至於盡。夫其散而獨有存,存而見於一家、一人者,則此一家之內、一人之身,其所取於造化者必專且厚,而予之者必久而博。

金陵古麗侈地,靡靡至於今日,所謂泄而將盡,盡而幾無餘焉者也。陳翁生於閩,二十而家金陵,今年九十矣。古心質行,居金陵七十年。七十年中,未嘗纖介有違言忤色於其里之三尺童子、隸販夫者如一日,不言而飲人以和,熏其德而善良舉。歷代五都六述囂靡之場,化而為畏壘屍鄉,不幾乎道而能之乎?過其門,寂如煦如者,不問而知其為翁之廬也。行其庭,雍如穆如肅如者,不問而知其為翁之堂也。接其人,恬如溫如怡如春風醇醪者,不問而知其為翁之子若孫也。非所謂淳固龐灝之氣,散焉無復有幾,而獨存於一人、一家者乎?造化於翁,蓋有異數加禮焉。

雲間陸大宗伯,年九十五,六矣。嘗語陳仲醇曰:「天地如逆旅,人生其間,如僦屋而居。期滿年至,主人見索,亦須歸之。」仲醇曰:「然。若僦屋者不得罪主人,謹身洽鄰,主人愛之,多住幾年亦未可知。」此住世長生至言。

夫以造化儼然有此巨室廣廈萬間,抑豈不欲使人長處廡下?屢遷數易,良非其願。如翁者,所謂僦屋百年,未嘗一日得罪主人。主人方將用廈屋貯翁,長留為廡下居人得榜樣。久而安,習而忘,鵲巢魚笱,有而不歸,誰其索之?欲勿九十得乎?鍾子曰:「若是,則九十又烏足為翁壽焉?」

魏母樂太君八十序

夫人之所受於天,雖其取之有道,致之有本,要以遲者必可久,而太速則易盡。而天之予是人也,有期有數。先期者約其數,及期則如其數,其過期者未有不溢於數外者也。幸而及期予之,或先期焉而又溢於數外,自非天之所私,將必忌之。而過期者如償責然,時日已過,厚其息以酬之,雖予與受者,亦以為常而不之怪,故可久也。人之欲為可久,喜於為造物之所酬,而重犯其忌也必矣。然而不欲過其期者何也?蓋亦曰人壽幾何,所不可知者,年也。令人人知有大年上壽,亦何所不可待,而必為此易盡之道哉!

予同年魏士為母樂太君者,古賢母也。太君少而攻苦,佐士為先子為名儒,為廉平吏。其從士為先子令於粵也,脫重囚法不蔽情者於死,不難違直指意,以信其所是。撫猶子如子及其孤蓋有隱德特操高識焉。其受於天也,不可謂取之無其道,而致之無其本。天之所以酬之者,是宜其時必早,而數必溢。乃太君前有子七人皆夭,年且逾四十。婦人喪子至七人,年且逾四十,已自謂不必有子;有子矣,不必其如士為;有士為為之子,不必其遽有孫;孫不必復有子而太君皆身有而目見之,又若或使其大年上壽,皆足以待,所謂過期而予數外酬之者也。

即以士為之才情精出,風骨邁往,法當早達。士為年三十六成進士,在他人不可謂遲,而士為己不為速。今年太君年八十,士為與予同官使職,同考績。士為愀然曰:「吾母劬勞聖善,年逾四十而始有子,子年三十六而始通籍,官三年而又格於例不得移恩於母。吾於吾母也,何日之有?」此自士為宜為此言,而非太君誌也。太君非凡母也。古賢母之戒其子也,曰:「吾聞以善養,不以祿養。」推斯誌也,即過期而無所予,已自安之,況以時之久近、數之盈歉動其中乎?

予與士為居官立身,誌業相成,過失相規,誓以榮衰早暮置之度外,而未免各為其親屈。然而士為之母,非猶夫人之母也,必不以欲速為士為累。語曰:枉尺直尋,嬴糧躍馬,惟恐後時;趨時若鷙鳥猛獸之發。願與士為交捐此意。世以滑,吾以鈍;世以競,吾以恬;世以奇,吾以平;世以刻,吾以恕;世以比,吾以孤;世以濃,吾以淡;世以捷,吾以需;世以汰,吾以嗇。遲至寡取,太君誌必安之。觀太君事事皆得於遲,卒亦無不得。而天若特予以大年難老,使其時足以待,是其意似皆出於溢其數以酬其過期之予者。無論士為恥不肯速,亦不必速。夫養親誌而上承天意以事其親者,是士為之守身以為孝者也。惟壽士為母,為士為壽其母,與予為士為壽其母者,可以此言進也。

吳太母壽序

明年,吳明仲給諫有母某太君壽七十。於是楚之官於京者謀征言而觴之,明仲拜焉。欲征其母德以介言,明仲蹙然而辭。是非明仲之意,而太君意也。

蓋明仲致太君之意,以為明仲先子負獨行隱君子之德,生未及受載筆者一字之褒,使其聞於世;婦人何德,使諸大夫國人知而言之?若猶是不知而言也,是言其胸中所無也。子為言官,不能言其胸中所無者以入告於君、聞於友,而欲使人言其胸中所無者以壽其母乎?

諸大夫國人以斯言也告不佞,不佞曰:「卓哉!其斯為明仲母,其斯為明仲所以壽其母,與人所以壽明仲母者也。且諸大夫國人今日欲有言者,凡以壽太君耳,請即言太君壽可乎?」

使明仲得至此者,實太君之壽為之。夫人臣畢意事主,處不諱之朝,而欲竭其款款之念,無以有己,無以有家,而不能不喜懼於父母之年。有年矣,而或抱踽踽敻敻之歎,則亦不能不低回於進退之際,而婉戀於君親之間。太君年七十,保艾爾後,有子七人,子復有孫,粲粲然夕膳晨羞,不尚有人。自明仲之為給諫也,天下以為真諫官。明仲方欿然不足也,語人曰:「有言責者,不得其言。」夫明仲之言,其行者業已為功,其不盡行者足以為案,明仲不可謂不得其言者矣。然使太君之偃仰於家也,猶其就養於官也;使明仲之拮據於官也,猶其左右於家也。如是而後明仲可以有言,可以無不言。使明仲至此者,不可謂非太君之壽及子孫振振之所謂也。不知其母視其子,不知其所修視其所享。太君雖欲不為古聖善之母而不可得。

然則明仲雖上承太君之意,不敢以太君之德聞於人。人之為明仲壽其母也,不忍違明仲之意,復言太君之德。然為人子之善揚母德者,未有如明仲者也。

譚母魏孺人五十文

惺讀陶士行母截發事,悲其志,謂母之勵其子以結友篤一至此,惜其意但以其子之仕進為始終而已。籲!婦人愛其子,能勵之結友矣,又欲其所以結友之故,必出於功名進取之外,談何容易哉?何者?功名之際,人決不能無故而輕之。然不可以是而量天下之為賢母者也。世固有一往奇情,母與子適相值而相成者,雖不必有其事,而識者已諒其志矣。

吾友譚子元春,孝友至性,而負天下之奇情者也。自其尊公豪朗、多遺業,聽之友天下士,而寄其所之於山水、詩文、賓客之間。尊公沒,而有母魏孺人者賢,凡其子之所欲所為,無不成之。譚子於天下士,獨友惺;若閩蔡敬夫、蜀朱無易,則友譚子者也。惺與兩公者,明為仕宦有官職人,其於以相引為進取,情理皆合。乃譚子非惟恥以此友吾三人,而三人者之友譚子也,又若越此,而時以山水、詩文、賓客之趣廣之。夫數者去進取甚遠,然譚子為諸生不敢有輕其諸生之心。何以知之?於其精諸生業知之。世見譚子三十餘尚為諸生,今其母五十,而猶與諸弟以逢掖揖酒堂下,憐譚子與疑譚子者,無所歸過,茫然謂譚子進取之道,以山水、詩文、賓客奪之,為其友者不能無罪焉。即譚子不能為其友解此於世,而母獨信之,曰:「此真吾子友也。」

夫有信於友以順其親者,譚子是也;有信其子之友以成其子者,其母是也。今譚子方以諸生首見知於督學葛公,揆之世法,是其為諸生方亨,宜可以是壽其母。譚子意忽忽欲棄去之。夫譚子不敢輕其諸生,其為諸生又方亨,而忽欲棄之,此其故必不出於憤且誑可知,必有以足乎中而超乎外者。譚子曰:「非上有賢母,春也何敢動此奇情。」觀母之立意持論,卓然皆有以。其命諸子柝箸也,曰:「勿學吾魏氏,數世同居,子孫不習世務,潰其家聲,徒博義名。」見諸子賞文析義,攫食為歡,喜曰:「吾乃見汝曹爭,即長如此,可不富貴?」是其特達真實,不牽於一切虛名文具。有此識力,其於子之至性奇情,何患不能信?何患不信其子之友?真有所自足於倫理之中,而後能超乎世情榮衰之外,非苟而已也。

假使譚子為諸生方亨而真棄去焉,譚子優為之;聽譚子為之者,其母優為之。然安有天人理數俱聽其如此而不之止者?然則譚子與其諸弟,策名清時,了經世事,而後行其意,即不必以此壽其母,然為譚子友者,固願譚子之出於此,以解夫世之罪其友者。

孟子曰:「若曾子,則可謂養誌也。」誌者,不必有其事也。夫若是,則所謂出於功名進取之外者,為譚子與其母者,有其志而可矣。

湯祭酒五十序

宛陵有湯嘉賓先生者,乙未魁南宮,賜進士及第,為故新建張相國所取士。相國子稚原以文交於予,請予作湯先生五十敘。

其言曰:湯先生,意度高廣人也,其肝腸栩栩然見於須眉鼻吻之間。與先師雷何思太史善,其人亦相似,皆憐才而喜談天下事,於士有一之不知,嘗引為恥;事有一之不可為,不啻身憂之。循資旅進,異日皆可為救時宰相。先師往矣,無足言者。使湯先生異時得為宰相,其於今世之為所欲為者,皆可以坦然交不相妨。非惟不相妨,而皆可引以共濟,使國家交收其用。

奚以明之?今之為所欲為者何事也?其途徑雖多,作用雖殊,不過欲致高官大位而止;不則欲其擁戴而為所欲為者各致高官大位而止。彼偽且險者,欲盡擠一世之人,塗其耳目而束縛其手足,以自致高官大位。即微湯先生,世固不能聽之矣。其才而稍質且恕者,固人人而可高官也,人人而可大位也。湯先生又烏能禁之?故今之為所欲為者,不係於湯先生之去不去也。

庚戌、辛亥之際,諸公躁而失圖,私計湯先生一日不去,則吾不能一日為所欲為。諸凡摧抑人才、破壞元氣、滋議論而傷國體之事,即不以先生一人終,實以一人始。至今年丁巳,先生才五十耳。使國家無故失一救時宰相,有識者為先生惜。先生曰:「何至以吾一人而籍籍若是?吾去且有餘罪。」今先生去矣,為所欲為者,宜可以得志矣。彼偽且險者,空為禍始,且與先生同廢。所謂微湯先生,世固不能聽其所為者之效也。乃至才者亦甘為偽且險者用,而以其人與官徇之,使國家於湯先生與去湯先生者俱不得其用。嘻,其甚也!此可為去一人而為所欲為者之戒也。不然,先生今年才五十耳,於以為救時宰相,行且見之矣。

袁太母八十序

國家常賦在太倉者,不知何故,缺額遂至四百餘萬,南都亦不下百餘萬。今邊腹多事,言之可為寒心,而無處措手,則仰給兩淮鹽課者,勢也。乃套搭之害,中於兩淮者十餘年矣。引目沈壓,如金珠之墜,沒於淵谷,雖明知其不能脫於淵谷之中,而亦無從出之,使必為世用。舉縣官定制,反以為意外理外不可行之事,必不得之數,竟付之無可奈何,甚可痛也。

戶曹郎楚滄孺袁公,條為疏理之議,部覆報可。要以見引間行積引,期十年而套搭盡,乃復鹽法之故,而更端焉。其言甚快而密,核而恕。當事者用首議之人,往視厥事,遂晉公憲司,疏理鹽法。法有瘳矣,乃私憂者猶慮弦轍已熟,窟塹已深,奸商宿吏懼於一切搜剔,且力能中格之,而予獨料公之必能辦此也。何以言之?凡見以為言美名美而行之或中格者,必其有不合於人情者也。公之妙心妙手,皆從靜慧平遠中出,無一毫紛更喜事之氣見於意色之間,而又皆依人情為之。是其所行者,必有妙於所言者,而後為言;臨事之所弛張,必有妙於先事之所區畫者,而後區畫於先事也。

予誠冀公早至一日,使予言早雪一日。公獨以母太君篤老,依違膝下不能去。兩淮人計無所出,庶幾用國家運數與商民願力保茲太君,使公無內顧。而太君亦趣令之任,曰:「勿以我故乏王事,老婦猶能恃粥,待兒之得當以報也。」公至,定為綱冊,輔部議而行之。其旨在顯然示之以利,而不遽問其害。使國與商先嘗吾法之利,而蠹國與商者,欲害吾法而無所用,且各擇其所為利者而往焉。蓋受事四日,輸者十四萬。今未及期月,輸至百四十萬,還套搭二十萬,補司庫所借六萬,邊商得新價四十萬,歸實塞下,而不授命於奸囤者。語曰:「何知仁義?以饗其利者為有德。」商何以昔逋而今輸也?情也。情者何也?利也。依人情而為之者,依乎此也。輸之利甚於逋,雖禁之勿輸,賞之使逋,固不可得。禁之勿輸,賞之使逋,而不可得,鹽法無餘事矣。無害吾法者可問矣。向之懼其搜剔而置身無地者,不虞其寬之至此也。

公疏理之效如是,太君亦復從容歲月,以至八十,視息愈善。此固太君之子用國家豐亨、商民樂利之氣,導迎家慶,而又於裕國通商之外,留一往和平寬大之意,於以養其志而資其福。八十又何足為太君壽焉?愚獨謂天畀壽母,以寬勞臣,則太君一身,又國脈商命所係。所願保艾爾後者,又不獨慶吾私雪吾言而已。

鄒彥吉先生七十序

歲辛卯,惺年十八,出就郡國童子試。吾師無錫鄒彥吉先生督學楚中,時年四十三,玉貌鐵骨,淵鏡肅然。其於士之文之人,當於意與不當於意者,一裁於胸中、眼中、手中,臨期使士自得之,無後言而已,初無幾微見於詞色之間。威儀齊整,器缽無聲。惺何知,敢定先生之人?然私計古之所謂靜者,意即其人也。

明年,先生遂中忌者歸。歸而楚士之先後起家中外為名碩者,十九出先生之門。惺亦以庚戌舉進士通籍。戊午,請假寓南都,則先生七十矣,計先生家食凡二十有八年。惺默觀此二十八年中,世變人情,動定倚伏,先生所以處之之道,非古之所謂靜者,真不能與於此也。

何者?靜之為言,在庸人易,在賢者難;在市朝易,以山澤難;名為小人者,招之不來易,名為君子者,引之不入難也。年來起廢之典格不行,士大夫一經家食,便同永錮,望賜環束帛,如日卻河清。其人無慮皆世所號為賢者,其勢決不能蔬食沒齒、無故而老山澤之下明矣。打手抱膝,思一有所通之而無其術。相與別創一標目,開一途徑,以為從吾說者既得高官大位之實,而又不失端人修士之名。使天下群失職之人若狂若沸,驅而納諸其中。先生居是邦也,有高才重名,引而入之,可以為重。先生以為苟非吾心之所安,與道之所可久,雖加我以高官大位,題我以端人修士,而吾有所不敢受。二十八年中,安身立命於山水、賓客、詩文、書畫、園池、歌舞間者如一日。向所云標目途徑、思以易天下者,其效何如哉?論定事明,技窮興盡,名與實兩無所歸,而先生獨自如。無寧使人謂山澤中作用無一可信,而猶有真文雅、真風韻,固先生以靜留之也。惺乃謂先生所以壽者,其道不出於此。

今夫山,至壽也。於人事則有館宇之成毀,於物態則有草樹之榮落,於天時則有風日之陰霽,而卒無改於山。故山者,閱人事、物態、天時者也,不為人事、物態、天時閱者也,靜故也。惺年十八而見先生四十有三,今先生且見惺四十有五,數十年中,其為成毀、榮落、陰霽也多矣。閱世而不為世所閱,是謂至靜,靜則壽,山之象也。

〈(沈刻《隱秀軒集文昃集序四》止此)

又名。《钟伯敬合集》。诗文集。各本卷数不一。明钟惺(1574—1625)撰。惺有《名媛诗归》已著录。是集天启间成书。钟氏论诗注重表现人的真情实感,强调独创性,但对诗情理解得过于狭隘,认为只有表现“幽情单绪”、“孤行孤诣”的作品才富于诗意。故其诗多咏物记游之作,善用瘦硬雄健之笔画奇山异水、幽谷险境,以抒发作者与世寡和,孤芳自赏之情,其中有些是托物言志、以物喻人,表现了作者不肯趋附权贵的崇高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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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宗本纪二 六年丁卯春正月己未,任、赖诸匪窜孝感、德安,官军失利,总兵张树珊死之。壬戌,复靖远。丙寅,革官文总督,召来京。以李鸿章为湖广总督,调李瀚章为江苏巡抚,以刘昆为湖南巡抚。己巳,张锡嵘剿捻匪..

    20 清史稿 2025-11-20
  • 卷二十 本纪二十

    ◎文宗本纪 文宗协天翊运执中垂谟懋德振武圣孝渊恭端仁宽敏显皇帝,讳奕蟭,宣宗第四子也,母孝全成皇后钮祜禄氏,道光十一年六月初九日生。二十六年,用立储家法,书名缄藏。 三十年正月丁未,宣宗不豫,宣召大臣示..

    11 清史稿 2025-11-20
  • 卷二十二·魏一

    知伯索地于魏桓子知伯索地于魏桓子,魏桓子弗予。任章曰:“何故弗予?“桓子曰:“无故索地,故弗予。”任章曰:“无故索地,邻国必恐;重欲无厌,天下必惧。君予之地,知伯必骄。骄而轻敌,邻国惧而相亲。以相亲之..

    12 战国策 2025-11-20
  • 卷二十·赵三

    赵惠文王三十年赵惠文王三十年,赵惠文王三十年,相都平君天单问赵爽曰:“吾非不说将军之兵法也,所以不服者,独将军之用众。用众者,使民不得耕作,粮食挽赁不可给也。此坐而自破之道也,非单之所为也。单闻之,帝..

    17 战国策 2025-11-20
  • 卷二十 越语上

    1越王句践栖于会稽之上,乃号令于三军曰:“凡我父兄昆弟及国子姓,有乃助寡人谋而退吴者,吾与之共知越国之政。“大夫种对曰:“臣闻之贾人,夏则资皮,冬则资絺,旱则资舟,水则资车,以待乏也。夫虽无四方之忧,..

    22 国语 2025-11-19
  • ●崇禎長編卷之二十二

    崇禎二年五月○崇禎二年五月崇禎二年五月乙酉朔免朝加申用懋右都御史以撫畿著勞也吏部起用王元翰不許起滿朝薦為太僕寺少卿陝西廵按御史吳煥疏言秦盜起於去年七月白水王二一夥邊賊少而土賊多今年正月以後則邊賊與土賊..

    23 崇祯长编 2025-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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