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第一百一卷 内容: 第一百一卷目录 火灾部总论春秋四传〈宣公十六年 成公三年 襄公九年 定公二年〉 火灾部艺文一高庙园对       汉董仲舒戒火文        晋成公绥贺进士王参元失火书  唐柳宗元逐毕方文         前人请不修上清宫      宋包拯江浙廉访司弭灾记   元杨维桢修省以回天变疏     明乔宇庙灾疏          刘绘应诏陈言以弥灾变疏    吕楠禦火灾说         阙名火灾私诫        沈兰彧 火灾部艺文二武陵观火诗      唐刘禹锡陆浑山火和皇甫湜用其韵  韩愈 火灾部纪事 火灾部杂录 火灾部外编庶徵典第一百一卷火灾部总论《春秋四传》《宣公十六年》《春秋》:夏,成周宣榭灾。 《公羊传》:成周者何,东周也。 宣榭者何,宣宫之榭也。 何言乎成周宣榭灾,乐器藏焉尔。 成周宣榭灾何以书,记灾也。 外灾不书,此何以书,新周也。 《胡传》:宣榭火何,以书宗庙之重书之也。 贵戚擅杀大臣,而天子不讨,王室不复能中兴矣。 大火之天所以见,戒乎。 《成公三年》《春秋》:二月甲子,新宫灾,三日哭。 《公羊传》:新宫者何,宣公之宫也。 宣宫则曷为谓之新宫,不忍言也。 〈注〉亲之精神所依而灾,孝子隐痛不忍正言也。 谓之新宫者,因新入宫,易其西北角,示昭穆相继,代有所改更也。 其言三日哭何。 〈注〉据桓僖,宫灾不言三日哭。 庙灾,三日哭礼也。 〈注〉善得礼痛伤鬼神无所依归,故君臣素缟哭之。 新宫灾,何以书,记灾也。 〈注〉此象宣公篡立、常诛,绝不宜列昭穆,成公幼少,臣威大,重结怨彊齐,将不得久承宗庙之应。 《谷梁传》:新宫者,祢宫也。 〈注〉谓宣公庙也,三年丧毕,宣公神主新人庙。 故谓之新宫。 三日哭,哀也。 其哀,礼也。 〈注〉庙亲之神灵所凭居而遇灾,故以哀哭为礼。 迫近不敢称谥,恭也。 〈注〉迫近言亲,祢也。 桓僖远祖则称谥,其辞恭且哀,以成公为无讥矣。 《胡传》:庙灾而哭,礼也。 得礼为常事,则何以书。 缑氏曰:新宫者,宣宫也。 不曰宣宫者,神主未迁也。 知然者,丹楹刻桷皆称桓宫。 此不举谥,故知其未迁也。 宫成而主未入,遇灾而哭,何礼哉。 宣公薨,至是二十有八月。 缓于迁主可知矣。 言灾则不恭之,致亦自见矣。 此说据经为合。 或曰:礼称,有焚其先人之室,则三日哭新宫,将以安神主也。 虽未迁而哭,不亦可乎。 曰:先人之室,盖尝寝于斯、食于斯、会族属于斯,其居处笑语之所在,皆可想也。 事死如生,故有焚其室,则哭之,礼也。 神主未迁而哭,于人情何居。 《襄公九年》《春秋》:春,宋灾。 《公羊传》:曷为或言灾,或言火,大者曰灾,小者曰火。 〈注〉大者,谓正寝、社稷、宗庙、朝廷也。 下此则小矣。 灾者,离本辞故可以见火。 然则内何以不言火。 〈注〉据西,宫灾不言火。 内不言火者,甚之也。 〈注〉春秋以内为天下法,动作当先自克责。 故小有火、大有灾。 何以书,记灾也。 外灾不书,此何以书,为王者之后记灾也。 〈注〉是时周乐已毁,先圣法度浸疏远不用之应。 《谷梁传》:外灾不志,此其志何也。 故宋也。 〈注〉故犹先也,孔子之先宋人。 《定公二年》《春秋》:夏五月,壬辰,雉门及两观灾。 《谷梁传》:其不日雉门灾及两观何也。 灾自两观始也,不以尊者亲灾也。 先言雉门,尊尊也。 火灾部艺文一《高庙园灾对》汉董仲舒《春秋》之道,举往以明来,是故天下有物。 视《春秋》所举与同比者,精微眇以存其意,通伦类以贯其理。 天地之变,国家之事,粲然皆见,亡所疑矣。 按:春秋鲁定公、哀公时,季氏之恶已熟,而孔子之圣方盛。 夫以盛圣而易熟恶,季孙虽重,鲁君虽轻,其势可成也。 故定公二年五月两观灾。 两观,僭礼之物,天灾之者,若曰,僭礼之臣可以去。 已见罪徵,而后告可去,此天意也。 定公不知省。 至哀公三年五月,桓宫、釐宫灾。 二者同事,所为一也,若曰燔贵而去不义云尔。 哀公未能见,故四年六月亳社灾。 两观、桓、釐庙、亳社,四者皆不当立,天皆燔其不当立者以示鲁,欲其去乱臣而用圣人也。 季氏亡道久矣,前是天不见灾者,鲁未有贤圣臣,虽欲去季孙,其力不能,昭公是也。 至定、哀乃见之,其时可也。 不时不见,天之道也。 今高庙不当居辽东,高园殿不当居陵旁,于礼亦不当立,与鲁所灾同。 其不当立久矣,至于陛下时天乃灾之者,殆亦其时可也。 昔秦受亡周之敝,而亡以化之;汉受亡秦之敝,又亡以化之。 夫继二敝之后,承其下流,兼受其猥,难治甚矣。 又多兄弟亲戚骨肉之连,骄扬奢侈恣睢者众,所谓重难之时者也。 陛下正当大敝之后,又遭重难之时,甚可忧也。 故天灾若语陛下:当今之世,虽敝而重难,非以太平至公,不能治也。 视亲戚贵属在诸侯远正最甚者,忍而诛之,如吾燔辽东高庙乃可;视近臣在国中处旁仄及贵而不正者,忍而诛之,如吾燔高园殿乃可云尔。 在外而不正者,虽贵如高庙,犹灾燔之,况诸侯乎。 在内而不正者,虽贵如高园殿,犹灾燔之,况大臣乎。 此天意也。 罪在外者天灾外,罪在内者天灾内,燔甚罪当重,燔简罪当轻,承天意之道也。 《戒火文》晋成公绥余家遭火,屋宇焚尽,器用廓然,乃造于四邻,以为戒火。 文曰:经籍为灰,篇章为炭。 《贺进士王参元失火书》唐柳宗元得杨八书,知足下遇火灾,家无馀储。 仆始闻而骇,中而疑,终乃大喜。 盖将吊,而更以贺也。 道远、言略,犹未能究知其状。 若果能荡焉、泯焉,而悉无有,乃吾所以尤贺者也。 足下勤奉养乐朝夕,惟恬安无事,是望也。 今乃有焚炀赫烈之虞以震骇左右,而脂膏滫瀡之具,或以不给,吾是以始而骇也。 凡人之言,皆曰盈虚倚伏去来之不可常,或将大有为也。 乃始厄困震悸。 于是有水火之孽,有群小之愠,劳苦变动,而后能光明。 古之人皆然。 斯道辽阔诞漫,虽圣人不能以是必信。 是故中而疑也。 以足下读古人书,为文章,善小学,其为多能若是,而进不能出群士之上,以取显贵者,盖无他焉,京城人多言足下家有积货士之好。 廉名者,皆畏忌不敢道足下之善,独自得之心,蓄之衔,忍而不出诸口。 以公道之难明,而世之多嫌也。 一出口则嗤嗤者,以为得重赂。 仆自贞元十五年见足下之文章,蓄之者,盖六七年未尝言。 是仆私一身而负公道矣,非特负足下也。 及为御史、尚书郎,自以幸为天子近臣,得奋其舌,思以发明足下之郁塞。 然时称道于行列,犹有顾视而窃笑者。 仆良恨修己之不亮,素誉之不立,而为世嫌之所加。 常与孟几道言而痛之。 乃今幸为天火之所涤荡。 凡众之疑虑,举为灰埃。 黔其庐、赭其垣,以示其无有,而足下之才能乃可显,白而不污其实出矣。 是祝融回禄之相,吾子也。 则仆与几道十年之相知,不若兹火一夕之为,足下誉也。 宥而彰之,使夫蓄于心者,咸得开其喙发策决科者,授子而不慄,虽欲如向之蓄缩受侮,其可得乎。 于兹吾有望于子。 是以终乃大喜也。 古者列国有灾同位者,皆相吊许不吊灾,君子恶之。 今吾之所陈若是,有以异乎古。 故将吊而更以贺也。 颜曾之养,其为乐也。 大矣。 又何阙焉。 足下前要仆文章古书,极不忘,候得数十幅乃并往耳。 吴二十一武陵来言,足下为醉,赋及对问,大善。 可寄一本。 仆近亦好作文,与在京城时颇异。 思与足下辈言之,桎梏甚固,未可得也。 因人南来致书,访死生不悉。 宗元白。 《逐毕方文》〈并序〉前人永州元和七年夏,多火灾。 日夜数十发,少尚五六发。 过三月,乃止八年夏。 又如之人咸无安处,老弱燔死。 晨不爨,夜不烛,皆列座屋上。 左右视罢不得休盖类物为之者,讹言相惊。 云有怪鸟,莫实其状,《山海经》云:章义之山,有鸟如鹤,一足赤文,白喙,其名曰毕方,见则其邑有讹火。 若今火者,其可谓讹欤,而人有以鸟传者,其毕方欤。 遂状而图之,禳而磔之,为之文而逐之。 后皇庇人兮,敬授群材,大施栋宇兮,小蔽草莱。 各有攸宅兮,时阖而开,火炎为用兮,化食生〈一作先〉财。 胡今兹之怪戾兮,日十爇而穷,灾朝储清以联邃兮,夕荡覆而为灰,焚伤羸老兮,炭死童孩叫号隳突兮,户骇人哀,袒夫狂走兮,倏忽往来郁攸孽暴〈音剥〉兮,混合恢炱,民气不舒兮,僵踣颠颓休炊息燎兮,仄伏煨煤门甍晦黑兮,启伺奸回若坠之天兮,若生之鬼令行不讹兮,国恐盍巳闻之禹书毕方是祟。 嗟尔毕方兮,胡肆其志皇亶聪明兮,念此下地灾皇所爱兮,僇死无贰幽形煽毒兮,阴险诡异汝今不惩兮,众愬咸至皇斯震怒兮,殄绝汝类祝融悔祸兮,回禄屏气太阴施威兮,元冥行事汝虽赤其文,只其趾,逞工衒巧莫救汝,死黠知急去兮,愚乃止此高飞兮,翱翔远伏兮,无伤海之南兮,天之裔汝优游兮,可卒岁皇不怒兮,永汝世日之良兮,今速逝急急如律令。 《请不修上清宫》宋包拯臣伏见十一月初二日夜上清宫火。 谨按春秋傅例,曰:人火曰火,天火曰灾。 《汉书五行志》曰:人火、天火同为灾异。 皆以朝廷政令参验得失而劝戒焉。 说者曰:贤佞分别,官人有序,则火得其性。 若信道不笃,或耀虚伪,则火失其性,自上而降。 滥焰妄起为灾,火不炎上。 今上清宫者,乃祖宗修建以崇无为之德。 今火燔之者,岂焚修之人不务精洁,以副陛下严奉之旨乎。 不然其天意垂诫于陛下乎。 固宜励精治道,谨修人事,以答天变可也。 风闻道路云,陛下存留道众,似有缮修之意。 未辨虚实,咸怀危惧。 况天下多事,调发旁午,帑藏未实,边鄙未宁,岂可先不急之务,重无名之率哉。 且宫观之兴,自于唐室,非古制也。 若谓先圣真容,理当钦奉,则景灵宫、会灵观,殿宇宏壮,可以奉安。 愿陛下推仁慈之德,念疲敝之俗,且务安之安之之理。 岂忍重困之也,然外议纷纷,颇甚惑众,欲乞特降诏,告谕以安众心。 《江浙廉访司弭菑记》元杨维桢至正二年四月一日,杭城火菑作于车桥,火流如乌,宇如冲,所指即炎势。 且偪西湖书院,在官工徒,奔走莫遑救。 肃政司在院东,于是宪副高昌干奕公、覃怀李公、宪佥大名韩公、知事广平张公、照磨睢阳张公,齐面火叩首曰,宁焚予,躬勿民灾也。 言一脱口,风从西北转东南,若有神帜煽而返者,郁攸焰及院北垣,即销灭沈去,若金支赤。 盖渡河而溺也。 繇是院与司皆安堵如故,而城郭郊保赖以安全。 院之山长毗陵钱琼,偕城中高年寻于西湖之阴,请纪其事。 辞弗获,则为之言曰:甚矣哉。 天之以火警人也。 敏矣哉。 人之以心回天也。 当郁攸之势,捲土而至,虽水犀百万之兵,莫能敌也。 而宪府官并心一念辜及于躬、忧及乎民,而反风息火之应,捷于影响。 子产曰:天道远人。 道迩人,遂以天为虚,无旷邈不与人接,不知其远者,在其道之迩者耳。 吾观刘昆一念之仁,返风灭火。 宋璟都督广州,民居无延燬,且为纪颂,今风纪者之德,为出政之本,足以回天弭变。 于是乎,知有天道,固宜谨录其官氏,登诸贞石,以风励有民社者,使知人之感天者至敏,而天之应人者至近不远也。 于是乎书。 《修省以回天变疏》明乔宇切惟天心仁爱人君,常示以灾,不常示之以福,人君克谨天戒,当应以实,不当应之以文。 盖天人感应之理捷于影响,历观往昔治乱兴衰之迹,明效大验,昭彰简册,甚可畏也。 近见邸报,获知乾清宫灾。 两宫及陛下皆为震,恐累朝列圣起居寝息之所,一旦荡为烟烬,臣闻之不胜惶惧。 历考前代如鲁新宫灾、汉凌室灾,未央宫罘罳灾,其他不可悉举。 史犹书之,以示警戒。 今日之灾,诚有山于寻常变异之上者。 又况正阳之月,适郊祀庆成之后。 宜乎灵贶飨答福祉骈臻,而乃不踰数日,值此大异。 臣伏望陛下深思其故,曰果何以致此欤。 臣谨按五行传曰,王者向明而治,贤佞分别,官人有序,率由旧章礼重功勋,则火得其性。 若信道不笃,或耀虚伪谗夫昌邪胜正,则火失其性。 自上而降乃滥炎妄起,燔宗庙、烧宫室京房。 易传曰:君不思道,厥妖火烧宫。 故灾变之发,皆所以明教诫也。 惟率礼修德,可以胜之。 若诿诸气数,漫然无所警省,则变不虚生。 天下之事将日就于敝,而不可救矣。 仰惟陛下体上天警戒之心,思列圣付托之重,当此大变,必有恐惧修省之谕以示臣工。 然臣过虑,以为若但以言而不以行,以文而不以实。 窃恐天意或未可回也。 伏见近年以来,四方多事,灾异叠见。 陛下视朝勤政之礼尚尔疏阔,经筵讲学之典未见。 频繁国本当建,而宗藩之简注不闻,名分当正,而义子之宠荣益盛。 番僧异端常留禁寺,优伶贱役犹侍起居,皇店设立盈耳嗟怨之声,边兵拘留驰心战𩰚之事,京师土木之繁兴,困民极矣。 南京织造以供费糜财甚矣。 凡此十事,皆有关君心国体。 在今日之至重且急者,陛下所以思维以消弭天变者,宜莫先于此也。 臣伏愿陛下自兹以往,精明一德,总览万几,复视朝之常规以亲政事,御经筵之旧典以绝逸游,遴选宗藩之亲贤以备眷注,革去义子之名爵以别嫌疑,异端番僧则逐之,贱役优伶则斥之,革罢皇店以公民利,遣还边兵以壮军威。 停止京师土木之役,则民困可苏。 取回南京织造之官,则民财可省。 而择简贤能以修举职业,若臣遭逢盛世愧乏赞襄之功,玩愒岁时,难免旷鳏之罪,乞赐首加罢斥,以谢天谴。 如此则陛下有畏天之实心,有爱民之实惠。 上可以安祖宗在天之灵,下可以慰中外臣庶之望。 可以变灾而为祥,转祸而为福。 实宗社亿万年无疆之休也。 犬马恳切之忠愤,不知所裁,触冒天威,无任陨越待罪之至。 《庙灾疏》刘绘户科给事中臣刘缯,谨题为赞元化广诏赦以回天变事。 臣仰见陛下运太始之元精,抱乾坤之元契,向用五福,葆合万寿。 此宗社臣民之至愿也。 迩因雷雹示变,九庙罹灾,万分祇惧忧劳神形。 虽在违和之中,勉强奏谢视事。 至本月十日,都礼部钦奉圣谕:朕连日奏谢天地,因前疾未尽,脱舆中弗稳痰火,又动脾虚而牙疼,胃热而作渴,火攻顶痛,难转两耳,如闻鼓声、睡卧不安、心神惊跳。 盖前日因食闻变,致加诸病。 钦此。 中外臣民仰见,莫不痛彻胸臆,惊魂飞越。 计不知所措矣。 圣谕又云:必俟全复之日,方可视事。 经筵且罢,十四日御西角门,二十日御殿,颁诏。 臣愚仰陛下敬上天之明命,体皇祖之盛节,至哉。 钦明仁孝无以加矣。 臣惟前古帝王虽极治大顺,未有无灾变者,是以风雷交大麓而舜弗迷,黄龙负江舟而禹不变。 亦惟应受之神,求诸心消回之道,求诸政而已。 如心存于敬天,政加于仁民。 陛下高居法宫之中,而四海可致雍熙矣。 再睹圣谕中,谓逆来顺受,识者可与言。 时此陛下神知,协于上下灵契,洞于舜禹。 臣极蠕蠢亡识,不胜欣跃。 自幸食禄神圣之朝,备员禁闼之数,前应诏上书,未蒙加戮。 兹复陈八事以备诏赦采择,伏惟敕下该司,看臣所奏,果有一得之愚,略见施行,庶尽犬马献纳之微诚也。 不胜待罪陨越之至。 计开八事。 其一:臣读大易传曰:天垂象,见吉凶,圣人则之。 故天心仁爱人主。 虽灾祥不同,而同示其意尔。 箕子对武王雒书之意,首列五行,金木水火土各有事应。 惟圣人能察之,火在宗庙宜察天意。 在宗庙者,春秋举往明来,推见至精眇矣。 昔鲁有两观灾、亳社灾、桓僖二庙灾。 识者谓,于礼制有不当,故灾。 是以汉武帝时,辽东高庙灾、高园殿灾。 武帝以问董仲舒,仲舒乃引春秋四灾,谓辽东不宜有高庙,又不宜居陵旁,此天意也。 方今陛下圣神议定庙制至精明仁孝也。 但礼制义意皆出天心,明则人,幽则鬼神,精当无二,始合德天地也。 周公致太平,其制亦以数年定其著书,多先后不同。 臣愿诏下会集群臣,再博考古今庙制规度堂室同异,仪文繁简,略为更易。 务令新庙奕奕,气象宏远,足妥神灵。 以求合皇天皇祖至意。 此系度天意以立新庙,则天人悦。 灾可熄矣。 其二:臣读易传曰:政悖德隐频致灾异。 解者以为国之将兴,至言数闻。 故宜重贤良方正之选。 俾危言极谏不绝于朝也。 陛下登进忠直明目达聪,遐迩共戴,下无异议。 于科道并各衙门言事者,尽广纳并容。 群庶咸仰,仁同天地明兼日月其有。 一二狂瞽小臣,学术浅薄,智识庸劣,未达事君之义,暗于进言之道,至忤圣意,系诏狱者。 臣愿陛下悯其愚直,诏下法司,论轻重定罪,俾得生全而戆拙之士免于谤讪之诛。 此系广皇恩以清诏狱,则易传所论。 灾变可释矣。 其三:臣读雒书传曰:弃法律刑罚颠溃,火不炎上。 今天下军民冤抑,咸赴诉所在官司伸理,自郡县有司达三司抚按。 往往各自尊严,势若鬼神,而存心百姓者,百无一二深刻者,罔能理顺人情暗柔者,失于随事决断,以致百姓因骂詈之。 故而倾产业𩰚殴之争而残性命,淹禁若弃灰之蛇,敲扑如待割之牲,湮郁之气蒸而为灾,理信有之。 臣愿诏下法司行各省抚按,官司于罪疑可轻者,自嘉靖二十年五月以前,讼狱已未发觉,咸赦除之。 此系宽郝宥以布新恩,则雒书无弃法律之咎矣。 其四:臣读洪范传,有谓耀虚伪谗夫昌邪胜正,则火失其性,灾宗庙、烧宫馆、滥炎妄起,虽兴师旅不能救也。 迩者铨司用人科道论劾,虽循旧法中间私议横生,请托淆杂,以致贿赂,侈奔竞炽,法大壤也。 其有不省者,或藉势而骞腾,贤能者,因无援而顿滞。 以是人心愤懑郁塞弗鬯多招灾害。 臣愿诏下吏部用人并科道论劾,此后一据公道,勿蹈旧习,通同权近,以自结好。 令资深有次序之迁,望重有超历之显。 此系清仕路以宣公议,则京房谓贤佞分别,官人有序,率由旧章,火得其性矣。 其五:臣读周诗曰,晔晔震电,不令不宁。 序以周宣王初辅佐,大臣多有不良。 其诗曰:日月告凶,不用其行,致皇父播美以招群小。 其诗曰:皇父乡士,番维司徒、家伯、冢宰、仲允、膳夫。 以是老成去位,党类焰盛。 其诗曰:择三有事,亶侯多藏,不憖遗一老俾守我王。 今左右大臣,其有恃宠贪横,有乖臣节,致生天变,以示其兆者。 臣愿诏下吏部、都察院并六科十三道,清查当枢轴大臣,有此傲慢专横及党附之臣,致上蔽圣明,下擅威福,公同指名参劾,以伐其罪,无令招致灾害。 此系简辅弼以肃朝政,可以释变答天意也。 其六:臣读春秋,御廪灾。 董仲舒以为百姓伤者未瘳怨咎,未复天意。 若曰百姓郁苦,宜有惠政。 朝廷仁恤穷民。 数下明诏,令天下有司开仓赈济,以救饥荒。 郡县守令负国残民,罔宣德意,徒虚应文移,终鲜实政。 今畿辅之地,近在辇毂之下,连年旱,暵野无青草,良乡、涿州、昌平、通州等处,尤为苦甚。 百姓逃移,男女掘草根、剥树皮。 殆尽道路多饿死暴露。 壮健轻侠往往结聚探丸以事摽掠,渐不可解,宜深虑也。 臣愿诏下户部转行各省,查饥荒地方蠲免今岁租税。 其京畿八府仍行各守。 令自今五月中起,作速开仓,大行赈济,设法煮粥,务在存活。 俾皇恩四溢,勿徒事虚文也。 此系宣实惠以固根本,则百姓伤者可平,而怨咎释矣。 其七:臣读春秋,见鲁雉门灾。 董仲舒、刘向皆以为奢僭过度也。 臣惟今天下乂安风俗奢靡,凡金珠羽翠绮縠舆马,不辨上下,无别贵贱,非所以崇恭俭裕财植也。 陛下恭嘿道化乾坤易简,固宜垂拱,而宇内称太平矣。 然而致化灾异,皆贵近大臣侈靡渐盛,而莫知所禁尔臣。 惟京师者,四方之表。 大臣者,群僚之帅。 今公卿之室,衣文供帐多为奇服,杯斝器玩,多积宝玉,争相誇尚。 此贪墨横索淫滥无度所由兴也。 臣请诏下谕贵近大臣,务崇清约椎朴,若先朝大臣有受藤枕文席者,事闻朝廷,其侈僭不悛,事发加罪,则京帅翼翼四方维,则古道兴,而臣纪肃矣。 此系严王制以抑奢僭化理可清也。 其八:臣读左氏,载宋、卫、陈、郑同日炎。 说者谓诸侯之国,荒淫于乐,不恤国政,阳道失节,则火灾出。 今各王府宗室,即成周诸侯封国也,祖宗于府制田园皆预有定制,官校军办预有额数,宗室宜坐享天禄以为藩屏,至安且贵也。 近乃有为左右佥小营利之徒,妄生贪纵生财之说,或有以子贷钱行于地方,名为王府钱,帐又自置庄田外宅,与百姓交争其利,中间因有凶人横攘侵夺,令租税抛累小民,不安其业,流离破灭者不少,深为不便。 陛下在嘉靖初禁革畿辅皇庄,至今百姓安宁。 臣愿诏下严禁各王府,如有奸人指引生财放帐,另致庄田,与小民争利因而抛粮侵夺者,抚按衙门严加访察,轻则擒挐奸人问罪,重则参奏请旨定夺,则各王府安享富贵。 此系明王章以亲宗室,传所谓荒淫无节生灾眚者,不睹于圣朝矣。 《应诏陈言以弭灾变疏》吕楠臣闻乾清宫灾,十八日闻陛下侧席求言。 臣忧喜交集,莫知所措。 化灾为祥,正在今日。 臣虽卧病,义不容默。 臣维变不虚生实由人召。 数年以来,陛下日事游豫,致使左右群小蒙蔽聪明,廷臣隐默不肯直言。 政事颠倒,上干天怒,灾出非常,海内震惊,而陛下始形悔悟。 然此诚改过图新之机,君臣交修之日也。 夫今陛下所当修者有六。 一曰逐日临朝听政,用防壅蔽。 不宜恣事慢游,以隳万机。 二曰还处宫寝,豫图储贰,系属天下人心,不宜日夜昵近谗邪,耗蠹精神,以忘大本。 三曰郊社禘尝祇肃钦承,以祈感格。 不宜轻亵宗庙神祇,使边戍小卒,或得骋骑震惊。 四曰日朝两宫,承颜顺志,化天下以孝道。 不宜废略定省,经旬忘返。 五曰遣去义子、番僧、边军,令各宁业,以清禁院。 不宜杂处混行,忘贵贱分,以损神威。 六曰各处镇守官贪婪取回别用。 不宜导之侵渔,上下交徵,重为民困。 六者毕具,君道立矣。 臣之所当修者有九。 宜先令翰林侍从诸臣,日轮数人佐以科道,二员侍直文华殿。 凡前代兴废之由,及天下利病,及祖宗创业艰难之状,令明白直说,不许含糊推避。 虽陛下燕游之地,亦使逐日随从,应时承弼,其或言不尽意,仍令该官具疏以资启沃。 此臣之当修者一也。 其吏部用舍人材,则当升进清介骨鲠恬退之辈,用作士风。 其儇利奔竞以赂得官者,不拘大小,俱宜察实摈斥,下逮纳粟胥吏之官,虽或干济颇长,然学术实疏,反淹科贡正途,亦宜豫为消长抑扬之计,以清选法,此臣之当修者二也。 至若户部之事,民病尤剧。 如各处官吏,因民贫富,上下其差,或大户起税,沦及乞丐,小户存留,不论千金,或边税、京税,积岁弗易,或荒熟互隐科免任情,或布缕折税徇情多寡修短,或秋税官粮偏重贫民不与处分,或户口附籍增减失实,或茕独力役影射者众,或民自鬻盐复输米钞。 况在内者,皇店以阻商贾包揽,以勒取民财势要,种盐者以侵夺民利。 故困苦无告,借盗偷生,俱宜通行改正,此臣当修者三也。 礼部本以求贤辅治,宜通行各提学官遵法祖宗成法,凡生员入学入试,先令里邻结勘良善无过恶者,方听试验,文理不可因袭。 近年各立陋规,直取浮词,不论行检,以坏化源。 况其旌表节义,或不实。 收官竖赏玉带蟒衣,或太滥。 是皆宜令执奏改定。 此臣之当修者四也。 都督坐府大任也,半用憸人,当择。 团营军士禁旅也,多役私门,当革。 锦衣之官,费以钜万,半出冒功,当汰。 边塞之将,倚以长城,多因贿举,当察。 不然一有惊棘,内何以捍禦,外何以攻守。 司兵者将谁委咎。 此臣之当修者五也。 谗谮一入,辄收风宪威福,既行阴宥盗窃,司寇不能执,台谏不能劾,棘寺不敢评,是尚为有刑赏乎。 此臣之当修者六也。 工部财耗班匠半逋。 其镇国府、豹房、新寺、酒店之作犹尔也。 况织造之繁,茧丝竭扬越之蚕,毡帐罄关陇之羔,民兴诅怨,家思为盗,未闻执艺谏止,乃方鬻爵以赞浪费,遣使以剥逃丁,不知将置民何地而后已也。 此臣之当修者七也。 祖宗设立科道,本寄耳目之司,今或依违不封驳,慑懦不振厉,间有直士又以罪谴。 是以言者不切,切者不言。 弹劾者,或缘雠。 辟举者,或计恩。 伏闻本朝近侍官员交通外官者,禁。 臣愚谓一应时行问遗请召,俱宜革绝,然后可以纠肃,百僚振立纲纪。 此臣之当修者八也。 百姓之命系守令。 守令肾否系监司、抚按。 监司、抚按之于守令也,宜勿取谄佞乖滑,勿抑笃实刚正,勿以资格高下枉其荐黜。 其诸犯既明者,当即时同结,不许委官容其夤缘。 其罢软贪酷者,虽在四五品,例得实即与奏黜。 勿俟迟久遗忧地方,其各该抚按官,又宜令该衙门推用平日廉正刚方之人,不宜挨轮以为故事脱或抚按官到任未洽满期不职著闻,该衙门即使具奏,取回别用,另行推补,缘此大责。 不宜苟且取具。 此臣之当修者九也。 九者或举,臣职尽矣。 夫能上下交修,同心一德,若此,臣见百政举,万民安,和气可召,天心可格,灾变可弭,祖业可守。 然其要又在陛下从事问学,正心修身,然后起居得宜,用舍不错。 不然,臣恐帝天震怒之甚,非浮言之可欺。 祖宗搆造之业,将自是而不忍言矣。 臣久病,生死未可知,行将与草木俱朽。 诚不忍负陛下恩宠之至,悔悟之诚,是以昧死直言,仰答圣心,伏惟陛下矜察采用。 天下幸甚,臣不胜俟罪陨越之至。 《禦火灾说》阙名〈见杭州志〉火灾杭城所,时有民居稠密,一家失火,旁舍不救。 至火势渐盛,遂难扑灭。 向总督刘公于城守营练习兵丁四十,供救火之用。 都司佥书亲董之选彊壮便捷者,为之每人置号衣一件,背缝白布一方,上书杭协营救火兵丁某,字取粗大明显该协,盖以印文。 首戴蓝布盔衬一顶,以此为识,杜奸宄假冒滋害之弊。 更制火钩、火索、挠钩、麻搭、短梯、铁锯之类。 一闻火发,即戴号帽,披号衣,手执火具,都司率以前行。 观风势所向,相机拆救。 期于立时灭息,不得生事害人。 不许虚应故事,不许乘机偷抢物件,不许任意击伤居民。 有一于此,定当重处。 如各兵丁尽力拆救,随到随灭沿烧不至数家者,各兵俱有奖赏。 内有技能出众善于救火屡见勤劳者,许该都司呈报拔以百总示劝,或临时不到使居民延烧至五十家以上者,查究惩治不轻恕。 其置备火具号衣等项移会布政司,动支本部院项下官银二十两给发。 该营以免借名剋饷法,至善矣。 《火灾私诫》沈兰彧杭城火灾。 说者谓凤山地形系火龙之脉。 杭城犯之,故多火灾。 此未必然也。 由居民皆编竹为壁,久则乾燥易于发火,又有用板壁者,夫竹木皆酿火之具,而周回无墙垣之隔,宜乎比屋延烧势不可止。 此事理之必然,于火龙何与焉。 往岁庚子之灾以数万室。 丙午之灾以数十万室。 其馀以数十百计者,比岁而有。 尝见江以北地少林木,民居大率垒砖为之四壁,皆砖,罕被火患。 间有被者,不过一家,及数家而止。 其茅舍则不然,亦最易焚燎。 又下乡之民用泥坯名曰土墼,略用胶泥粘之,亦能辟火。 宫室固土木之工也,以木架屋,以土为垣,火之蔓延,得木则炽,遇土则不能入。 夫何疑焉。 人情安常习,故地少砖瓦遂不知用慈惠之牧,留心民瘼。 宜禁民以竹编壁。 并有板壁者,违者许地方举出罚修。 学署或官舍以渐易之。 今后若有火患,其用砖者必不燬。 其延烧者,必竹木者也。 久之习俗既变,人不知有火患矣。 此万年之利也。 火灾部艺文二〈诗〉《武陵观火诗》唐刘禹锡楚乡祝融分,炎火常为虞。 是时直突烟,发自晨炊徒。 盲风扇其威,白昼曛阳乌。 操绠不暇汲,循墙还〈一作宁〉避踰。 怒如列缺光,迅与芬〈一作棼〉轮俱。 联延掩四远〈一作达〉,赫奕成洪炉。 汹疑云涛翻,飒若鬼神趋。 当前迎焮赩,是物同膏腴。 金乌入梵天,赤龙游元都。 腾烟透窗户,飞焰生栾栌。 火山摧半空,星雨洒中衢。 瑶坛被髹漆,宝树攒珊瑚。 光〈一作花〉县与琴焦〈一作焦琴〉,旗亭无酒濡。 市人委百货,邑令遗双凫。 馀势下隈隩,长熛烘舳舻。 吹焚〈一作荧〉照水府,炙浪愁天吴。 灾罢云日也,心惊视听殊。 高灰辨廪庾,黑土连闉阇。 众烬合星罗,游氛铄人肤。 厚地藏宿爇,遥林呈骤枯。 火德资生人,庸可一日无。 御之失其道,敲石弥天隅。 晋库走龙剑,吴宫伤燕雏。 五行有沴气,先哲垂吁谟。 宋郑同日起,时当贤大夫。 无苛自可乐,弥患非所图。 贤守恤人瘼,临烟驻骊驹。 吊场〈一作伤〉色惨忸〈一作怛〉,颜〈一作唁〉失词劬愉。 下令蠲里布,指期轻市租。 闬垣适未立,苫盖自相娱。 山木行剪伐,江泥宜墐途〈一作涂〉。 邑〈一作鲁〉臣不必曾〈一作葺〉,何用徵越巫。 《陆浑山火和皇甫湜用其韵》韩愈皇甫补官古贲浑,时当元冬泽乾源。 山狂谷很相吐吞,风怒不休何轩轩。 摆磨出火以自燔,有声夜中惊莫原。 天跳地踔颠乾坤,赫赫上照穷崖垠。 截然高周烧四垣,神焦鬼烂无逃门。 三光弛隳不复暾,虎熊麋猪逮猴猿。 水龙鼍龟鱼与鼋,鸦䲭雕鹰雉鹄鶤。 鲟鱼煨熝孰飞奔,祝融告休酌卑尊。 错陈齐玫辟华园,芙蓉披猖塞鲜繁。 千钟万鼓咽耳喧,攒杂啾沸篪埙。 彤幢绛旃紫纛幡,炎官热属朱冠裈。 髹其肉皮通䏶臀,颓胸垤腹车掀辕。 缇颜韎股豹两鞬,霞车虹靷日毂轓。 丹蕤縓盖绯翻,红帷赤幕罗脤膰。 衁池波风肉陵屯,谽谺钜壑颇黎盆。 豆豋五山瀛四樽,熙熙釂酬笑语言。 雷公擘山海水翻,齿牙嚼齧舌反。 电光磹赪目,顼冥收威避元根。 斥弃舆马背厥孙,缩身潜喘拳肩跟。 君臣相怜加爱恩,命黑螭侦焚其元。 天关悠悠不可援,梦通上帝血面论。 侧身欲进叱于阍,帝肠九河湔涕痕。 又诏巫阳反其魂,徐命之前问何冤。 火行于冬古所存,我如禁之绝其飧。 女丁妇壬传世婚,一朝结雠奈后昆。 时行当反慎藏蹲,视桃著花可小骞。 月及申酉利复怨,助汝五龙从九鲲。 溺厥邑囚之昆崙,皇甫作诗止睡昏。 辞誇出真遂上焚,要余和增怪又烦,虽欲悔舌不可扪。 火灾部纪事《史记周本纪》:武王东观兵,至于孟津。 既渡,有火自上复于下,至于王屋,流为乌,其色赤,其声魄云。 《韩诗外传》:晋平公之时,藏宝之台烧,士大夫闻,皆趋车驰马救火,三日三夜乃胜之。 公子晏子独束帛而贺曰:甚善矣。 平公勃然作色,曰:珠玉之所藏也,国之重宝也,而天火之,士大夫皆趋车走马而救之,子独束帛而贺,何也。 有说则生,无说则死。 公子晏子曰:何敢无说。 臣闻之:王者藏于天下,诸侯藏于百姓,商贾藏于箧匮。 今百姓之于外,裋褐不蔽形,糟糠不充口,虚耗而赋敛无已,收大半而藏之台,是以天火之。 且臣闻之:昔者桀残贼海内,赋敛无度,万民甚苦,是故汤诛之,为天下戮笑。 今皇天降灾于藏台,是君之福也,而不自知变悟,亦恐君之为邻国笑矣。 公曰:善。 自今已往,请藏于百姓之间。 诗曰:稼穑维宝,代食维好。 《左传襄公三十年》:或叫于宋太庙曰:嘻嘻出出,鸟鸣于亳社,如曰嘻嘻,甲午,宋大灾,宋伯姬卒,待姆也。 《昭公九年》:夏,四月,陈灾。 郑裨灶曰:五年,陈将复封,封五十二年而遂亡,子产问其故,对曰:陈,水属也。 火,水妃也。 而楚所相也。 今火出而火陈,逐楚而建陈也。 妃以五成,故曰五年。 《哀公三年》:夏,五月,辛卯,司铎火,火踰公宫,桓僖灾,救火者皆曰顾府,南宫敬叔至,命周人出御书,俟于宫曰:庀女而不在死,于服景伯至,命宰人出礼书,以待命,命不共,有常刑,校人乘马,巾车脂辖,百官官备,府库慎守,官人肃给,济濡帷幕,郁攸从之,蒙葺公屋,自太庙始,外内以悛,助所不给,有不用命,则有常刑,无赦,公父文伯至,命校人驾乘车,季桓子至,御公立于象魏之外,命救火者,伤人则止,财可为也。 命藏象魏。 曰:旧章不可亡也。 富父槐至。 曰:无备而官办者,犹拾沈也。 于是乎去表之槁,道还公宫,孔子在陈,闻火。 曰:其桓僖乎。 《孔子家语》:孔子在齐,舍于外馆,景公造焉。 宾主之辞既接,而左右白曰:周使适至,言先王庙灾。 景公复问灾何王之庙也。 孔子曰:此必釐王之庙。 公曰:何以知之。 孔子曰:诗云:皇皇上天,其命不忒,天之以善,必报其德。 祸亦如之。 夫釐王变文武之制,而作元黄华丽之饰,宫室崇竣,舆马奢侈,而弗可振,故天殃所宜加其庙焉,以是占之为然。 公曰:天何不殃其身,而加罚其庙也。 孔子曰:盖以文武故也。 若殃其身,则文武之嗣,无乃殄乎,故当殃其庙,以彰其过。 俄顷,左右报曰:所灾者,釐王之庙也。 景公惊起,再拜曰:善哉。 圣人之智,过人远矣。 孔子在陈,陈侯就之燕游焉。 行路之人云:鲁司铎灾及宗庙。 以告孔子。 子曰:所及者,其桓僖之庙。 陈侯曰:何以知之。 子曰:礼祖有功而宗有德,故不毁其庙焉。 今桓僖之亲尽矣,又功德不足以存其庙,而不毁,是以天灾加之。 三日,鲁使至,问焉则桓僖也。 陈侯谓子贡曰:吾乃今知圣人之可贵。 对曰:君今知之可矣,未若专其道而行其化之善也。 孔子为大司寇,国厩焚,子退朝而之火所,乡人有自为火来者,则拜之,士一,大夫再。 子贡曰:敢问何也。 孔子曰:其来者,亦相吊之道也。 吾为有司,故拜之。 《韩子》:鲁烧积泽,天大风,火南倚,恐烧国,哀公惧,自将众趣而救火,左右无人,尽逐兽不救火。 乃召问仲尼,仲尼曰:夫逐兽者乐,而无罚;救火者苦,而无赏,此火所以不救也。 事急,不及以罚,救火者尽赏之。 则举国不足以赏于民,请徒行罚。 乃下令曰:不救火者比降火之罪,令下未遍,火已灭矣。 《说苑》:魏文侯御廪灾,文侯素服辟正殿五日,群臣皆素服而吊,公子成父独不吊。 文侯复殿,公子成父趋而入贺,曰:甚大善矣。 夫御廪之灾也。 文侯作色不悦,曰:夫御廪者,寡人宝之所藏也,今火灾,寡人素服辟正殿,群臣皆素服而吊;至于子,大夫而不吊。 今已复辟矣,犹入贺何为。 公子成父曰:臣闻之,天子藏于四海之内,诸侯藏于境内,大夫藏于其家,士庶人藏于箧椟。 非其所藏者不有天灾,必有人患。 今幸无人患,乃有天灾,不亦善乎。 文侯喟然叹曰:善。 《汉书汲黯传》:黯为谒者。 河内失火,烧千馀家,上使黯往视之。 还报曰:家人失火,屋比延烧,不足忧。 臣过河内,河内贫人伤水旱万馀家,或父子相食,臣谨以便宜,持节发河内仓粟以赈贫民。 请归节,伏矫制罪。 上贤而释之。 《武帝内传》:太初元年十一月乙酉,天火烧柏梁台、真形图、《灵飞经录》十二事、《灵光经》及自撰所受凡十四卷并函,并失王母。 当知武帝既不从训,故火灾耳。 《汉书王莽传》:霸桥灾,数千人以水沃救,不灭。 莽恶之,下书曰:夫三皇象春,五帝象夏,三王象秋,五伯象冬。 皇王,德运也;伯者,继空续乏以成历数,故其道驳。 惟长安御道多以所近为名。 乃二月癸巳之夜,甲午之辰,火烧霸桥,从东方西行,至甲午夕,桥尽火灭。 大司空行视考问,或云寒民舍居桥下,疑以火自燎,为此灾也。 其明旦即乙未,立春之日也。 予以神明圣祖黄虞遗统受命,至于地皇四年为十五年。 正以三年终冬绝灭霸驳之桥,欲以兴成新室统壹长存之道也。 又戒此桥空东方之道。 今东方岁荒民饥,道路不通,东岳太师亟科条,开东方诸仓,脤贷穷乏,以施仁道。 其更名霸馆为长存馆,霸桥为长存桥。 孝平后王莽女有节操。 及汉兵诛莽,燔烧未央宫,后曰:何面见汉家。 因自投火而死。 汉兵围王莽,城中少年房朱、张鱼等恐见虏掠,私烧作室门,呼曰:反虏王莽,何不出。 火及掖庭。 莽避火宣室前殿,火辄随之。 《列女传》:梁节姑,其室失火,兄子与己子在内,欲取兄子,辄得己子。 火盛,不得复入,妇人曰:梁国岂可户告人晓耶。 被不义之名,何面目以见兄弟家人哉。 遂赴火而死。 《后汉书刘昆传》:昆为江陵令。 时县连年火灾,昆辄向火叩头,多能降雨止风。 徵拜议郎,稍迁侍中、弘农太守。 先是崤、渑驿道多虎灾,行旅不通。 昆为政三年,仁化大行,虎皆负子渡河。 帝闻而异之。 二十二年,徵代杜林为光禄勋。 诏问昆曰:前在江陵,反风灭火,后守弘农,虎北渡河,行何德政而致是事。 昆对曰:偶然耳。 左右皆笑其质讷。 帝叹曰:此乃长者之言也。 顾命书诸策焉。 《廉范传》:范迁蜀郡太守,其俗尚文辩,好相持短长,范每厉以淳厚,不受偷薄之说。 成都民物丰盛,邑宇逼侧,旧制禁民夜作,以防火灾,而更相隐蔽,烧者日属。 范乃毁削先令,但严使储水而已。 百姓为便,乃歌之曰:廉叔度,来何暮。 不禁火,民安作。 平生无襦今五绔。 《郅恽传》:恽再迁长沙太守。 先是长沙有孝子古初,遭父丧未葬,邻人失火,初匍匐柩上,以身捍火,火为之灭。 恽甄异之,以为首举。 《郭宪传》:宪建武七年,代张堪为光禄勋。 从驾南郊。 宪在位,忽面向东北,含酒三噀。 执法奏为不敬。 诏问其故。 宪对曰:齐国失火,故以此厌之。 后齐果上火灾,与郊同日。 《樊英传》:英字季齐,南阳鲁阳人也。 少受业三辅,习京氏易,兼明五经。 又善风角、算、河洛七纬,推步灾异。 隐于壶山之阳,受业者四方而至。 州郡前后礼请不应;公乡举贤良方正、有道,皆不行。 尝有暴风从西方起,英谓学者曰:成都市火甚盛。 因含水西向漱之,乃令记其日时。 客后有从蜀来,云是日大火,有黑云卒从东起,须臾大雨,火遂得灭。 于是天下称其艺术。 《东观汉记》:梁鸿牧豕长安上林苑中,失火,延及人家,问所烧财物,悉推豕偿之。 其主言少鸿愿以身作躬,执其勤。 《后汉书孝义传》:蔡顺母年九十,以寿终。 未及得葬,里中灾,火将逼其舍,顺抱伏棺柩,号哭叫天,火遂越烧他室。 《郎顗传》:觊字雅光,北海安丘人也。 父宗,字仲绥,学京氏易,善风角、星算、六日七分,能望气占候吉凶,常卖卜自奉。 安帝徵之,对策为诸儒表,后拜吴令。 时卒有暴风,宗占之京师当有大火,记识时日,遣人参候,果如其言。 诸公闻而表上,以博士徵之。 宗耻以占验见知,闻徵书到,夜悬印绶于县庭而遁去,遂终身不仕。 《郑元别传》:元年十七,在家见大风起,诣县曰:某时当有火灾,宜祭爟禳,广设禁备。 时火果起,而不为害。 《异苑》:中书令纪元龙管辂,乡里人也。 辂在田舍尝候,远邻主人苦频失火,辂卜,教使明日于南陌上。 当有一角巾,诸生驾黑牛,故车来必引留为设宾主,此能消之。 后果有此生来,元龙因留之宿生有急求,去,不听,遂留。 当宿意大不安,以为图己主人罢入生,乃持刀出门外,倚两薪积间,侧立,假寐,忽有一物直来过前,状如兽,手中持火以口吹之,生惊,举刀斫,便死,视之,则狐。 自是主人不复有灾。 《拾遗记》:糜竺用陶朱计术,日益亿万之利,货拟王家有宝库千间,竺性能赈生恤死,家内马屋仄有古冢,有伏尸,夜闻涕泣声,竺乃寻其泣声之处,忽见一妇人袒背而来,诉云昔汉末,妾为赤眉所害,叩棺见剥,今袒在地,羞昼见人,垂二百年,今就将军,乞深埋并弊衣以掩形体。 竺许之,即命为棺椁,以青布为衣衫,置于冢中,设祭既毕,历一年馀,行于路西,忽见前妇人所著衣皆是青布,语竺曰:君财宝可支一世,合遭火厄,今以青芦杖一枝,长九尺,报君棺椁衣服之惠。 竺挟杖而归,所住邻中常见竺家有青气如龙蛇之形,或有人谓竺曰:将非怪也。 竺乃疑此异,问其家僮,云时见青芦杖自出门间,疑其神,不敢言也。 竺为性多忌,信厌术之事,有言中忤,即加刑戮,故家僮不敢言。 竺货财如山,不可算计。 内以方诸盆瓶设大珠如卵,散满于庭,谓之宝庭,而外人不得窥。 数日,忽青衣童子数十人来云糜竺家当有火厄,万不遗一,赖君能恤敛枯骨,天道不辜君德,故来禳却此火,当使财物不尽,自今已后,亦宜防卫。 竺乃掘沟渠,周绕其库,旬日,火从库内起,烧其珠玉十分之一,皆是阳燧旱燥,自能烧物。 火盛之时,见数十童子来扑火,有青气如云覆于火上,即灭。 童子又云,多聚鹳鸟之类以禳火灾,鹳能巢于水上也,家乃收鵁鶄数千头养于池渠中,以厌火。 竺叹曰:人生财限不得盈溢,惧为身之患害。 时三国交锋,军用万倍,乃输其宝物车服,以助先主黄金一亿斤锦绣毡罽积如丘垄骏马万疋及蜀。 破后,无复所有,饮恨而终。 《晋书悯懹太子传》:太子遹字熙祖,惠帝长子也。 宫中尝夜失火,武帝登楼望之。 太子时年五岁,牵帝裾入闇中。 帝问其故,太子曰:暮夜仓卒,宜备非常,不宜令照见人也。 由是奇之。 《张华传》:华字茂先。 武库火,华惧因此变作,列兵固守,然后救之,累代之宝及汉高斩蛇剑、王莽头、孔子履等尽焚焉。 《刘聪载记》:聪所居螽斯则百堂灾,焚其子会稽王衷已下二十有一人。 聪闻之,自投于床,哀塞气绝,良久乃苏。 《石季龙载记》:季龙死,石遵杀石世而自立。 暴风拔树,震雷,雨雹大如盂升。 太武、晖华殿灾,诸门观阁荡然,其乘舆服御烧者大半,光燄照天,金石皆尽,火月馀乃灭。 《何琦传》:琦丁母忧,居丧泣血,杖而后起。 停柩在殡,为邻火所逼,烟焰巳交,家乏僮使,计无从出,乃匍匐抚棺号哭。 俄而风止火息,堂屋一间免烧,其精诚所感如此。 《佛图澄传》:澄尝与季龙升中台,澄忽惊曰:变,变,幽州当大灾。 仍取酒噀之,久而笑曰:救已得矣。 季龙遣验幽州,云尔日火从四门起,西南有黑云来,骤雨灭之,雨亦颇有酒气。 《前赵录》:刘殷曾祖母柩在殡,西邻失火,风飙甚盛,殷夫妇叩头,火遂烧东家。 《晋书庾亮传》:亮镇武昌,夜半望之,见城内有数炬火,从城上出,如大车状,白布幔覆,与火俱出城东北行,至江乃灭。 《后赵录》:石勒禁火,百姓苦之。 燃火者鞭之一百,火延烧一家,斩五部都督。 《异苑》:隆安中吴兴有人年可二十,自号圣公,姓谢,死巳百年。 忽诣陈氏宅,言是己旧宅,可见还,不尔,烧汝一夕。 火发荡尽,因有鸟毛插地绕宅周匝数重,百姓乃起庙。 《幽明录》:义熙五年,彭城刘澄常见鬼,及为左卫司马,与将军巢营,廨宇相接,澄夜相就坐,语见一小儿赭衣,手执赤帜团团,似芙蓉花。 数日,巢大遭火。 异苑,晋义熙十一年,京都火灾大行,吴界尤甚。 火防甚峻,犹自不绝时,王弘守吴郡,昼坐厅视事,忽见天上有一赤物下,状如信幡,遥集南人家屋上,须臾,火遂大发。 弘知天之灾,故不罪。 始火之家识者,知晋室微弱之象也。 《南齐书》:永元二年冬,京师民间相惊云当行火灾,南岸人家往往于篱间得布火缠者,云公家以此禳之。 《褚渊传》:渊性和雅有器度,不妄举动。 宅尝失火,烟焰甚逼,左右惊扰,渊神色怡然,索舆来徐去。 《傅琰传》:琰迁尚书右丞。 遭母丧,居南岸,邻家失火,延烧琰屋,琰抱柩不动,邻人竞来赴救,乃得俱全。 琰股髀之间,已被烟焰。 《梁书乐蔼传》:蔼性公强,居宪台甚称职。 长沙宣武王将葬,而车府忽于库火油络,欲推主者。 蔼曰:昔晋武库火,张华以积油万石必然。 今库若有灰,非吏罪也。 既而检之,果有积灰。 时称其博物弘恕焉。 《南史陈武帝本纪》:永定二年初,侯景之平也,太极殿被焚,承圣中议欲营之,独阙一柱。 秋七月,有樟木大十八围,长匹丈五尺,流泊陶家后诸,监军邹子度以闻。 诏中书令沈众兼起部尚书,搆太极殿。 《陈后主本纪》:后主荒于酒色,坐床头而火起,乃自卖于佛寺为奴以禳之。 于郭内大皇佛寺起七层塔未毕,火从中起,飞至石头,烧死者甚众。 《魏书灵徵志》:高宗五年春三月,肥如城内大火,官私卢舍焚烧略尽,唯有东西二寺佛图像舍火独不及。 孝静武定二年冬,汾州西河北山有火潜行地下,热气上出。 《伽蓝记》:广陵王即皇帝位,封长广为东海王,世隆加仪同三司,尚书今乐平王,馀官如故。 赠太原王相国,晋王加九锡,立庙于芒岭首阳上。 旧有周公庙,世隆欲以太原王功比周公,故立此庙。 庙成为火所灾。 有一柱焚之不尽,后三日雷雨震电霹雳击为数段。 柱下石及庙瓦皆碎于山下。 《旧唐书五行志》:则天时,建昌王武攸宁置内库,长五百步,二百馀间,别贮财物以求媚。 一夕为天灾所燔,玩好并尽。 《唐书武承嗣传》:自承嗣、三思罢政事,间一年,攸宁、三思复当国,置勾使,苛取民赀产,毁族者凡十七八,呼天自冤。 业筑大库百馀舍聚所得财,一昔火,不遗一钱。 《姚璹传》:證圣初,加秋官尚书。 明堂火,后欲避正殿,应天变。 璹奏:此人火,非天灾也。 昔宣榭火,周世延;建章焚,汉业昌。 且弥勒成佛,七宝台须臾散壤。 圣人之道,随物示化,况明堂布政之宫,非宗庙,不宜避正殿,贬常礼。 左拾遗刘承庆曰:明堂所以宗祀,为天所焚,当侧身思过,振除前犯。 璹挟前语以倾后意。 后乃更御端门,大酺,燕群臣,与相娱乐,遂造天枢著己功德,命璹为使,董督之。 功费浩广,见金不足,乃敛天下农器璹。 以功赐爵一级。 《耳目记》:唐开元二年,衡州五月频有火灾,其时,人尽皆见,物大如瓮,赤如灯笼,所指之处,寻而火起。 百姓咸谓之火殃。 《剧谈录》:朱泚之乱,德宗皇帝车驾出幸奉天。 是时,沿边藩镇皆已举兵,扈跸泚自率凶渠直至城下,有西明寺僧陷在贼中,性甚机巧,教泚造攻城云梯,其高九十馀尺,上施板屋楼橹,可以下瞰城中。 浑中令李司徒奏曰:贼锋既盛,云梯又壮,若纵之,诚恐不能禦,及其尚远,请以锐兵挫之。 遂率王师五千,列阵而出。 于时,束蕴居后约战酣,而燎风势不便,火不能举,二公酹酒抗词,拜空而祝天道助顺,至圣感神,泚贼包藏祸心,窃弄凶器,敢以狂孽来犯,乘舆今拥众胁君,将逼城垒,瑊等誓输,忠节志殄妖氛,若社稷再兴,威灵未泯,当使云梯就爇逆党冰销于是。 词情慷慨,人百其勇,俄而,风势遽回,鼓噪而进,火烈飙骇,烟埃涨天,梯烬,卒奔,贼遂退衄。 德宗皇帝御楼以观中外,咸称万岁。 及剋复京国,二公勋绩为首宠,锡茅土铭镂钟鼎,匡扶社稷,终始一致。 其后,李司徙有子四人,皆至部,节制忠烈,荣耀于今蔼然。 《陆游南唐书烈祖纪》:吴越国大火焚其宫室,帑藏甲兵几尽,将帅皆言:乘其弊可以得志。 帝一切不听,遣使厚持金币唁之。 《卢文进传》:润州市大火,文进使马步使救之,益炽。 文进怒,自出府门,斩马步使,传声而火止。 人皆异之。 《五代史钟传传》:唐以洪州为镇南军,拜传节度使。 江夏伶人杜洪者,亦据鄂州,杨行密屡攻之,洪颇倚传为首尾。 久之,洪败死。 是时,危全讽、韩师德等分据抚、吉诸州,传皆不能节度,以兵攻之,稍听命,独全讽不能下,乃自率兵围其城。 城中夜光起,诸将请急攻之,传曰:吾闻君子不迫人之危。 乃扫地祭天,向城再拜,祝曰:全讽不降,非民之罪,愿天止火。 全讽闻之,明日乃亦听命,请以女妻传子匡时。 《南唐近事》:周业为左街使,信州刺史本之子也。 与刘郎素有隙。 刘郎长公主婿,时为禁帅。 无何升元中,金陵告灾。 业方潜饮人家醉不能起,有闻上者。 上顾亲信施仁望曰:率卫士十人诣灾所,见其驰救则释。 不然就戮于床。 仁望既往,亟使召业家语之,业大怖。 衣女服奔见仁望。 仁望恕之。 洎火息复命。 会刘郎先至,亦将白灾事。 仁望揣刘意不能蔽业,又惧与之偕罪。 计出仓卒,遽排刘越次见上曰:火不为灾。 业诚如圣旨上曰戮之乎。 仁望曰:业父本方临敌境,臣未敢即时奉诏。 上抚几大悦曰:几误我事。 仁望自此大获奖用,业乃全恕。 《册府元龟》:王殷为邺都留守入觐。 有震主之势。 太祖乃命杀之。 是岁邺城寺钟悬绝而落火,光出幡竿之上。 史弘肇为侍卫亲军都督指挥使。 其第数有怪异。 尝一日于阶砌隙中,有烟气蓬勃而出。 祸前二日,昧爽,有星落于弘肇前三数步,如迸火而散,俄而被诛。 《十国春秋吕师道传》:师道嫁女于扬都,资装甚厚。 使家人送之,夜泊竹筱江上。 有道人忽跃入舟中,穿舟而过,随其所经,火即大发,复越后舫,火亦从之。 惟一婢燎发尺许,人与舟了无所损,道士亦复不见。 《楚高郁传》:辰州民向氏者,因爇火烧起一龙,四面风雷急雨,不能扑灭,寻为煨烬。 而角不化,莹白如玉。 向氏宝而藏之。 郁以价强取之。 有术士曰:高司马其祸乎。 安用不祥之物以速戾。 未几遂被诛,郁后于阴晦之日,多见形为祟。 《宋史吴越钱氏世家》:周显德五年夏四月,杭州灾,府舍悉为煨烬,将延及仓庾,俶命酒祝曰:食为民天,若尽焚之,民命安仰。 火遂止。 世宗闻之,遣内侍赍诏恤问。 《楚王元佐传》:元佐进封楚王。 初,秦王廷美迁涪陵,元佐独申救之。 廷美死,元佐遂发狂,至以小过操梃刃伤侍人。 雍熙二年,疾少间,帝喜,为赦天下。 重阳日内宴,元佐疾新愈不与,诸王宴归,暮过元佐。 元佐恚曰:若等侍上宴,我独不与,是弃我也。 遂发忿,被酒,夜纵火焚宫。 诏遣御史捕元佐,诣中书劾问,废为庶人,均州安置。 宰相宋琪率百官三上表,请留元佐京师。 行至黄山,召还,废居南宫。 《钱氏世家》:太平兴国三年,俶再入觐,惟治又权国事一夕厩中火,惟治率兵临高下视,令亲信十数辈仗剑申令,敢后顾者斩,顷之火息。 《石林燕语》:陈希夷将终,密封一缄付其弟子,使候其死,上之。 既死,弟子如其言,入献真宗。 发视无他言,但有慎火停水四字而已。 或者以为道家养生之言,而当时皆以为意在国事,无以是解者。 已而祥符间,禁中诸处数有大火。 遂以为先告之验。 上以军营所聚居尤所当戒,乃令诸校悉书之门。 故今军营皆揭此四字。 《宋史王旦传》:宫禁火灾,旦驰入。 帝曰:两朝所积,朕不妄费,一朝殆尽,诚可惜也。 旦对曰:陛下富有天下,财帛不足忧,所虑者政令赏罚之不当。 臣备位宰府,天灾如此,臣当罢免。 继上表待罪,帝乃降诏罪己,许中外封事言得失。 后有言荣王宫火所延,非天灾,请置狱劾,当坐死者百馀人。 旦独请曰:始火时,陛下已罪已诏天下,臣等皆上章待罪。 今反归咎于人,何以示信。 且火虽有迹,宁知非天谴耶。 当坐者皆免。 《国老谈苑》:王旦在中书。 祥符末,内帑灾。 缣帛几罄。 三司使林特请和市于河外,草三上。 旦悉抑之。 顷而特率属僚诉于宰府。 旦徐曰:琐微之帛,固应自至,奈何彰国弱于四方。 居数日,外贡并集,受帛四百万盖。 旦先以密符督之也。 《宋史蒋堂传》:堂为御史。 禁中火,有司请究所起,多引宫人属吏。 堂言:火起无迹,安知非天意也,陛下宜修德应变。 有司乃欲归咎宫人,以属吏,何求不可,而遂赐之死,是重天谴也。 诏原之。 《范雍传》:雍迁给事中。 玉清昭应宫灾,章献太后泣对大臣曰:先帝竭力成此宫,一夕延燎几尽,惟一二小殿存尔。 雍抗言曰:不若悉燔之也。 先朝以此竭天下之力,遽为灰烬,非出人意;如因其所存,又将葺之,则民不堪命,非所以畏天戒也。 时王曾亦止之,遂诏勿葺。 《陈希亮传》:希亮知鄠县。 巫觋岁敛民财祭鬼,谓之春斋,否则有火灾;民讹言有绯衣三老人行火。 希亮禁之,民不敢犯,火亦不作。 毁淫祠数百区,勒巫为农者七十馀家。 及罢去,父老送之出境,泣曰:公去我,绯衣老人复出矣。 《刘永年传》:永年知代州。 契丹取西山木积十馀里,辇载相属于路,前守不敢遏,永年遣人焚之,一夕尽。 上其事,帝称善。 契丹移檄捕纵火盗,永年曰:盗固有罪,然发在我境,何预汝事。 乃不敢复言。 《张美传》:美为大内部署。 一日,方假寐,忽觉心动,遽惊起行视宫城中。 少顷,内酝署火起,既有备,即扑灭之。 《李清臣传》:清臣,字邦直,魏人也。 七岁知读书,日数千言,暂经目辄诵,稍能献为文章。 客有从京师来者,与其兄谈佛寺火,清臣从傍应曰:此所谓灾也,或者其蠹民已甚,天固儆之耶。 因作《浮图灾解》。 兄惊曰:是必大吾门。 《吕夷简传》:夷简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景灵宫使。 玉清照应宫灾,太后泣谓大臣曰:先帝尊道奉天而为此,今何以称遗旨哉。 夷简意其将复营构也,乃推《洪范》灾异以谏,太后默然。 《遵尧录》:天圣七年,玉清昭应宫灾。 帝以守卫者不谨所致,诏付御史台推劾,皆欲戮之。 御史中丞王晓上疏曰:昔鲁僖二宫灾,孔子以为僖等亲尽当毁。 汉辽东高庙灾,及高园便殿灾,董仲舒曰:高庙不当居陵旁,故天灾。 今玉清之兴,不合经义,先帝信方土邪巧之说,蠹耗财用无纪,今天焚之,乃戒其侈而不经也,愿思有以上应天变。 帝感悟,遂薄守卫者罪。 《宋史王琪传》:琪知江宁。 先是,府多火灾,或托以鬼神,人不敢救。 琪召令厢逻,具为作赏捕之法,未几,得奸人,诛之,火患遂息。 《王守规传》:明道时,守规为小黄门,禁中夜半火,守规先觉,自寝殿至后苑皆击去其销,乃奉仁宗及皇太后至延福宫,回视所经处已成煨烬。 翊日,执政候起居,帝曰:非王守规导朕至此,几不与卿等相见。 《闻见近录》:仁宗庙禁中夜火。 执政趋诣东华门,闭而不纳,遍诣诸门,皆然。 王沂公语吕许公曰:可斩关而入。 许公曰:不可。 自东而南而北,周旋叩关。 至日高方启东华门。 有旨百官皆步而入。 殿宇多灰烬。 上御升平楼垂帘,呼班喝拜如常仪。 自沂公以下皆拜,许公独挺然而立,上遣使问之。 许公曰:昨夕宫中灾,今日未面天颜,臣不敢拜。 于是卷帘,上临轩陛。 许公即再拜。 或问其然,曰:禁中火方扰攘,复斩关而入,不惟上益惊,岂不防他变也。 垂帘之下,未见天子,万一误拜,其将奈何。 《宋史章惇传》:惇知制诰、直学士院、判军器监。 三司火,神宗御楼观之,惇部役兵奔救,过楼下,神宗问知为惇,明日命为三司使。 《徐的传》:的摄江陵府事,城中多恶少年,欲为盗,辄夜纵火,火一夜十数发。 的籍其恶少年姓名,使相保任,曰:尔辈递相察,不然,皆尔罪也。 火遂息。 《东轩笔录》:熙宁七年元绛为三司使,宋迪为判官。 迪一日遣使煮药而遗火,延烧计府自午至申,焚伤殆尽,方火炽。 神宗御西角楼以观,是时章惇以知制诰判军器监遽部本监役兵往救火,经由角楼以过。 上顾问左右,以惇为对。 翊日迪夺官勒停,绛罢使,以章惇代之。 《泠斋夜话》:龚德庄罢官河朔,居京师新门。 刘野夫上元夕以书约德庄曰:今夜欲与君语。 令閤必尽室出观灯,当清净身心相候,德庄雅敬其为人,危坐三鼓矣。 家人辈未还,野夫亦竟不至。 俄火自门而烧,德庄窘持诰牒,犯烈焰而出。 顷刻数百舍为瓦砾之场。 明日野夫来吊且欣曰:令閤不出,是吾忧,幸出。 可贺也。 德庄心异野夫,然不欲诘之也。 《清波杂志》:元祐间宝文阁直学士中大夫李文纯知开封府,廨宇遗火,降左中散大夫。 近岁临安府偶失所戒,守臣自列贬秩,免所居官,其亦用此故事耶。 《宋史忠义传》:李政为河北将官,冀州驻劄。 金兵攻城甚急,有登城者,政呼曰:事急矣。 有能跃火而过者,有重赏。 于是有十数人皆以湿毡裹身,持仗跃火而过,大呼力战,金人惊骇,有失仗者,遂败走。 政大喜,皆厚赏之。 《何执中传》:执中为太学博士,以母忧去,寓苏州。 比邻夜半火,执中方索居,遑遑不能去,拊柩号恸,誓与俱焚。 观者悲其孝而危其难,有顷火却,柩得存。 《枫窗小牍》:余始寓京师。 于绍兴二年五月大火,仅挈母妻出避湖上。 此时被燬者一万三千馀家。 及家山中六年十二月京师复火,更一万馀家人,皆以为中兴之始,改元建炎。 致此然周显德五年夏四月辛酉,城南火作,延于内城。 忠懿王避居都城驿,诘旦且焚,镇国仓王泣祷而灭,计一万九千馀家。 但临安扑救,视汴都为疏,东京每坊三百步有军巡铺。 又于高处有望火楼,上有人探望,下屯军百人,及水桶洒帚钩锯斧叉梯索之类,每遇生发,扑救须臾便灭。 《异闻总录》:莆田叶元浣,子昂丞相之侄,赵州士婿也。 佥书惠州判官,乳媪尝出外门与儿戏。 见一朱衣人持杖量地,适至其侧引手画之曰:到此住。 遂去。 媪讶。 郡内尝日无此人归,告叶。 叶呼吏卒寻访,无所见。 明日城中火,延烧屋庐甚多,及佥判厅前而止。 《宋史汤璹传》:璹历官大理少卿,进直徽猷閤。 生平奉祠问居之日,多于扬历,其在礼曹,例掌三省奏记。 临安大火,宁宗遇灾避正殿,中书三表请复,不许。 璹属辞务持大体,不为阿曲,言者摭其语涉讪上,而朝廷实知无他,故起复制词有清风峻节之语。 《宋德之传》:德之迁编修枢密院。 时兵衅有萌,会赤眚见太阴,犯权星,未浃日,内北门䲭尾灾,延及三省、六部,诏求言,德之奏:离为火,为日,为甲冑;坎为水,为月,为盗,为隐伏。 故火失其性,赤气见,忧在甲兵;水失其性,太阴失度,忧在隐伏。 因疏七事,皆当今至切之患,乃曰:人火小变不足虑,天象之变,臣窃危之。 《陈自强传》:自强为韩𠈁胄童子师,从官交荐其才。 除太学录,迁博士,数月转国子博士,又迁秘书郎。 入馆半载,擢右正言、谏议大夫、御史中丞。 入台未踰月,遂登枢府,由选人至两地财四年。 嘉泰三年,拜右丞相,历封祁、卫、秦国公。 韩𠈁胄颛朝权,苞苴盛行,自强尤贪鄙。 四方致书馈,必题其缄云:某物并献;凡书题无并字,则不开。 纵子弟亲戚关通货贿,仕进干请,必谐价而后予。 日押空名刺劄送𠈁冑家,须用乃填,三省不与也。 都城火,自强所贮,一夕为煨烬。 𠈁胄首遗之万缗,执政及列郡闻之,莫不有助。 不数月,得六十万缗,遂倍所失之数。 《括异志》:嘉兴府德化乡第一都钮七者,农田为业。 常恃顽抵赖主家租米。 嘉泰辛酉岁种早禾八十亩,悉已成就收割,囤谷于柴穧之侧,遮隐无蹝,依然入官诉伤,而柴与谷半夜一火焚尽。 壬戌岁秋,其弟钮十二亦种早稻八十亩,藏谷于家。 又且怨天尤地,忽日午间,天宇昏暗,大风捲地,其家一火灰烬无馀。 海盐县倪生,每用杂木碎剉炒磨为末,号曰印香,发贩货卖。 一夜烧薰蚊虫药,爆少火入印香萝内。 遂起烟焰,事急用水浇之,旁有切香,亦见焚燬。 又用水浇之,磨上印香又然。 倪见火势难遏,即欲出户逃命,奈何遍室烟迷而不能出,须臾人屋一火而尽。 《宋史徐鹿卿传》:鹿卿辟福建安抚司干办公事。 会都城火,鹿卿应诏上封事,言积阴之极,其徵为火,指言惑嬖宠、溺宴私、用小人三事尤切。 真德秀称其气平论正,有忧爱之诚心。 《括异志》:淳祐甲申春,余馆于沈氏书塾,因寓宿焉一夕,梦妇人著红衣至其家厅庑下轿。 无侍女,手执黄罗裙,直入其堂。 旦与诸生言之,皆莫晓所谓。 次夕方篝灯,披阅卷帙,忽有人报,街外鼓声甚急,仓皇使人视之,乃市楼失火,烟焰烛天,众力扑救,仅免延燎,止拽倒小屋数间,方知妇人之怪也。 张道人,福州福清人。 生以樵采为给。 一日樵归于山,道遇二道人对棋。 弛担就观,棋者忽顾之而语曰:子颇忆与吾二人同学之勤否。 我亦以子沈滞人间未能远引也。 今子困踬亦已至矣。 复能从我竟学乎。 张忽醒然悟解,通知宿命且语之曰:我安能从尔学神仙也。 我将学大乘法为浮图氏,不久吾帅至矣。 棋者问:子师为谁。 曰:今敕住秀州崇德福严寺真觉大师志济是也。 即负樵还家。 翌日入城市,以相字为名而言人祸福,率皆如见。 岁馀黄八座裳自明守移镇至郡,实携志济而来。 张即投之。 祝发郡人但以道人呼之。 每择佛宇敝壤者辄入居之。 不俟遣化而施者云集。 至鼎新而迁他所,福人甚钦敬之。 一夕郡城火。 自郡将监司而下,环视无策,或有言何不呼张道人也。 郡官曰:张道人何知郁攸之事而须呼之也。 既而火郡署,至取郡额投火,以从厌胜之说。 其烈愈炽,不得已,使召之。 应呼而至,即长揖郡官曰:俱面火致敬,同音诵心火灭、凡火灭六字。 张乃携瓶水上履层檐,腾踔如飞,亦大称诵六字,水所过处,火不复延。 须臾遂止,今尚存所传异事不止此也。 《遂昌杂录》:故老言贾相当国时,内后门火,飞报巳至葛岭。 贾曰:火近太庙,乃来报。 言竟,后至者曰:火已近太庙。 贾乘两人小肩舆,四力士以槌剑护轿,里许即易轿人,倏忽至太庙。 临安府以为具赏犒数勇士升轿离地五六尺,前树皂纛、列刽手,皆立具于呼吸间。 贾下令肃然不过曰:火到太庙斩殿帅。 令甫下,火沿太庙、八风两殿前,卒肩一卒,飞上斩八风,板落火即止。 验姓名,转十官,就给金银赏与。 贾才局若些类,亦可喜傅,景文云。 《癸辛杂识》:壬午岁,忽有海鳅,长十馀丈,阁于江浙潮沙之上,恶少年皆以梯升其背,脔割而食之,未几大火,人以为此鳅之示妖,其说无根。 辛卯岁十二月二十二三间,又有海鳅复大于前者,死于江浙亭之沙上,于是鬨传将有火灾。 然越二日,于二十四日之夜,火作于天井巷,回回大师家、行省开元宫,尽在煨烬中。 凡毁数千家,然则溢传有时可信也。 〈此欠考耳。 此即于《五行志》中云:海鱼临市,必主火灾。 行省即宋秘书省,畜书并板甚多,故时人云昔〉〈之木天,今之火地也〉四明延寿寺,在城大刹也。 三十年前,僧良月溪者,为知客一夕,梦本寺所奉四明尊者告之曰:三十年后当使瓦砾化为黄金。 适符吉梦。 至明年正月初四日,乃四明尊者忌辰,作会。 次日戴觉民家火作,延燎寺中,一椽不留,其应乃如此。 先是一月前有汪氏子名信道者,梦其祖宗云,火灾当起于汝家。 吾力告免于神,今已得一同姓名者代矣。 及火作乃起于戴氏阍人汪信之家,与信道仅有一字之异,所毁几万家。 凡壬午年火所不及者,皆不得免其新旧界址,截然若有神所司者,此尤可怪云。 《金史五行志》:穆宗攻阿疏。 日辰巳间,忽暴雨,昏曀,雷电环阿疏所居,是夕有巨火如雷,坠阿疏城中。 遂攻下之。 《宗雍传》:西京既降复叛,时粮饷垂尽,议欲罢攻。 宗雍曰:西京,都会也,若委而去之,则降者离心,辽之馀党与夏人得以窥伺矣。 乃立重赏以激士心。 既而,夜中有火,大如斗,坠于城中。 宗雍曰:此城破之象也。 及克西京,赐宗雍黄金百两,衣十袭及奴婢等。 《元史李茂传》:茂,大名人。 徙家扬州。 父兴寿临卒,语茂曰:吾病且死,尔善事母。 茂泣受命,奉母孟氏益谨。 母尝病目失明,茂祷于泰安山,三年复明。 又愿母寿,每夕祝天,乞损己年益母。 孟氏竟年八十四而殁,居丧哀恸,闻者伤之。 大德九年,扬州再火,延烧千馀家,火及茂卢,皆风返而灭。 事闻,旌之。 《余丙传》:丙,建德遂安人。 幼丧母,泣血成疾。 父亡,不忍葬,结卢古山下,殡其中,日闭户守视。 有牧童遗火,延殡卢,丙与子慈亟扑不止,欲投身火中,与柩俱焚。 俄暴雨,火灭。 《王结传》:结拜中书左丞。 中官命僧尼于慈福殿作佛事,已而殿灾,结言僧尼亵渎,当坐罪。 《辍耕录》:至正辛巳莫春之初,江浙行省平章政事只理瓦台入城之任之日,衣红儿童谣曰:火殃来矣。 至四月十九日,杭州灾燬,官民房屋公廨寺观一万五千七百五十五间,烧死七十四人。 明年壬午四月一日又灾,尤甚于先。 自昔所未有也。 数百年浩繁之地,日就凋弊,实甚基于此。 《古杭杂录》:项羽庙,在临安近郡三衢十八里头樟戴市,市人失火,延及斯庙。 人有诗曰:嬴秦久矣酷斯民,羽入关中又火秦。 父老莫嗟遗庙毁,咸阳三月是何人。 《明通纪》:建文二年八月,承天斗成诏改为皋门。 先是承天门灾,诏营建之。 至是告成,工部尚书郑赐请更易门名以应天变。 方孝儒乃考周制,改承天门为皋门,端门为应门,午门为端门,谨身殿为正心殿,帝从之。 《无锡县志》:陈文刚世居州巷和丰坊,为里中学究。 积善不求人知。 天顺四年某月,县西街郭忞家火,文刚居其左,仅障一土墙,而火不入,飞越右邻,延烧三百馀家。 陈之檐霤栋宇独无少损。 《濯缨亭笔记》:天顺庚辰春闱火起,监察御史焦显因锁其门,不容出入。 死者数十人,焦头烂额折肢伤体者,不可胜计。 不久,孔林亦灾。 衍圣公某,被奏不法,得重谴。 《合肥县志》:成化乙巳岁除日,郡城火灾。 连焚数百馀家。 有朱震者,家素孝义,火忽飞越其居,岿然独存。 太守朱镛甚慰藉之,乡士夫贺之者:有孝行格天、天监德当年、飞火过邻家之句。 《湖广通志》:杨遇春,咸宁人。 父早丧,事母尽孝。 母卒,值火灾,乃伏棺痛哭,欲与俱烬。 众强扶之出,曰:母柩不能全,春何以身为,因投河。 众又挽之,须臾宅燬无遗,而母棺与题旌俱存。 《明外史吴世忠传》:世忠,弘治三年进士,授兵科给事中。 阙里文庙灾,陈八事,请起谢铎、陈献章、张元桢、周瑛,召还王恕、戴珊、何乔新、刘大夏,时不能尽用。 《明昭代典则》:弘治十一年十月清宁宫灾。 有谓亭建年月不利,犯坐杀向太岁,故有此灾。 太皇太后怒云:今日李广,明日李广,兴工动土,致此灾祸,累朝所积,一旦灰烬,广惧饮鸩死。 《列朝诗集》:韩邦靖,字汝庆,陜西朝邑人,南京兵部尚书。 邦奇,字汝节之弟也。 汝庆生三岁,能哦诗百馀首,十四举乡试,二十一与汝节同举工德三年进士,为工部都水司员外郎。 乾清宫灾,诏求直言,汝庆上言朝政不修,盘游无度,狎近群憸,闭塞谏诤,百度乖违,闾阎流散,危乱之形,已成社稷之忧方大。 上震怒,系锦衣狱,夺官为民。 《明外史乔宇传》:武宗嗣位,拜南京礼都尚书。 乾清宫灾,率同列言视朝不勤,经筵久彻,国本未建,义子猥多,番僧处禁寺,优伶侍起居,立皇店,留边兵,习战𩰚,土木繁兴,织造不息,凡十事。 帝不省。 《王缜传》:缜巡抚苏、松。 乾清宫灾,疏请养宗室子宫中,定根本;去南京新增内官,召还建言被黜诸臣。 不报。 《王思传》:正德九年春,乾清宫灾。 思应诏上疏曰:天下之治赖纪纲,纪纲之立系君身而已。 私恩不偏于近习,政柄不移于左右,则纪纲立,而宰辅得行其志,六卿得专其职。 今者不然,内阁执奏方坚,而或挠于传奉,六卿拟议已定,而或阻于内批,此纪纲所由废也。 惟陛下抑私恩,端政本,用舍不以议移,刑赏不以私拒,则体统正而朝廷尊矣。 祖宗故事,正朝之外,日奏事左顺门,又不时召对便殿。 今每月御朝不过三五日,每朝进奏不踰一二事。 其养德之功,求治之实,宰辅不得而知也。 闻见之非,嗜好之过,宰辅不得而知也。 天下之大,四海之远,生民愁苦之状,盗贼纵横之由,岂能一一上达。 伏愿陛下悉遵旧典,凡遇宴閒,少赐召问。 勿以遇灾而惧,灾过而弛,然后可以享天心,保天命。 《湖广通志》:王畴,崇阳人,为南大理评事。 武宗时内殿灾。 以四事规谏,词出忠悃,几逆天威。 《大政纪》:正德六年二月,工部尚书李璲疏弭灾弊政,不报,璲因乾清宫灾,言非常之灾,必有非常之变。 今土木丛兴,如修建镇国府及新寺、豹房、凝翠、大素诸役,皆不经而徒劳民伤财,宜小贬损以答天戒。 《湖广通志》:张璧早擢春闱辛未成进士,选庶吉士,授编修。 乾清宫灾。 上修德勤政讲学三事。 郝经,江陵人。 嘉靖壬辰春,沙市火灾。 日数起,经月方息。 一日薄暮火发,经自外来,见已及舍,急奔入救母。 母年八十,惊悸不及出,遂同死于火。 《明外史杨言传》:言,嘉靖四年擢礼科给事中。 阅数日即上言:迩者仁寿宫灾,谕群臣修省。 臣以为责在公卿而不在陛下,罪在谏官而不在圣躬。 朝廷设六科,所以举正欺蔽也。 今吏科失职,致陛下贤否混淆,进退失当。 大臣蒋冕、林俊辈去矣,小臣王相、张汉卿辈皆得祸矣,而张璁、桂萼始由捷径以窃清秩,终怙威势以贼善良。 户科失职,致陛下俭德不闻,而张崙辈请索无厌,崔和辈敢乱旧章。 礼科失职,致陛下享祀未格于神,而庙社无帡幪之庇。 兵科失职,致陛下纪纲废弛,而锦衣多冒滥之官,山海攘抽分之利,匠役增收而不禁,奏带踰额而不裁。 刑科失职,致陛下刑罚不中。 元恶如蓝华辈得宽籍没之法,诤臣如郭楠辈反施杻械之刑。 工科失职,致陛下兴作不常。 局官陆宣辈支俸踰于常制,内监陈林辈抽解及于芜湖。 凡此,皆时弊之急且大,而足以拂天意者。 愿陛下勤修庶政,而罢臣等以警有位,庶可格天心,弭灾变。 帝以浮谤责之。 《杨爵传》:爵擢御史。 帝好祥瑞。 爵疏诋符瑞,且词过切直。 帝震怒,立下诏狱。 踰年,工部员外郎刘魁,再踰年,给事中周怡,皆以言事同系,历五年不释。 至二十六年十一月,大高元殿灾,帝祷于露台。 火光中若有呼三人忠臣者,遂传诏急释之。 《祐山杂说》:嘉靖癸丑,嘉兴宣公桥失火延烧甚众,士人黄湛泉偶至郡,舟泊桥下,望见火中一物如猫。 火愈炽,其物愈大。 少顷即成一大红人,湛泉归数日,家亦失火,盖先兆云。 《明外史朱能传》:能五世孙希忠,嗣世宗南巡,掌行在左府事。 至卫辉,行宫夜火,侍卫仓卒,不知驾所在,希忠与都督陆炳翼帝出,由是被恩遇,入直西苑。 《邹守益传》:守益改南京祭酒。 九庙灾,守益陈上下交修之道,言:殷中宗、高宗,反妖为祥,享国长久。 帝大怒,落职。 《泰宁县志》:梁月湖与邻之叶生友善。 万历甲申年,叶之学塾在丹霞岩。 月湖访之,叶云有行脚僧在此坐定三年,类善知识。 吾二人试以未来事往叩之。 僧摇手以谢,强之再三,遂示以偈曰:犬衔红嘴入金乡,二七由来不自强,李绩燎须因混事,天章阁下五云殃。 二人莫测其旨。 次早又往叩,已于鸡鸣时行矣。 曾嘱住持曰,吾去后,昨二人必复至,烦寄语云,梁君阴骘差胜耳,追蹑不及迄。 丙戌八月十四日晚,大街火。 二人同诣学宫文昌阁望火势。 登阁者众,不意木桥被恶少抽去。 二人昧从桥出,蹈空而坠。 叶毙焉,月湖则折其足。 因忆偈所云:犬者,戌也。 红嘴者,丙也。 金乡者,八月也。 二七者,十四日也。 燎须者,火也。 混事者,看火也。 天章阁,即文昌阁也。 始悟前偈之验如此。 昔忠定公丹霞院记,亦谓宗本禅师道未来事多验信,名山中每有神僧迹耶。 《赣州府志》:万历十九年辛卯,督抚王敬民采形家言,谓贡水东山形如火燄,郡城多灾。 坐此遂檄有司,遍山栽插松树数万株。 建万松亭于上,表以碑,仍募夫看守,岁给工食,有枯折者,责令插补。 《湖广通志》:何天申,字德锡,黄冈人,万历辛卯乡举授卢州判,三载召判顺天。 时乾清宫灾,历代珍宝几尽。 上按籍召商买补,申抗论,明王不贵异物。 今珠宝价凡一千一百四十万有奇,取之太仓则不足,取之加派则厉民。 惟宜加意修弭以回天变,不当伐山穷海,搜求瑰异,疏入。 落三级,外补无为州判。 《陕西通志》:刘络,字绣卿,万历辛亥,隆坊火延烧数十百家,众汹惧祝天曰:城中人千家,顾无一阴德人。 火当自其地止,移时火止,火止处,则络筑舍也。 《湖广通志》:唐治,黄冈人,以掾授冠带,循循退让若儒者。 父卒未葬,邻家火,举室奔避,治抱柩不去。 于时左右数百家俱燬,治室岿然独存,以薰炙死伏柩上,面色如生。 万历间诏建坊旌之。 《陕西通志》:杨光训,选山东道御史。 时三殿灾,上书极陈时政阙失,言多批逆,寻改巡漕长。 陵明楼灾,再上修省实政,言更剀切,考绩迁顺天府丞。 《湖广通志》:李轸,天启丁卯乡举任户部主事,督海运。 会新太仓火,兵卫驰救,焰炽莫敢逼。 轸至出袖中书册,传语市民,有以一器水来者,领一字。 有能向迩扑灭,数字。 次日重赏。 于是水器凑集而焰息。 人服其敏。 《春明梦馀录》:崇祯十六年癸未六月二十三日立秋。 是夜大雷雨,奉先殿内满殿皆火,自殿东而上击坏兽吻。 次早,上御中极殿召辅臣,面谕昨夜雷击奉先殿东兽吻,深怀警戒,业视行恭慰,体卿等可传礼部议上祭告修省事宜。 辅臣公疏请遇灾策免,上慰留,仍亲书谕旨颁示中外。 火灾部杂录《国语》:王孙圉曰:珠足以禦火灾,则宝之。 〈注〉珠水精,故以禦火灾。 《汉书魏勃传》:魏勃曰:失火之家,岂暇先言而后救火。 《焦氏易林》:屯之晋乌鹊,嘻嘻天火,将起燔我室屋,灾及后妃。 《张衡西京赋》:柏梁既灾,建章是营。 《鸡肋编》:沈存中笔谈载,雷火镕宝剑而鞘不断,与王冰注《素问》谓:龙火得水而炽,投火而灭,皆非世情可料。 余守南雄州绍兴,丙辰八月二十四日视事。 是日大雷破树者数处,而福惠寺普贤像亦裂。 其所乘狮子,凡金所饰与像面悉皆销释,而其馀采色如故。 与沈所书盖相符也。 《珍珠船》:屋栋之间为井形,而加水藻之饰,所以厌火灾也。 故灵光殿赋圆渊方井,反植荷渠也。 火灾部外编《黄宪外史》:洛阳元真宫灾。 天皇与太乙真人方祠浮图老子,火围宫苑,烟焰蔽空,宫女悲泣,相枕而焚。 天皇几不得脱,太乙真人犹以符咒祝之,火迫亦奔而出,见百官拥列于铜驼陌,惶惧掩面,京师为之语曰:元宫火不得出,太乙真人焦头烂额。 又讹言董氏以兵权劫天皇。 天皇忧懑问于相国王允。 允对曰:臣闻老子善用兵,虽有匪臣,老子必为陛下却之。 陛下益宜躬修元默,勿以为忧。 又问曰:朕之敬神可谓露心矣。 何以致灾。 允对曰:宫闱之火实陛下辉光之德所致。 况圣泽以火德王,此中兴之象也。 天皇大悦。 王允少有雅望,善属文。 时辈皆以允有国士之风。 及为相,举动猥陋,唯与时浮沈,外饰体貌而内懹奸妒。 又交通宦官,以固宠禄。 百官有司进士皆倚其门。 有称允为父,令妻妾问寝馈养一如家人,礼以此树党。 凡考绩所去者,皆夤缘而进。 天下士大夫始坏廉耻而鼓舞于声利矣。 故一时宠渥者,若太乙真人,次及董氏,其次及相国王允,权势党类分为三穴,播闻蛮夷。 是以豪杰益解体而议汉室。 匈奴累岁纷扰边境以诛一邪二佞为名。 东南虚匮海内罢敝。 虽桓帝荒于游畋,国步多艰,未有极于此者也。 是岁太子骤疾,中外颇疑,天皇乃杀阉宦七人,以塞其咎。 《异苑》:有鹦鹉飞集他山。 山中禽兽辄相贵重,鹦鹉自念虽乐,不可久也。 便去。 后数月,山中大火。 鹦鹉遥见,便入水濡羽,飞而洒之。 天神言:汝虽有志,意何足云也。 对曰:虽知不能救,然尝侨居是山,禽兽行善皆为兄弟,不忍见耳。 天神嘉感,即为灭火。 发布时间:2025-09-09 17:03:50 来源:班超文学网 链接:https://www.banceo.com/article/30344.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