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卷三 内容: ○徐彦成军吏徐彦成,恒业市木。 丁亥岁(案:丁亥当唐天成二年),往信州汭口场,无木可市,泊舟久之。 一日晚,有少年从二仆往来岸侧,状若访人而不遇者。 彦成因延入舟中,为设酒席,宾礼(《广记》作敬)之。 少年甚愧焉,将去,谢曰:吾家近此数里别业中,君今肯辱枉(四字《广记》作旦日能辱)顾乎? 彦成许诺。 明日乃往,行里余,有仆马来迎,奄至一大宅,门馆甚盛。 少年出延客,酒膳丰备,从容久之。 彦成因言住此久无木可市,少年云:(《广记》作曰)吾有木在山中,明当令出也。 居一二日,果有杉(《广记》作材)木大至,良而价廉,市易既毕,往辞,少年复出大杉板四枚,曰:向之木吾所卖,今以此赠君,至吴当获善价。 (二字《广记》作菩提)彦成回,始至秦淮,会吴帅殂,纳杉板为棺,以求(《广记》作为)材之尤异者,获钱数十万。 彦成广(《广记》作大)市珍玩,复往汭口以酬少年,(《广记》有少年复三字)更与交易于市,三往返(三字《广记》作如是三往四字,下有颇字)获其(《广记》无其字)厚利。 间一岁,复往,但见(《广记》往但见三字作诣之二字)村落如故,了无所见。 询(《广记》作访)其里中,竟无能知(《广记》无之字)之者。 (《广记》卷三百五十四)○周洁霍邱令周洁,甲辰岁罢任,客游淮上。 时民大饥,逆旅殆绝,投宿无所。 升高而望,遥见村落烟火,趋而诣之,得一村舍,扣门久之,一女子出应门,告以求宿,女子曰:家中饥饿,老幼皆病,愧(《广记》无愧字)无以延客,止(《广记》作至)中堂一榻可矣。 遂入之,女子侍立于前。 少顷,其妹复出,映妇(《广记》作姊)而立,不见其面。 洁自具食,取饼二枚以与二女,持之入室,闭关而听(《广记》作寝),悄无人声。 洁方竦(《广记》方作亦)然而惧,向晓将去,使(《广记》作更)呼二女告别(《广记》作之),了无声应者。 因坏户而入,乃见积尸满屋,皆将枯朽,惟女子死未(《广记》作可)旬日,其妹面目已枯矣,二饼犹置胸上。 洁后皆为瘗之。 (《广记》卷三百五十四,之字下有云字,毛本同)○杨副使壬午岁(案:壬午为梁龙德二年,吴顺义二年),广陵瓜州市中有人市果实甚亟(《广记》作急),或问所用,云:吾长官明日上事。 又(《广记》作有)问长官为谁,云:杨副使也。 又问官署何在,(《广记》无又字)云金山之东。 遂去不可复问。 时浙西有杨(《广记》无杨字)副使,被召之扬都,(《广记》有明日二字)船至金山,无故而没。 (《广记》卷三百五十五)○僧珉楚广陵法云寺僧珉楚,尝(《广记》作常)与中山贾人章某者亲熟,章死珉楚为设斋诵经。 数月,忽遇章于市中,楚未食,章即延入食店,为置胡饼,既食,楚问:君已死,那得在此? 章曰:然吾以小罪,(《广记》有而字)未得辞脱(《广记》脱作免),今死(《广记》作配)为扬州掠剩儿。 (《广记》作鬼)复问何谓掠剩,曰:凡市)人卖(《广记》作贾)贩利息,皆有常(《广记》无常字)数,过数得之(《广记》有即字)为掠(《广记》作余)剩,吾得而掠有之。 今人间如吾辈甚多。 因指路人男女曰,某人某人皆是也。 顷之有一僧过于前,又曰:此僧亦是也。 因召至,与语良久,僧亦不见楚也。 顷之,相与南行,遇一妇人卖花,章曰:此妇人之花(《广记》无之花二字)亦鬼所买(《广记》作卖),花亦鬼用之,人间无所用(《广记》作见)也。 章即(《广记》作则)出数钱买之,以赠楚曰:凡见此花而笑者,皆鬼也。 即告辞而去。 其花红色(《广记》作芳)可爱,而甚重,楚亦昏然而归。 路人见花颇有笑者,至寺北门,自念我与鬼同游,复持鬼物,(《广记》作花,下有亦字)不可,即将花掷溅水中(七字《广记》作即掷花沟中溅水有声)。 既归有(《广记》无有字)同院人觉其面(《广记》无面字)色甚异,以为中恶,竞持汤药以救之,良久乃复,且(《广记》作具)言其故。 因相与覆视其花,乃一死人手也。 楚亦无恙。 (《广记》卷三百五十五,曾慥《类说》同)○陈守规军将陈守规者,尝坐法流信州,寓止公馆,馆素凶,守规始至,即鬼物书见,奇形怪状,变化倏忽。 守规素刚猛,亲持弓矢刀仗与之斗。 久之,乃空中语曰:吾鬼神不欲与人杂处(《广记》作居),君既坚贞(《广记》作正),愿以兄事可乎? 守规许之。 自是尝(《广记》作常)与交言,有吉凶辄先报,或求饮食,与之辄得钱物。 既久,颇为厌倦,因求方士手书章疏奏之上帝。 翌日,鬼乃大骂曰:吾与君为兄弟,奈何上章疏(《广记》作诉)我? 大丈夫结交当如是耶? 守规曰:安得(《广记》有有字)此事? 即于空中掷下章疏,纸墨(《广记》作笔)宛然。 鬼(《广记》无鬼字)又曰:君图我居处,谓我无所止也,吾今往蜀川,亦不下于此矣。 由是遂绝。 (《广记》卷三百五十五)○广陵买人广陵有贾人以柏木造床,凡什物百余事,制作甚精,其费已二十万,载之建康,卖以求利。 晚至瓜步,微有风起,因泊山下。 顷之,有巨舟,其中空,惟篙工三人乘之,亦泊于其侧。 买人疑之,相与议此必群盗也,将伺夜而劫我。 前浦既远,风又益急,逃避无地(《广记》作所),夜即相与登岸,深(《广记》有林中以三字)避之。 俄而,风雨雷电蒙覆舟所,岸上则星月皎(《广记》作了)然。 食顷,雨止云散,见巨艘(《广记》作舟)稍稍前去,乃敢归舟中,所载柏床(《广记》作木)什器都不复见,余物皆在。 巨舟犹在东岸,有人呼曰:尔无恨,当还尔价直。 (《广记》无直字)贾人所载既失,复归广陵。 至家已有人送钱三十万,置之而去,问其人,即泊瓜步之明日也。 (《广记》卷三百五十五)○浦城人浦城人,少死于路,家有金一斤,其妇匿之,不闻于其姑。 逾年,忽夜扣门,号哭而归。 其母惊骇,相与哀恸,曰:汝真死耶? 曰:儿实已死,有不平事,是以暂归。 因坐母膝,言语如(《广记》有平字)生,但手足冷如水耳。 因起握刀,责其妻曰:我死有金尔,何以(《广记》无以字)不供(《广记》有老字)母乃(《广记》作而)自藏耶? 即往(《广记》作欲)杀之,其母曰:汝已死矣,傥杀尔妻(《广记》尔妻作是人),必谓我(《广记》作吾)所杀也。 于是哭辞母而去,复自提刀送其妻归母(《广记》归母作还父)家。 迨晓及门数十步,忽然不见。 (《广记》卷三百五十五,曾慥《类说》亦引)○刘道士庐山道士刘某,将游南岳,路出宜春,宿一村家。 其主(《广记》作家)至贫,复丧一(《广记》作其)子,未有以殓。 既夕,忽有一男子行哭而来,但抚膺而号(《广记》作呼)曰:可惜,可惜。 刘出视之,见面白如雪,梳两髻者(《广记》梳作作,髻作结,下无者字),径入其家,负尸而去(《广记》作负其尸去)。 莫知所之。 (《广记》卷三百五十五)○清源都将清源(《广记》有郡字)人杨某,为本郡防遏营副将。 有大(毛本作空)第在西郭,侵(《广记》作某)晨趋府未归,家人方食,忽有一鹅负纸钱自门而入,径诣西郭(《广记》作廊)房中,家人云:此鹅自神祠中来耶? 令其(《广记》令其作乃令)奴逐之,奴入房,但见一双髻白髯老翁,家人莫不惊走。 某归闻之,怒持杖击之,鬼出没四隅,变化倏忽,杖莫能中。 某益怒,曰:食讫当复来击杀(《广记》作杖)之。 鬼乃折腰而前口诺。 杨有女二(《广记》女二作二女),长女入厨切肉具(《广记》作且)食,肉落砧,辄失去。 女执刀白父(《广记》白父作向空)曰:砧下(《广记》曰砧下作四斫乃)露一大黑毛手,曰:请斫。 女走,气殆绝,因而成疾。 次女于大瓮中取盐,有一猴自瓮突出,上女之背,女走至堂前,复失之,亦成疾。 乃召巫立坛治之,鬼亦立坛作法,愈盛于巫,巫不能制,亦惧而去。 顷之,二女及妻皆卒。 后有善作魔法者,名曰明教,请为持经。 一宿,鬼乃唾骂某而去,因而遂绝。 某其年亦卒。 (《广记》卷三百五十五)○王■〈讠利〉妻王■〈讠利〉者,南安县大盆(《广记》作盈)村人也。 妻林氏忽病,有鬼凭之,言:我陈九娘也,以香花祠我,当有益于主人。 ■〈讠利〉许之,乃呼林为阿姐,为人言祸福多中。 半岁余(《广记》作余岁)乃见形,自腰已下见为(《广记》见上有可字,无为字)人。 未尝来者,亦不见也,但以言语相接。 乡人有召者,不择远近,与林偕往。 人有祭祀,但具酒食,陈氏自召神名,祝词明惠,听者亡(《广记》作忘)倦,林拱坐而已。 二年间获利甚溥(《广记》作博),一旦忽悲泣,谓林曰:我累生为人女,年未及笄而夭,问(《广记》作闻)于地府,乃前生隐瞒(《广记》作没)阿姐钱一(《广记》作二)十万,故主者令我为神以偿此钱讫,即生为男子而获寿,今酬已足,请置酒为别。 乃尽见其形,容质端媚,言词婉转,殷勤致谢,呜咽云:珍重珍重。 遂不复(《广记》无复字)见。 (《广记》卷三百五十五)○林昌业林昌业者(《广记》无者字),漳浦人也。 博览典籍,精究术数,性高雅,人不可干。 尝为泉州军事衙推,年七十余,退居本郡龙溪县羊额山之阳,乡里宗敬之。 有良田数顷,尝欲舂谷为米,载诣州货之。 工力未集,忽有一(《广记》一字作双髻二字)男子,年可三十,髭(《广记》作须)髯甚长,来诣林。 林问何人,但微笑,唯唯不对。 林知其鬼物,令家人食之致饱而去。 翌日,忽闻仓下有(《广记》无有字)砻谷声,视之乃昨日男子,取谷砻之。 (《广记》有而字)林问无故辛苦,而(《广记》作耶)鬼亦笑不言,复置丰馔饭蔬而已。 凡月余砻谷不辍。 鬼复自斗量,得米五十余石,拜辞而去,卒无一言,不复再(《广记》无再字)来矣。 (《广记》卷三百五十五)○潘袭潘袭为建安令(曾慥《类说》作晋安令),遣一手力,赍牒下乡,有所追摄。 手力新受事,未尝行此路。 至夕,道左有草舍,扣门求宿。 其家惟一妇人应门云:主人不在,又将移居,无暇延客也。 手力以道远多虎苦(《广记》叠苦字)求之,妇人即召入,门侧席地而寝。 妇人结束箱箧什器(六字曾慥《类说》作结草束箱箧五字)之类,达旦不寐。 手力向晓辞去,行数里乃觉失所赍牒,复返求之宿处,乃(《广记》有是字)一坟。 方见其家人改葬,及开棺,席下得一书,即所失公(《广记》作之)牒也。 (《广记》卷三百五十五,曾慥《类说》亦引)○胡澄池阳人胡澄,佣耕以自给,妻卒,官给棺以葬,其平生服饰悉附棺中。 后数年,澄偶至市,见列肆卖首饰者,熟视之乃妻送葬物也,问其人云:一妇人寄于此,约某日来取。 澄如期复往,果见其妻取直而去。 澄因蹑其后,至郊外及之,妻曰:我昔葬时官给口具(《广记》作秘器,曾慥《类说》作凶器),虽免暴骨,然至今为所司督责,其直计无所出,卖此以偿之耳。 言讫不见,澄遂为僧焉。 (《广记》卷三百五十五,无焉字曾慥《类说》亦引)○王攀高邮县医士(《广记》作工)王攀,乡里推其长者。 恒往来广陵城东,每数月辄一直县。 自念明日当赴县,今夕即欲出东水门,夜泛小舟,及明可至。 既而,乃(《广记》无乃字)与亲友饮于酒家,不觉大醉,误出参佐门,投一村舍宿。 向晓稍醒,东壁有灯而不甚明,仰视屋室知非常宿处。 因独叹曰:吾明日须至县,今在何处(《广记》作所)也? 久之,乃闻其内蹑履声。 有妇人隔壁问曰:客将何之? 因起辞谢曰:欲之高邮,醉中误至于是。 妇曰:此非高邮道也,吾(《广记》作将)使人奉送至城东,无忧也。 乃有一村竖至,随之而行,每历艰险,竖辄以手捧其足而过。 既曙,(《广记》作随)至城东常宿之店(《广记》作尝所宿店),告辞而去,攀解其襦以赠之,竖不受,固与之乃持去。 既而入店易衣,又(《广记》作乃)见其襦放(《广记》作故)在腰下。 即复诣宿处寻之,但一(《广记》无一字)古冢(《广记》有耳字),并无人家。 (《广记》卷三百五十五)○郑守澄广陵裨将郑守澄,新买一小婢。 旬日,有夜扣门者,曰:君家纳(《广记》作买)婢,其名籍在此。 (《广记》有不可留也,开门视之无所见,方怪之。 数日广陵大疫此。 二十一字)婢忽(《广记》作亦)病,遂卒死(《广记》无死字)。 既而,守澄亦病卒。 而吊客数人转相染著,皆卒,甲寅岁春也。 (《广记》卷三百五十五)○刘骘洪州高安人刘骘,少遇乱,有姊曰粪扫,为军将孙金所虏。 有妹曰乌头,生十七年而卒。 卒后三岁,孙金为常州团练副使,粪扫从其女君会宴于大将陈氏,乃见乌头在焉。 问其所从来,云:顷为人所虏至岳州,与刘翁媪为女,嫁得北来军士任某,任即陈所将卒也,从陈至此尔。 因通信至其家。 骘时为县手力,后数年因事至都,遂往毗陵省之。 晚止逆旅,翌日先谒孙金,即诣任营中。 先遣小仆觇之,方见洒扫庭内,曰:吾阿兄(《广记》阿兄作兄弟)将至矣。 仆良久扣门,问为谁,曰:高安刘家使来。 乃曰:非(《广记》有二字)兄名骘多髯者乎? 昨日晚当至,何为迟也? 即自(毛本作日)出营门迎之。 容貌如故,相见悲泣,了无小异。 顷之,孙金遣其诸甥持酒食至任之居,抚(《广记》作燕)叙良久。 乌头曰:今日乃得二兄来证我为人,向来(《广记》作者)恒为诸兄(《广记》作儿)辈呼我为鬼也。 任亦言其举止轻健(《广记》作捷),女工敏速,恒夜作至旦,若有人为同作者,饮食必待冷而后食。 骘因密问:汝昔已死,那得至是? 对曰:兄无为如此问我,将不得相见矣。 骘乃不敢言。 久之,任卒,再适军。 (《广记》作隶)江州陈承昭为高安制置使,召骘问其事,令发墓视之。 墓在米岭,无人省视,数十年矣。 伐木开路而至,见墓上有穴,大如碗,测其甚深(四字《广记》作其深不测)。 众惧不敢发,相与退坐大树下,笔疏其事,以白承昭。 是岁乌头病,骘往省之,乃曰:顷为乡人百(《广记》无百字)十余辈,持刀仗剑(二字《广记》作杖劫我三字),几中我面,故(《广记》无故字)我大责骂,力拒之乃退,坐大树下作文书而去,今至举身犹痛。 骘乃知恒出入墓中也。 因是亦惧而疏之。 罗后移隶晋王城戍。 显德五年,周有淮南之地,罗陷没不知所在,时年六十二岁矣。 (《广记》卷三百五十五)○舒州军吏王琪为舒州刺史,有军吏方某者,其家忽有鬼降(《广记》作怪),自言:姓杜,年二十,广陵富家子,居通津(《广记》作肆)桥之西。 前生因(《广记》无因字)欠君钱十万,今地府使我为神,偿君此债尔。 因为人占候祸福,其言多中,方以家贫,告琪(《广记》有求字)为一镇将,因问鬼:吾所求可得否? 鬼曰:诺,吾将问之。 良久乃至曰:必得之,其镇名一字正方,他不能识矣。 既而得双港镇将,以为其言无验,未及之任,琪忽谓方曰:适得军牒,军中令一人来为双港镇将,吾今以尔为口镇。 (《广记》有将字)竟如其言。 比岁余,鬼忽言曰:吾还君债足。 告别而去,遂寂然。 方后至广陵,访得杜氏,问其子弟(《广记》作弟子),云:吾第二子顷忽病如痴人,岁余,今愈矣。 (《广记》卷三百五十八)○田頵宣州节度田頵,将作乱。 一日向暮,有鸟赤(毛本作出)色,如雉而大,尾有火光如散星之状,自外飞入,止戟门而不见。 翌日,府中大火,曹局皆尽,惟甲兵存焉。 頵资以起事,明年遂败。 (《广记》卷一百四十五,毛本脱遂败二字)○钟传南平王钟传,在江西,有衙门吏孔知让新治第,昼有一星陨于庭中,知让方(《广记》无方字)甚恶之,求典外戎以空其第(《广记》作地)。 岁余御史中丞薛昭纬贬官至豫章,传取此第以居之,后遂卒于是。 (《广记》卷一百四十五,无后字,是作此)○顿金袁州刺史顿金,罢郡还都,有人以紫袱包一物诣门遗之。 开视则白襽(《广记》误作栏)衫也,遽追其人则亡矣。 其年金卒。 (《广记》一百四十五)○宋氏江西军吏宋氏,尝市木至星子江,见水滨人物喧聚,乃渔人得大鼋,鼋见宋屡顾,宋即以钱一千赎之,放于江中。 后数年泊舟龙沙,忽有一仆夫至云:某长史奉召。 宋恍然不知何长史也,既往,欻至,一府官出迎与坐曰:君尚相识耶? 宋思之实未尝识,又曰:君亦记星子江中放鼋耶? 曰:然。 我(《广记》作身)即鼋也,顷尝有罪,帝命谪为水族,见困于渔人,微君之惠已骨朽矣。 今已得为九江长,予将(二字《广记》作相召者三字)有以奉报。 君之儿某者,命当溺死,名籍在是,后数日乌山神将朝庐山,使者行必以疾风雨,君儿当以此时死。 今有一人名姓正同,亦当溺死,但先期岁月间耳,吾取以代之,君儿宜速登岸避匿,不然不免。 宋陈谢而出,不觉已在舟次矣。 数日,果有风涛之害,死者甚众,宋氏之子竟免。 (《广记》卷四百七十一)○史氏女溧水五坛村人史氏女,莳田困(毛本莳田作因莳)倦,偃息树下,见一物鳞角爪距可畏,来据其上。 已而有娠,生一鲤鱼,养于盆中,数日益长,乃置投金濑中。 顷之,有(《广记》有字作村中二字)人刈草,误断其尾,鱼即奋跃而去,风雨随之,入太湖而止。 家亦渐富,其后女卒,每寒食其鱼辄从群鱼一至墓前,至今每闰年一至尔。 有渔人李黑獭,恒张网于江,忽获一婴儿,长可三尺,为网乱纟延所萦,浃旬不解。 有道士见之曰:可取铁汁灌之。 如其言遂解。 视婴儿口鼻眉发如画,而无肩,(《广记》作目)口犹有酒气,众惧,复投于江(毛本江下有而去矣三字)。 (《广记》卷四百七十一)○渔人近有渔人泊舟马当山下,月明风细(《广记》作恬),见一大鼋出水直上山顶,引首四望。 顷之,江水中涌出一彩舟,有十余人会饮酒,妓乐陈设甚盛,献寿(《广记》作酬)久之。 上流有巨舰来下,橹声振于坐中,彩舟乃没,前之鼋亦下,未及(《广记》有水字)死于岸侧。 意者水神使此鼋为候望,而不知巨舰之来,故殛之。 (《广记》卷四百七十一)○阎居敬新安人阎居敬,所居为山水所侵(《广记》作浸),恐屋壤,移榻于户外而寝。 梦一乌衣人曰:君避水在此,我亦避水至此,于君何害? 而迫逐我如是,不快甚矣。 居敬寤,不测其故,尔夕三梦,居敬曰:岂吾不当止此耶? 因命移床,乃床脚压一龟,于户限外放之而去。 (《广记》卷四百七十二)○池州民池州民杨氏以卖鮓为业。 尝烹鲤鱼十枚(《广记》作头),令儿守之,将熟,忽闻釜中乞命者数四,儿惊惧,走告其亲,往视之,釜中无复一鱼,求之不得。 期年所蓄犬恒窥户限下而吠,数日,其家人曰:去年鲤鱼得非在此耶? 即撤视之,得龟十头,送之水中,家亦无恙。 (《广记》卷四百七十二)○李宗李宗为楚州刺史,郡中有尼,方行于市,忽踞地而坐,不可推动,不食不语者累日。 所有司以告,宗命武士扶起,掘其地得大龟,长数尺,送之江中,其尼乃愈。 (《广记》卷四百七十二)○渔人妻瓜村有渔人妻,得劳瘦(《广记》无瘦字)疾,转相传染(《广记》传染作染著),死者数人。 或云取病者生钉棺中,弃之,其病可绝。 顷之,其女病,即生钉棺中,流之于江,至金山有渔人见而异之,引之至岸,开视之见女子犹活,因取置渔舍中(《广记》无中字),多得鳗鮓鱼以食之。 久之病愈,遂为渔人之妻,至今尚无恙。 (《广记》卷二百二十)○陈寨陈寨者,泉州晋江巫也。 善禁咒之术,为人治疾多效(《广记》作愈)者。 澶(《广记》作漳,漳上有有字)州逆旅苏猛,其子病狂,人莫能疗,乃往请陈。 陈至,苏氏子见之,戟手大骂。 寨曰:此疾入心矣。 乃立坛于堂中,戒人无得窃视,至夜乃取苏氏子劈为两片,悬堂之东壁,其心悬北檐下。 寨方在堂中作法,所悬之心遂为犬食,寨求之不得,惊惧,乃持刀宛转于地,出门而去。 主人弗知,谓其作法耳。 食顷,乃持心而入,内于病者之腹,被发连叱,其腹遂合。 苏氏子既寤(《广记》作悟),但连呼递铺递铺,家人莫之测。 乃其日去家十(《广记》作数)里,有驿吏手持官文书死于道傍。 初,南中驿路二十里置一递铺,吏持符牒以次传授,欲近前铺,辄连呼以警之。 乃寨取驿吏之心而活苏氏,苏遂愈如故。 (《广记》卷二百二十) 发布时间:2025-06-18 17:22:43 来源:班超文学网 链接:https://www.banceo.com/article/15459.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