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卷二百三十二 列传十九 内容: 希福子帅颜保曾孙嵩寿 范文程子承勋、承斌、孙时绎、时捷、时绶、时纪、曾孙宜恒、四世孙建中 宁完我 鲍承先   希福,赫舍里氏。 世居都英额,再迁哈达。 太祖既灭哈达,希福从其兄硕色率所部来归。 居有顷,以希福兼通满、汉、蒙古文字,召直文馆。 屡奉使蒙古诸部,赐号“巴克什”。 旗制定,隶满洲正黄旗。 天聪二年,太宗伐察哈尔,以希福使科尔沁徵兵,土谢图额驸奥巴止之曰:“寇骑塞路,行将安之? 即有失,谁执其咎? ”希福曰:“君命安得辞? 死则死耳,事不可误也。 ”遂行。 再宿,达上所,复命曰:“科尔沁兵不赴徵,土谢图额驸奥巴方率所部行掠,掠竟乃来耳。 ”上怒,使希福再往,以壮士八人从。 行四昼夜,道遇敌,击杀三十馀人,卒至科尔沁,以其兵来会。 明年,奥巴来朝,上命希福与馆臣库尔缠辈责让之,奥巴服罪,上驼马以谢。 叙功,授备御。 从伐明,薄明都,败明兵于城下。 攻大凌河,援兵自锦州至,与谭泰争先奋击,破之。 师还,又力战败追兵,进游击。 崇德元年,改文馆为内三院,希福为内国史院承政。 寻授内弘文院大学士,进二等甲喇章京。 二年,请禁造言惑众,违者罪之,着为令。 三年,偕大学士范文程建言定部院官制。 希福虽以文学事上,官内院,筦机务,然常出使察哈尔、喀尔喀、科尔沁诸部,编户口,置牛录,颁法律,亭平狱讼;时或诣军前宣示机宜,相度形势,覈诸将战阀,行赏,谕上德意于诸降人。 每还奏,未尝不称旨也。 顺治元年,译辽、金、元三史成,奏进,世祖恩赉有加。 希福故与谭泰有隙,屡诮其衰慵。 谭泰暱附摄政睿亲王多尔衮,因与其弟谭布构希福妄传王语,谓堂餐过侈,诋谩诸大臣,构衅乱政,罪当死;王命罢官削世职,并籍其家。 八年二月,世祖亲政,雪其枉,仍授内弘文院大学士,复世职。 九年,世祖以希福事太祖、太宗,衔命驰驱,殚心力。 曩定鼎燕京,希福方削籍,功未赏,乃一岁三进为三等精奇尼哈番,世袭。 是年十一月,卒,赠太保,谥文简。 长子奇塔特,袭职。 乾隆初,定封三等子。 帅颜保,希福次子。 康熙初,圣祖念希福事先朝久,躬预佐命,用大学士范文程、额色黑例,超授内国史院学士。 八年六月,迁吏部侍郎。 七月,授漕运总督。 九月,疏言:“淮安水陆孔道,乃十五里中为关者三,板闸有钞关,淮安有仓税,隶户部;清江有税厂,隶工部。 胥役繁冗,商民耗资失时,请减三为一,合并税额,省胥役,便商民。 ”下部议,户部言仓税并钞关便;工部言税厂徵船料诸税,葺治漕船,并钞关不便。 上心韪帅颜保言,下九卿科道再议,卒如所请。 九年正月,疏言:“淮、扬被水,高邮、宿迁、桃源、盐城、赣榆灾尤重。 旧逋漕米,例当补徵,民力不能胜。 ”下部议,请改折,仍补徵。 上以诸县频岁被灾,民重困,下部再议,免旧逋漕米三万一千石有奇。 十二年正月,偕河道总督王光裕疏请漕运毕事,当复旧例,举劾所属文武官吏。 既得请,疏荐山东粮道迟日巽、河南粮道范周、无锡知县吴兴祚等,劾溧阳知县王锡范等。 十三年,吴三桂兵犯江西,十月,命帅颜保帅所部移镇南昌。 十二月,安亲王岳乐师至,命罢还。 十七年,岳乐进军湖南,复命镇南昌。 九月,移吉安。 十八年三月,招降吴三桂部将五十馀、兵万馀。 十九年八月,逮尚之信勘治,命帅颜保移镇南雄、韶州。 十月,命罢还。 二十年五月,迁工部尚书。 十二月,移礼部尚书。 二十三年十二月,卒。 子赫奕,自侍卫累迁工部尚书。 嵩寿,希福曾孙。 雍正元年进士,选庶吉士,授编修。 乾隆二年,册封安南国王黎维祎,以侍读充正使,赐一品服。 累擢内阁学士。 十四年,颁诏朝鲜,擢礼部侍郎。 十九年,袭一等子爵。 二十年,卒。 范文程,字宪斗,宋观文殿大学士高平公纯仁十七世孙也。 其先世,明初自江西谪沈阳,遂为沈阳人,居抚顺所。 曾祖鏓,正德间进士,官至兵部尚书,明史有传。 文程少好读书,颖敏沉毅,与其兄文寀并为沈阳县学生员。 天命三年,太祖既下抚顺,文寀、文程共谒太祖。 太祖伟文程,与语,器之,知为鏓曾孙,顾谓诸贝勒曰:“此名臣后也,善遇之! ”上伐明,取辽阳,度三岔攻西平,下广宁,文程皆在行间。 太宗即位,召直左右。 天聪三年,复从伐明,入蓟门,克遵化。 文程别将偏师徇潘家口、马兰峪、三屯营、马栏关、大安口,凡五城皆下。 既,明围我师大安口,文程以火器进攻,围解。 太宗自将略永平,留文程守遵化,敌掩至,文程率先力战,敌败走。 以功授世职游击。 五年,师围大凌河,降其城,而蒙古降卒有阴戕其将叛去者,上怒甚,文程从容进说,贷死者五百馀人。 时明别将壁西山之巅,独负险坚守未下,文程单骑抵其垒,谕以利害,乃请降。 上悦,以降人尽赐文程。 六年,从上略明边,文程与同直文馆宁完我、马国柱上疏论兵事,以为入宣、大,不若攻山海。 及师至归化城,上策深入,召文程等与谋。 文程等疏言:“察我军情状,志皆在深入。 当直抵北京决和否,毁山海关水门而归,以张军威。 若计所从入,惟雁门为便,道既无阻,道旁居民富庶,可资以为粮。 上如虑师无名,当显谕其民,言察哈尔汗远遁,所部归于我,道远不可以徒行,来与尔国议和,假尔马以济我新附之众。 和议成,偿马值;不成,异日兴师,荷天之宠,以版图归我,凡军兴而扰及者,当量免赋税数年。 此所谓堂堂正正之师也。 否则,作书抵近边诸将吏,使以议和请于其主,为期决进止。 彼朝臣内挠,边将外诿,迁延逾所期,我师即乘衅而入。 我师进,利在深入;否,利在速归;半途而返,无益也。 ”疏入,上深嘉纳之。 七年,孔有德等使通款,而明兵迫之急,上命文程从诸贝勒帅师赴援;文程宣上德意,有德等遂以所部来归。 自是破旅顺,收平岛,讨朝鲜,抚定蒙古,文程皆与谋。 崇德元年,改文馆为内三院,以文程为内秘书院大学士,进世职二等甲喇章京。 初,旗制既定,设固山额真。 诸臣议首推文程,上曰:“范章京才诚胜此,然固山职一军耳,朕方资为心膂。 其别议之。 ”文程所典皆机密事,每入对,必漏下数十刻始出;或未及食息,复召入。 上重文程,每议政,必曰:“范章京知否? ”脱有未当,曰:“何不与范章京议之? ”众曰:“范亦云尔。 ”上辄署可。 文程尝以疾在告,庶务填委,命待范章京病已裁决。 抚谕各国书敕,皆文程视草。 初,上犹省览,后乃不复详审,曰:“汝当无谬也。 ”文程迎父楠侍养,尝入侍上食,有珍味,文程私念父所未尝,逡巡不下箸。 上察其意,即命彻馔以赐楠,文程再拜谢。 世祖即位,命隶镶黄旗。 睿亲王多尔衮帅师伐明,文程上书言:“中原百姓蹇离丧乱,备极荼毒,思择令主,以图乐业。 曩者弃遵化,屠永平,两次深入而复返。 彼必以我为无大志,惟金帛子女是图,因怀疑贰。 今当申严纪律,秋毫勿犯,宣谕进取中原之意:官仍其职,民复其业,录贤能,恤无告。 大河以北,可传檄定也。 ”及流贼李自成破明都,报至,文程方养疴盖州汤泉,驿召决策,文程曰:“闯寇涂炭中原,戕厥君后,此必讨之贼也。 虽拥众百万,横行无惮,其败道有三:逼殒其主,天怒矣;刑辱搢绅,拷劫财货,士忿矣;掠人赀,淫人妇,火人庐舍,民恨矣。 备此三败,行之以骄,可一战破也。 我国上下同心,兵甲选练,声罪以临之,恤其士夫,拯其黎庶。 兵以义动,何功不成? ”又曰:“好生者天之德也,古未有嗜杀而得天下者。 国家止欲帝关东则已,若将统一区夏,非乂安百姓不可。 ”翌日,驰赴军中草檄,谕明吏民言:“义师为尔复君父仇,非杀尔百姓,今所诛者惟闯贼。 吏来归,复其位;民来归,复其业。 师行以律,必不汝害。 ”檄皆署文程官阶、姓氏。 既克明都,百度草创,用文程议,为明庄烈愍皇帝发丧,安抚孑遗,举用废官,蒐求隐逸,甄考文献,更定律令,广开言路,招集诸曹胥吏,徵求册籍。 明季赋额屡加,册皆毁于寇,惟万历时故籍存,或欲下直省求新册,文程曰:“即此为额,犹虑病民,其可更求乎? ”于是议遂定。 论功,并遇恩诏,进一等阿思哈尼哈番加拖沙喇哈番,赐号“巴克什”。 复进二等精奇尼哈番。 顺治二年,江南既定,文程上疏言:“治天下在得民心,士为秀民。 士心得,则民心得矣。 请再行乡、会试,广其登进。 ”从之。 五年正月,定内三院为文臣班首,命文程及刚林、祁充格用珠顶、玉带。 七年,睿亲王多尔衮卒。 八年,大学士刚林、祁充格以附睿亲王妄改太祖实录,坐死。 文程与同官当连坐,上以文程不附睿亲王,命但夺官论赎。 是岁即复官。 九年,遇恩诏,复进世职一等精奇尼哈番,授议政大臣,监修太宗实录。 时直省钱粮多不如额,一岁至缺四百馀万,赋亏饷绌。 文程疏言:“湖广、江西、河南、山东、陕西五省乱久民稀,请兴屯,设道二、同知四,令督抚选属吏廉能敏干者任之,以选吏当否为督抚功罪。 官吏俸廪,初年出兴屯母财,次年以所穫偿。 自后皆出所穫,官增而俸不费。 屯用牛,若穀种,若农器,听兴屯道发州县仓库以具。 屯始驻兵,地荒芜多而水道便者,以次及其馀。 地无主,若有主而弃不耕,皆为官屯。 民原耕而财不足,官佐以牛若穀种,分所穫三之一,三年后为民业。 编保甲,使助守望,绝奸宄。 若无财,官畀以佣值。 民将逭饥,流亡当大集。 初年所穫粮草,听屯吏储留,出陈易新,为次年母财;有馀,畀近屯驻军,勿为额以取盈。 三年所穫浸多,僦舟车运以馈饷。 毋烦屯吏,毋役屯民,毋用屯牛。 屯所在州县吏受兴屯道指挥,屯吏称其职,三岁进二秩,视边俸;不职,责抚按纠举;有所徇,则并坐:所谓信赏必罚也。 ”上深韪其议。 十年,复与同官疏:“请敕部院三品以上大臣,各举所知,毋问满、汉新旧,毋泥官秩高下,毋避亲疏恩怨,举惟其才,各具专疏,胪举实迹,置御前以时召对。 察其论议,覈其行事,并视其举主为何如人,则其人堪任与否,上早所深鉴,待缺简用。 称职,量效之大小,举主同其赏;不称职,量罪之大小,举主同其罚。 ”上特允所请。 上勤于政治,屡幸内院,进诸臣从容谘访。 文程每以班首承旨,陈对称上意。 尝值端阳,诸臣散直差早,上曰:“乘藉天休,猥图安乐,人情尽然。 特欲逸必先劳,俾国家大定,其乐方永。 不然,乐亦暂耳。 ”复言:“人孰无过,能改之为美。 成汤盛德,改过不吝。 若明武宗嬉游无度,诿罪于其臣,岂修己治人之道耶? ”文程因奏:“君明臣良,必交勉释回,始克荷天休,济国事。 ”上曰:“善。 自今以往,朕有过即改。 卿等亦宜黾勉,毋忘启沃可也! ”上尝命遣官莅各省恤刑,文程言:“前此遣满、汉大臣巡方,虑扰民,故罢。 今四方水旱灾伤,民劳未息,宜罢遣使。 现禁重囚,令各省巡抚详勘,有可矜疑,奏闻裁定。 ”上从之。 文程论政,务简耍,持大体,多类是。 十一年八月,上加恩辅政诸臣,特加文程少保兼太子太保,文程疏谢,因自陈衰病,乞休。 九月,上降温谕,进太傅兼太子太师,致仕。 上以文程祖宗朝旧臣,有大功于国家,礼遇甚厚:文程疾,尝亲调药饵以赐;遣画工就第图其像,藏之内府;赉御用服物,多不胜纪;又以文程形貌颀伟,命特制衣冠,求其称体。 圣祖即位,特命祭告太宗山陵,伏地哀恸不能起。 康熙五年八月庚戌,卒,年七十。 上亲为文,遣礼部侍郎黄机谕祭,赐葬怀柔红螺山,立碑纪绩,谥文肃,御书祠额曰“元辅高风”。 文程子承荫、承谟、承勋、承斌、承烈、承祚,承谟自有传。 承勋字苏公,文程第三子也。 以任子历官御史、郎中。 康熙十九年,谭弘叛,圣祖命承勋与郎中额尔赫图如彝陵,趣将军噶尔汉战,并督湖广转粟运军。 二十年,师进攻云南,命趣军督饷如故。 二十二年,还京,监崇文门税。 二十三年,上命九卿举廉吏,承勋与焉,迁内阁学士。 二十四年,授广西巡抚,疏免容县、郁林州追徵陷贼后逋赋;定诸属徵米,本折兼纳。 二十五年,擢云贵总督,疏定云南援剿两协驻军地,裁贵州卫十五、所十,改并州县,并增设县七。 二十七年,湖广兵乱,云南时岁铸钱,钱壅积,军饷十之三皆予钱,军勿便。 会移左协赴寻甸,遂鼓譟为变,省城兵亦将起应,承勋诛其渠二十一人,乱乃弭。 遂疏罢云南铸钱,以银供饷。 二十八年,番阿所杀土目鲁姐走匿东川土妇安氏所,忄互出掠为民害。 事闻,上命郎中温葆会承勋等如东川檄安氏献阿所,斩之。 云南自吴三桂乱后,康熙二十一年讫二十七年,逋屯赋当补徵,承勋疏请分年附徵,上命悉蠲之。 二十九年,疏定云南秋粮,本折兼纳,贵州提督马三奇请军饷折银,承勋疏言:“折贱困兵,折贵病民,宜以时损益。 秋成,各府察巿值,本折兼纳。 ”三十一年,疏设永北镇,罢洱海营,增置大理府城守将吏。 三十二年,入觐。 三十三年,迁都察院左都御史。 六月,江南江西总督傅拉塔卒,上难其人,以授承勋。 并谕:“承勋坚定平易,当胜此任。 ”承勋上官,琉移凤阳关监督驻正阳关。 江西民纳粮,出赀俾吏输省城,谓之脚价,寻以违例追入官,承勋疏请罢追,部议不可,上特允其请。 江南地卑湿,仓穀易朽蠹,承勋疏请“江苏、安徽诸州县,岁春夏间,以仓穀十二三平粜,出陈易新”。 又以江南赋重,疏请“州县经徵分数,视续完多寡为轻重。 康熙十八年后逋赋分年附徵,俾宽吏议,纾民力”。 皆如议行。 三十五年,淮、扬、徐诸府灾,疏请发省仓米十万石,续借京口留漕凤仓存麦,治赈,民赖以全。 三十八年,授兵部尚书。 三十九年,命监修高家堰堤工。 四十三年,工成,加太子太保。 五十三年,卒。 承勋初授广西巡抚,入辞,上诫之曰:“汝父兄皆为国宣力,汝当洁己爱民,毋信幕僚,沽名妄作。 ”及自云贵总督入觐,上方谒孝陵,承勋迎谒米峪口,上曰:“汝父兄先朝旧臣,汝兄复尽节。 朕见汝因思汝兄,心为轸戚。 不见汝八九年,汝须发遂皓白如此。 郊外苦寒,以朕所御貂冠、貂褂、狐白裘赐汝。 汝且勿更衣,虑中风寒。 明日可服以谢。 ”圣祖推文程、承谟旧恩,因厚遇承勋如是。 时绎,承勋子。 雍正初,自佐领三迁为马兰镇总兵。 四年,命署两江总督。 是年,迁正蓝旗汉军都统。 五年,移镶白旗汉军都统,并署总督如故。 十二月,时绎疏:“请自雍正六年始,江苏、安徽各州县应徵丁银,均入地亩内徵收。 ”地丁并徵始此。 六年,授户部尚书,仍署总督。 时绎在官,尝疏请就通州运河入海处,作涵洞以时蓄泄。 规扬州水利,濬海口,疏车路、白涂、海沟诸水,泰州运盐河为之堤。 盐城、如皋诸水入海处,为之闸若涵洞。 釐两淮盐政,增漕标庙湾、盐城二营兵吏。 皆下部议行。 上以苏、松诸处多盗,时绎戢盗才绌,命以江苏七府五州盗案属浙江总督李卫。 卫名捕江宁民张云如以符咒惑众谋不轨,而时绎尝与往还,卫因论劾。 八年,命尚书李永升会鞫得实,诛云如,解时绎任。 召还京,命董理太平峪吉地。 旋复命协理河东河务,河东总督田文镜复以误工论劾,谕曰:“朕以范时绎为勋臣后,加以擢用。 朱鸿绪尝奏时绎廉,至日用不能给,朕深为动念,优与养廉。 后知时绎例所当得,未尝不取。 朕犹令增糈,盖欲遂成其廉,使殚心力于封疆也。 顾时绎袒私交,容奸宄,朕复密谕李卫善为保全。 且范氏为大僚者,惟时绎及其从弟时捷,勋臣后裔,渐至零落,朕心不忍,所以委曲成全之者至矣。 复命协理河务,岂意伏汛危急,时绎安坐于旁,置国事弁髦,视民命草芥。 负恩瘝职,他人尚不可,况时绎乎? ”逮治,部议坐云如狱论斩,上复特宥之。 授镶蓝旗汉军副都统。 十年,授工部尚书,兼镶黄旗汉军都统。 十二年,罢尚书。 十三年,复以侍卫保柱劾行贿,下部议罪,寻遇赦。 乾隆六年,卒。 承斌,文程第四子,袭一等精奇尼哈番。 卒。 时捷,承斌子。 自参领再迁为陕西、宁夏总兵。 康熙五十七年,署陕甘提督。 雍正元年,授陕西巡抚。 三年,迁镶白旗汉军都统。 五年,年羹尧得罪,世宗以羹尧尝举时捷,及羹尧败,事连时捷,罢都统,授侍卫。 八年,授散秩大臣,护陵寝。 是时,时捷从兄时绎以协理河东河务误工罢黜,世宗以文程诸孙无为大僚者,命时捷署古北口提督,直隶总兵官听节制,诏勉以改过。 旋移陕西固原提督。 乾隆元年,例改一等子。 二年,以病召还,授散秩大臣。 三年,卒。 建中,时捷孙,袭一等男。 自副参领再迁副都统、侍郎。 嘉庆四年,授户部尚书,署正黄旗汉军都统。 寻改都察院左都御史,出为杭州将军。 五年,卒,谥恪慎。 时绶,文程诸孙。 雍正间,自笔帖式累迁至户部郎中。 乾隆初,复累迁至湖北布政使。 十六年,署湖南巡抚,疏言:“湘阴、益阳诸县,察有私垦千馀顷,皆濒洞庭,岁旱方穫,请缓升科。 洞庭诸私垸窒水道,劝禁增筑。 ”报可。 十八年,移江西巡抚,病免。 二十一年,起授户部侍郎,署都统,请赴西路屯田。 二十四年,副都统定长劾时绶役兵渔利,遣使就谳,时绶未尝役兵,特其仆从藉事求利,命夺官,交定长责自效。 二十六年,授头等侍卫,迁镶蓝旗汉军副都统、吏部侍郎、哈尔沙尔办事。 三十一年,迁左都御史,仍留哈尔沙尔办事。 三十二年,授湖北巡抚。 入对,上以时绶弱不能任封疆,三十三年,复授都统、左都御史。 三十五年,迁工部尚书。 明年,罢。 四十七年,卒。 时纪,亦文程诸孙。 乾隆初,以任子授工部员外郎。 四迁,署广东按察使。 二十五年,俸满入觐,谕范氏无大僚,授镶红旗汉军副都统。 二十六年,授工部侍郎。 二十七年,疏请就京南诸州县开田植稻,下直隶总督方观承察土宜酌行。 屡移仓场、户部、礼部诸侍郎。 四十二年,以年衰改副都统。 寻卒。 宜恒,时绶子。 乾隆中,自銮仪卫、整仪卫,五迁,为福建福宁镇总兵。 四十七年,授正蓝旗汉军副都统。 五十七年,授工部侍郎。 嘉庆元年,迁户部尚书。 二年,卒。 文程曾孙行又有宜清,乾隆间官盛京工部侍郎;四世诸孙建丰,嘉庆时官吏部侍郎:皆以汉军任满缺,一时称异数云。 宁完我,字公甫,辽阳人。 天命间来归,给事贝勒萨哈廉家,隶汉军正红旗。 天聪三年,太宗闻完我通文史,召令直文馆。 完我入对,荐所知者与之同升,鲍承先其一也。 寻授参将。 四年,师克永平,命与达海宣谕安抚。 又从攻大凌河及招抚察哈尔,皆有功,授世职备御。 五年七月,初置六部,命儒臣赐号“榜式”得仍旧称,馀称“笔帖式”。 完我遇事敢言,尝议定官制,辨服色。 十二月,上疏言:“自古设官定职,非帝王好为铺张。 虑国事无纲纪也,置六部;虑六部有偏私也,置六科;虑君心宜启沃也,置馆臣;虑下情或壅蔽也,置通政。 数事相因,缺一不可。 上不立言官,不过谓我国人人得以进言,何必言官。 臣请明辨之,我国六部既立,曾见有一人抗颜论劾者否? 似此寂寂,岂国中真无事耶? 举国然诺浮沉,以狡滑为圆活,以容隐为公道,以优柔退缩为雅重,上皇皇图治,亦何乐有此景象也? 况今日秉政者,岂尽循理方正? 属僚既不敢非长官,局外又谁敢议权贵? 臣知国中事,上亦时得闻知,然不过犹古之告密,孰若置言官,兴利除害,皆公言之之为愈耶? 言官既设,君身尚许指摘,他人更何忌讳? 苟不至贪污欺诳,任其尽言,勿为禁制,此古帝王明目达聪之妙术也。 若谓南朝言官败坏,此自其君鉴别不明,非其初定制之不善也。 我国‘笔帖式’,汉言‘书房’,朝廷安所用书房? 官生杂处,名器弗定。 不置通政,则下情上壅,励精图治之谓何也? 至若服制,尤陶镕满、汉第一急事。 上遇汉官,温慰恳至,而国人反陵轹之。 汉官不通满语,每以此被辱,有至伤心堕泪者,将何以招徕远人,使成一体? 故臣谓分别服色,所系至大,原上勿再忽之也。 臣等非才,惟耿介忠悃,至死不变。 昨年副将高鸿中出领甲喇额真,臣具疏请留;今游击范文程又补刑曹,谅臣亦不得久居文馆。 若臣等二三人皆去,岂复得慷慨为上尽言乎? ”疏入,上颇韪之,命俟次第举行。 六年正月,完我疏言:“昨年十一月初九日,自大凌河旋师,上豫议今年进取,至诚恻怛,推心置腹,蔼然家人父子。 臣敢不殚精毕思,用效驽钝。 臣闻千里而战,虽胜亦败。 近年将士贪欺之习,大异于先帝时,更张而转移之。 上固切切在念,而曾未显斡旋之术。 人心不钅柬,必不得指臂相使之用。 分军驻防,万难调停,虽诸葛复生,无能为也。 又况蜂虿有毒,肘腋患生,疑贰之祖大寿,率宁、锦疮痍之众,坐伺于数百里间,杞人之见,不得不虑及也。 ”三月,上决策自将伐察哈尔,而完我以为大凌河降卒思遁,宜先图山海,还取锦州,因上疏谏。 四月,师西出,度兴安岭,次都勒河,侦言林丹汗西走。 完我与同值文馆范文程、马国柱合疏申前议,略言:“师已度兴安岭,察哈尔望风远遁,上威名显襮。 臣度上且罢西征,转而南入。 上怜士卒劳苦,不能长驱直入,徒携子女、囊金帛而归。 苟若是,大事去矣! 昔者辽左之误,诿诸先帝;永平之失,诿诸二贝勒。 今更将谁诿? 信盖天下,然后能服天下。 臣等为上筹之,以为当令从军蒙古,每人择头人三二辈,挟从者十馀人,从上南入,馀悉遣还部。 然后严我法度,昭告有众,师行所经,戒杀戒掠,务种德树仁,宏我后来之路。 今此出师,诸军士卖牛买马,典衣置装,离家益远,见财而不取,军心怠矣,取则又蹈覆辙。 上岂不曰‘我厉禁取财,其孰敢违’? 上耳目所及,或不敢犯;耳目所不及,孰能保者? 无问蒙古部长,及诸贝勒,稍稍扰民,怨归于上,此上所当深思者也。 与其以长驱疲惫之兵入宣、大,孰若留精锐有馀之力取山海。 臣等明知失上旨,但既见及此,不容箝口也。 ”是时上已决用兵于宣、大,五月,上驻归化城,召完我等计事。 完我等疏论机宜,语详文程传。 翌日,上谕蒙古诸部及诸贝勒申军律,盖采完我等前疏所陈也。 七年正月,完我疏言:“近日朝鲜交益疏,南朝和未定,沈城不可以常都,兵事不可以久缓,机会不可以再失。 汉高祖屡败,何为而帝? 项羽横行天下,何为而亡? 袁绍拥河北之众,何为而败? 昭烈屡遘困难,何为而终霸? 无他,能用谋不能用谋,能乘机不能乘机而已。 夫天下大器也,可以智取,不可以力争。 臣请以棋喻,能者战守攻取,素熟于胸中,百局而百不负。 至于取天下,是何等事,而可以草草侥幸耶? 自古君臣相需,先帝时,达拉哈辖五大臣,知有上不知有人,知有国不知有家,故先帝以数十人起,克成大业。 上今环观国中,如五大臣者有几人耶? 每侍上治事,不闻谏诤,但有唯阿;惟务苟且,不肯任劳怨。 于国何利? 于上何益? 钓饵激劝,振刷转移,臣望上于旦暮间也。 古人有言:‘骐骥之局促,不如驽马之安步;孟贲之狐疑,不如庸夫之必至;虽有尧、舜之智,吟而不言,不如喑哑之指挥。 ’此言贵能行之。 臣谨昧死上言,惟上裁择。 ”   完我他所献替,如论译书,谓:“自金史外,当兼译孝经、学、庸、论、孟、通鉴诸籍。 ”论试士,谓:“我国贪惰之俗,牢不可破,不当祗以笔舌取人,试前宜刷陋习,试后宜察素行。 且六部中,满、汉官吏及大凌河将备,当悉令入试,既可觇此等人才调,且令此等人皆自科目出,庶同贵此途不相冰炭也。 ”论六部治事,谓:“六部本循明制,汉承政皆墨守大明会典,宜参酌彼此,殚心竭思,就今日规模,别立会典。 务去因循之习,渐就中国之制度,庶异日既得中原,不至于自扰。 昔汉继秦而王,萧何任造律,叔孙通任制礼。 彼犹是人也,前无所因,尚能造律制礼;今既有成法,乃不能通其变,则又何也? 六部汉承政宜人置一通事,上亦宜以译者侍左右,俾时召对,毋使以不通满语自诿。 ”完我疏屡上,上每采其议。 完我又尝疏荐李率泰、陈锦,皆至大用。 惟论用兵,力主自宁、锦直攻山海,不原出宣、大;孔有德、耿仲明降时,完我疏言当收其兵入乌真超哈,继又言有德、仲明暴戾无才,其兵多矿徒,食尽且为盗:皆未当上旨。 九年二月,范文程上言荐举太滥,举主虽不连坐,亦当议罚。 完我亦疏请功罪皆当并议,略言:“上令官民皆得荐举,本欲得才以任事,乃无知者假此幸进,两部已四五十人,其滥可见。 当行连坐法,所举得人,举主同其赏;所举失人,举主同其罪;如有末路改节,许举主自陈,贷其罪。 如采此法,臣度不三日,请罢举者十当八九;其有留者,不问皆真才矣。 ”上并嘉纳。 完我久预机务,遇事敢言,累进世职二等甲喇章京,袭六次,赐庄田、奴仆,上骎骎倚任,顾喜酒纵博。 初从上伐明,命助守永平,以博为礼部参政李伯龙及游击佟整所劾,上为诫谕,宥之。 十年二月,复坐与大凌河降将甲喇章京刘士英博,为士英奴所讦,削世职,尽夺所赐,仍令给事萨哈廉家。 是年改元崇德,以文馆为内三院,希福、文程、承先皆为大学士,完我以罪废,不得与。 及世祖定鼎京师,起完我为学士。 顺治二年五月,授内弘文院大学士,充明史总裁。 是年及三年、六年,并充会试总裁。 又命监修太宗实录,译三国志、洪武宝训诸书,复授二等阿达哈哈番。 八年闰二月,大学士刚林、祁充格得罪,完我以知睿亲王改太祖实录未启奏,当夺职,郑亲王济尔哈朗等覆谳,以为无罪,得免。 三月,调内国史院大学士,命班位禄秩从满洲大学士例。 寻授议政大臣。 十一年三月,疏劾大学士陈名夏结党怀奸,胪举名夏涂抹票拟稿簿,删改谕旨,庇护同党,纵子掖臣为害乡里,凡七事;复言:“从古奸臣贼子,党不成则计不行。 何则? 无真才,无实事,无显功,故必结党为之虚誉。 欲党之成,附己者虽恶必护,异己者虽善必仇,行之久而入党者多。 若非审察乡评舆论,按其行事,则党固莫可破矣。 臣窃自念,壮年孟浪疏庸,辜负先帝,一废十年。 皇上定鼎,始得随入禁地,谨守臣职,又复十年,忍性缄口。 然愚直性生,遇事勃发,埋轮补牍,虽不敢行;若夫附党营私以图富贵,臣宁死不为也。 皇上不以臣衰老,列诸满大臣;圣寿召入深宫,亲赐御酒。 臣非土木,敢不尽心力图报。 名夏奸乱日甚,党局日成。 人鉴张煊而莫敢言,臣不惮舍残躯以报圣主。 ”名夏坐是谴死。 八月,加太子太保。 十三年,加少傅兼太子太傅。 十五年九月,以老乞休,温谕命致仕。 康熙元年正月,圣祖念完我事太宗﹑世祖有劳,命官一子为学士。 四年四月,卒,谥文毅。 雍正六年七月,世宗命录完我子孙,得曾孙兰,以骁骑校待缺,赐宅,予白金五百。 鲍承先,山西应州人。 明万历间,积官至参将。 泰昌元年,从总兵贺世贤、李秉诚守沈阳城,迁开原东路统领新勇营副将,城守如故。 经略熊廷弼疏请奖励诸将,承先预焉,加都督佥事衔。 是岁为天命五年。 太祖已克开原,乃自懿路、蒲河二路进兵向沈阳。 承先偕世贤、秉诚出城,分汛驻守,见太祖兵至,皆不战退。 上令左翼兵逐承先等,迫沈阳城北,斩百馀级而去。 七年三月,上克氵审阳、辽阳,世贤战死,承先退保广宁。 八年正月,克西平堡,承先从秉诚及总兵刘渠、祁秉忠等自广宁赴援,渠、秉忠战死,承先与秉诚败走,全军尽殪。 巡抚王化贞弃广宁走入关,游击孙得功等以广宁降。 承先窜匿数日,从众出降,仍授副将。 天聪三年,太宗自将伐明,自龙井关入边,承先从郑亲王济尔哈朗略马兰峪,屡败明兵,承先以书招其守将来降。 师进薄明都,承先复招降牧马厂太监,获其马骡以济师。 明经略袁崇焕以二万人自宁远入援,屯广渠门外,凭险设伏。 贝勒豪格督兵出其右,战屡胜。 是时承先以宁完我荐直文馆,翌日,上诫诸军勿进攻,召承先及副将高鸿中授以秘计,使近阵获明内监系所并坐,故相耳语,云:“今日撤兵乃上计也。 顷见上单骑向敌,有二人自敌中来,见上,语良久乃去。 意袁经略有密约,此事可立就矣。 ”内监杨某佯卧窃听,越日,纵之归,以告明帝,遂杀崇焕。 四年,师克永平,承先从,以书谕迁安诸绅朱坚台、卜文焕以城降,遂取滦州。 上命承先与副将白格率镶黄、镶蓝二旗兵守迁安,立台堡五,明兵来攻,力战却之。 明监军道张春、总兵祖大寿等合诸军攻滦州,贝勒阿敏令承先以守迁安兵守永平。 及滦州破,阿敏弃永平,率诸将出冷口,东还沈阳。 上命定诸将弃地罪,以承先、白格守迁安,完城退敌,释弗问。 五年,从攻大凌河,降翟家堡。 六年十一月,上询文馆诸臣,考各部启心郎优绌以为黜陟。 承先与宁完我、范文程疏言:“当察其建言,或实心为国,或巧言塞责,以为去留。 ”七年五月,孔有德、耿仲明来降,泊舟镇江。 承先疏言:“用舟师攻明宜急进,否则,明亦广练舟师以御,即不能为功。 ”七月,既克旅顺,承先复请移镇江诸舰泊盖州,收旁近诸岛,以仁义抚其人。 八年五月,上伐明大同,明总督张宗衡、总兵曹文诏等遣承先子韬赍书请和。 初,承先降,明人执韬系应州狱,至是出之,使以书来,山行,遇土谢图济农兵,夺其骑,斫韬及从者,皆死。 兵去,韬复苏。 有冯国珍者,送韬至贝勒代善营,令与承先相见,遂使入谒上。 上见韬创甚,留军中,遣国珍赍书还。 九年正月,承先疏言:“臣窃见元帅孔有德、总兵耿仲明为其属员请敕,上许其自行给劄。 帝王开国,首重名器,上下之分,自有定礼。 倘欲加意招徕远人,可谕吏部奏请给劄,使恩出上裁。 ”上不谓然,谕曰:“元帅率众航海远来,厥功匪小。 任贤勿贰,载在虞书。 朕推诚待下,前旨已行,岂可食言? 承先败走乞降,今尚列诸功臣,给敕恩养。 岂远来归顺诸将吏反谓无功? 朕此言亦非责承先也,彼以诚入告,朕亦以诚开示之耳。 ”   旋自察哈尔得元传国玺,承先请命工部制玺函,卜吉日,躬率群臣郊迎入宫,仍以得玺敕示满﹑汉、蒙古,上从之。 既,承先与文馆诸臣随诸贝勒文武将吏请上尊号。 崇德元年,改文馆为内三院,承先授内秘书院大学士。 三年,改吏部右参政。 四年,汉军八旗制定,承先隶正红旗。 五年,从郑亲王济尔哈朗等围明锦州,令防守衮塔。 耕时明兵伤我农民,承先退避不及援,坐论死,上宥之。 寻以病解任。 顺治元年,世祖定鼎燕京,承先从入关,赐银币、鞍马。 二年,卒,命大学士范文程视含敛。 子敬,授三等阿思哈尼哈番,官河北总兵。 康熙四年,剿流贼郝摇旗,纵不追,坐降四级。 复起为大同总兵。 入为銮仪卫銮仪使。 卒。 高鸿中与承先同直文馆。 克永平四城,承先助守迁安,而令鸿中助守滦州,盖使文馆诸臣习武事。 旋以鸿中领甲喇额真。 天聪五年,设六部,授刑部承政。 六年,疏论刑部事当釐正者四,谓:“诸臣敕书赐免死,有罪宜先去‘免死’字,更有罪乃追敕书,不当遽议削夺。 诸臣坐罪辄罚钅爰,非古制;且罚钅爰视职崇庳,不问罪轻重,宜有定程。 满民有罪待谳,所属牛录若家主,辄与谳狱吏同坐,辨论纷扰,拟严定以罪,着为令。 刑曹谳狱,满、汉官会谳,民不便,宜令满官主满民狱讼,汉官主汉民狱讼。 ”旋复条奏时政,上谕文馆诸臣曰:“上书建言,固不可禁遏。 鸿中疏多言古人过失,昔元成吉思皇帝子察罕代以刀削柽柳为鞭,曰:‘我国,父皇所定;此柽柳鞭,乃我所手创也。 ’其臣俄齐尔塞臣曰:‘非先帝鸠工制此刀,则此柽柳岂能以指削,以齿齧耶? 凡此土地人民一切诸政,皆先帝所创立。 ’今榜式等当以此等事相启迪,毋妄议前人为也。 ”既又疏论兵,略谓:“上策宜薄明都,中策先取山海。 当申军令,毋辱妇女,毋妄杀人,毋贪财物。 有以离家久得财多而劝还师者,上毋为所惑。 ”九年,以所属户口耗减,坐黜。 论曰:太祖时,儒臣未置官署。 天聪三年,命诸儒臣分两直,译曰“文馆”,亦曰“书房”;置官署矣,而尚未有专官,诸儒臣皆授参将、游击,号榜式;未授官者曰“秀才”,亦曰“相公”。 崇德改元,设内三院,希福、文程、承先及刚林授大学士,是为命相之始。 希福屡奉使,履险效忱,抚辑属部;文程定大计,左台赞襄,佐命勋最高;完我忠谠耿耿,历挫折而不挠,终蒙主契;承先以完我荐直文馆,而先完我入相,参预军画。 间除敌帅,皆有经纶。 草昧之绩,视萧、曹、房、杜,殆无不及也。 发布时间:2025-11-22 16:55:50 来源:班超文学网 链接:https://www.banceo.com/article/4057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