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附编 内容: 附编一佚文僧肇法师制四论合为一卷,曾呈庐山远大师,大师叹仰不已。 又呈刘遗民,叹曰:「不意方袍,复有平叔!」方袍之语出遗民也。 (太平御览六百五十五)佛耶舍比名觉明,日诵三万言,洞明三藏,与罗什法师情好,其出毗婆娑论及四分律。 为人髭赤,时号为「赤髭三藏。」(太平御览六百五十五)(按以上二条,御览原列於伽蓝记融觉寺昙谟最条後,题为「又曰」。 考本书记述僧俗故事,皆属当时(後魏)人物,此则记东晋时人事,与他例不合,疑或有误。 此文亦见高僧传卷二佛陀耶舍传及卷七释僧肇传,但稍有不同。 )王蒙好茶,人至輙饮之。 士大夫甚以为苦,每欲候蒙,必曰:「今日有水厄。」(曾慥类说六)(按王蒙亦为东晋时人,与本书记述例不合,太平御览八百六十七引作世说,疑类说误也。 )平昌门直南大道,东是明堂大道,西是灵台也。 (後汉书二十八桓谭传注引)杨衒之传略杨衒之,(按各书皆作杨衒之,唯史通补注篇、晁氏郡斋读书志杨作羊,新唐书(影宋本)艺文志、元河南志三则作阳。 羊疑是误,四库提要已言之。 周延年杨衒之事实考云:「详考北史及魏书杨氏达者无北平籍,而魏书阳固传固字敬安,北平无终人。 有三子,长休之,次诠,三未详。 北史固传称有五子,长子休之传云:弟綝之,次俊之,与衒之名字排行颇为相近。 休之且长文学,为史官,有声当时,则北平之阳氏以文章传家,已可概见。 衒之若果为阳姓,其为休之之弟及族昆弟,必无疑矣。」近黄公渚洛阳伽蓝记的现实意义(文史哲一九五六年十一期)一文中亦从之作阳衒之。 周氏之说固自有理,但各书多作杨,新唐书及元河南志之阳疑亦是杨字之譌(周氏所引广弘明集作阳,但查嘉兴藏本广弘明集亦作杨)。 即或不误,孤证只字,究难碻信。 因仍旧作杨,录周说以存考。 严可均全北齐文杨衒之小传作「一姓羊」。 )北平人。 (广弘明集六叙列代王臣滞惑解。 )後魏永安中,为奉朝请。 庄帝马射於华林园,百官皆来苗茨堂读碑碑为魏明帝所立,题云苗茨之碑,疑苗字误。 国子博士李同轨曰:「魏明英才,世称三祖,公干、仲宣,为其羽翼,但未知本意如何,不得言误也。」衒之因即释曰:「以蒿覆之,故言苗茨,何误之有?」众咸称善,以为得其旨归。 (本书卷一建春门内条。 )尝与河南尹胡世孝共登永宁寺浮图。 时有西域沙门菩提达摩者,波斯国胡人也,起自荒裔,来游中土。 见金盘炫日,光照云表;宝铎含风,响出天外,歌咏赞叹,实是神功! 自云:「年一百五十岁,历涉诸国,靡不周遍,而此寺精丽,阎浮所无也。 极佛境界,亦未有此!」口唱南无,合掌连日。 (本书卷一永宁寺条。 按景德传灯录卷三菩提达磨传云:「与徒众往禹门千圣寺止三日。 有期城太守杨衒之早慕佛乘,门(当是问误)师曰:西天五印,师承为祖,其道如何? 师曰:明佛心宗,行解相应,名之曰祖,又问:此外如何? 师曰:须明他心,知其今古,不厌有无,於法无取。 不贤不愚,无迷无悟。 若能是解,故称为祖。 又曰:弟子归心三宝,亦有年矣,而智慧昏蒙,尚迷真理。 适听师言,罔知攸措。 愿师慈悲,开示宗旨! 师知恳到,即说偈曰:亦不覩恶而生嫌,亦不观善而勤措,亦不舍智而近愚,亦不抛迷而就悟。 达大道兮过量,通佛心兮出度。 不与凡圣同躔,超然名之曰祖。 衒之闻偈,悲喜并交,并曰:愿师父住世间,化导羣有! 师曰:吾即逝矣,不可久留。 根性万差,多逢患难。 衒之曰:未审何人弟子为师除得? 师曰:吾以传佛秘密,利益迷途,害彼自安,必无此理。 衒之曰:师若不言,何表通变观照之力? 师不获已,乃为谶曰:江槎分玉浪,管炬开金锁。 五口相共行,九十无彼我。 衒之闻语,莫究其端,默纪于怀,礼辞而去。 师之所谶,虽当时不测,而後皆符验。」李葆恂曾录於重刊吴若准本跋中。 考传灯录所记菩提达摩事经後人增益,多不可信。 即如此文问答语气,大似後来禅宗语录,北朝人断无如此语。 又预记谶语,以求符验,益可见为好事者所杜撰。 且杨衒之不信佛法,见於道宣广弘明集、神清北山录,此言「早慕佛乘」,更相迳庭。 然於此可证衒之与达摩相稔,故後人传会以成说。 因附辨於此,并以说明不取之理由。 )为期城郡太守。 (历代三宝记九、大唐内典录四、法苑珠林一百十九。 续高僧传一作斯城郡守,斯是期之譌。 珠林作元魏邺都期城郡守。 按期城郡元魏时属襄州,与邺都不涉,珠林误。 又按东魏孝静帝元象元年(五三八),西魏是云宝袭洛阳,赵刚袭广州,拔之。 於是自襄、广以西城镇,复入西魏。 期城郡东魏即於此时失去,见资治通监一百五十八及东晋南北朝舆地表八。 魏书地形志襄州下无期城郡,即以其时(地形志录武定之世以为志)已属於西魏也。 据此则衒之为期城郡守当在元象元年(五三八)以前,亦即在写伽蓝记之前无疑。 三宝记等书着录此书而称期城郡太守者,盖举其曾任官衔言之,不必是写记时或以後所官。 严可均全北齐文之小传以「出为期城太守」,列於最後,则以其官位隆卑叙之,实则历官陟黜,固非一定。 小传下又云「齐天保中卒于官。」似谓衒之卒于期城太守任,此句甚谬,盖由未考期城郡当时沿革而误。 )为抚军府司马。 (本书首署衔。 )武定五年(五四七),因行役,重览洛阳。 见城郭崩毁,宫室倾覆,寺观灰烬,庙塔丘墟,故撰洛阳伽蓝记。 (本书自序。 )盖见元魏末寺宇壮丽,损费金碧;王公相竞,侵渔百姓。 乃撰此记,言不恤众庶也。 (广弘明集六。 )为秘书监。 (广弘明集六。 )後上书述:(按全北齐文此文题作上东魏主书,释文纪作上魏主述释书。 )「释教虚诞,有为徒费。 无执戈以卫国,有饥寒於色养。 逃役之流,仆隶之类,避苦就乐,非修道者。 又佛言有为虚妄,皆是妄想。 道人深知佛理,故违虚其罪。」启又广引财事乞贷贪积无厌。 又云:(按释文纪与全北齐文自启又下至又云十四字作双行夹注,盖以为非本文,今标点据之。 )「读佛经者,尊同帝王。 写佛画师,全无恭敬。 请沙门等同孔、老拜俗,班之国史。 行多浮险者,乞立严勤,(按全北齐文勤作勒,是。 )知其真伪。 然後佛法可遵,师徒无滥。 则逃兵之徒,还归本役,国富兵多,天下幸甚。」虽上书,终委而不施行。 (广弘明集六。 全北齐文杨衒之小传云:「齐天保中卒于官。」按严氏此语,不知何据。 其卒官之说已辨之於上。 天保卒年疑亦是揣测之词,今不取。 )附编二历代着录及序跋题识(夹注按语,为编者所附加。 )【隋费长房历代三宝记九】雒阳地伽蓝记五卷。 或为一大卷。 右一部五卷,期城郡太守杨衒之撰。 其序述云云。 (按本文已分别引校於本书序内,今略。 )【隋书经籍志三十三史部地理书】洛阳伽蓝记五卷。 後魏杨衒之撰。 【唐释道宣大唐内典录四】雒阳地伽蓝记五卷。 或为七卷。 右期城郡守杨衒之撰。 其序云云。 (按本文已分别引校於本书序内,今略。 )【同书十】魏期城太守杨衒之撰洛阳伽蓝记五卷。 【唐释道宣广弘明集六叙列代王臣滞惑解】杨衒之,北平人,元魏末为秘书监,见寺宇壮丽,损费金碧,王公相竞,侵渔百姓,乃撰洛阳伽蓝记,言不恤众庶也。 【唐释道世法苑珠林一百十九传记篇】洛阳地伽蓝记一部五卷。 右元魏邺都期城郡守杨衒之撰。 【唐刘知几史通五补注篇】亦有躬为史臣,手有刊补。 虽志存该博,而才阙伦叙。 除烦则意有所恡,毕载则言有所妨。 遂乃定彼榛楛,列为子注。 (自注:注列行中,如子从母。)若萧大圜淮海乱离志、羊衒之洛阳伽蓝记(中略)之类是也。 【同书三书志篇】案帝王建国,本无恒所;作者记事,亦在相时。 於南则有宋南徐州记、晋宫阙名,於北则有洛阳伽蓝记、邺都故事。 盖都邑之事,尽在是矣。 【旧唐书四十六经籍志乙部史录地理类】洛阳伽蓝记五卷。 杨衒之撰。 【新唐书五十九艺文志丙部子录道家类】阳衒之洛阳伽蓝记五卷。 (按史录地理类有後魏洛阳记五卷,不题撰人名氏,隋志与旧书志皆未见,疑即与此为一书。 )【宋黄伯思东观余论下跋洛阳伽蓝记後】大观二年三月二日,缘檄行河阴县城堤,於北禅寺初校一过。 四月七日,於东斋再校竟。 政和六年二月十二日丙戌,於扬州南门舟中读一过。 戊子岁写此书时题字,俯仰八载矣! 长睿父书。 【宋郑樵通志六十七艺文略释家类】洛阳伽蓝记五卷。 後魏杨衒之撰。 (按地理类有後魏洛阳记五卷,不题撰人名氏,盖承袭新唐书志文,说见上。 )【宋尤袤遂初堂书目地理类】洛阳伽蓝记。 【宋晁公武郡斋读书志二下(按衢州刻本在卷八)地理类】洛阳伽蓝记。 (按衢州刻本下有三卷二字。 )右元魏羊衒之撰。 後魏迁都洛阳,一时王公大夫多造佛寺,或舍其私第为之。 故僧舍之多,为天下最。 衒之载其本末及事迹甚备。 【宋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八地理类】洛阳伽蓝记五卷。 後魏抚军司马杨衒之撰。 专记洛阳城内外寺院。 尔朱之乱,城郭邱墟,追述斯记。 【宋史二百四艺文志史类地理类】杨衒之洛阳伽蓝记三卷。 【元马端临文献通考二百四经籍考史部地理类】洛阳伽蓝记三卷。 (下引晁氏与陈氏语,已见前,今略。 )【明杨士奇文渊阁书目十八古今志】洛阳伽蓝记一册。 【明叶盛菉竹堂书目六古今通志】洛阳伽蓝记。 【明焦竑国史经籍志四释家寺观类】洛阳伽蓝记五卷,魏杨衒之撰。 【明高儒百川书志五史部地理类】洛阳伽蓝记一卷。 元魏羊衒之撰。 其时王公大人,崇尚佛教,多造佛寺,有舍第为之,故甲天下。 凡四十八寺,载其本末事迹甚备。 【明陈第世善堂书目上史部方州各志类】洛阳伽蓝记三卷。 羊衒之。 【明毛晋跋】(绿君亭本)魏自显祖好浮屠之学,至胡太后而滥觞焉,此伽蓝记之所繇作也。 舖扬佛宇,而因及人文。 着撰园林、歌舞、鬼神、奇怪、兴亡之异,以寓其褒讥,又非徒以记伽蓝已也。 妙笔葩芬,奇思清峙。 虽卫叔宝之风神,王夷甫之姿态,未足以方之矣。 顾高宗以北地质鲁,迁都洛阳,立国子太学、四门小学。 如李冲、李彪、高闾、王肃、郭祚、宋弁、刘芳、崔光辈,皆以文雅见亲,制礼作乐,蔚然可观。 有魏一百四十九年间,最为希有,又未可以永平以後,专尚释氏而少之也。 湖南毛晋识。 【清钱曾读书敏求记二地理舆图】杨衒之洛阳伽蓝记五卷。 清常道人跋云:「岁己亥,览吴琯刻古今逸史中洛阳伽蓝记,读未数字,輙龃龉不可句。 因购得陈锡玄、秦酉岩、顾宁宇、孙兰公四家钞本,改其譌者四百八十八字,增其脱者三百廿字。 丙午,又得旧刻本,校于燕山龙骧邸中,复改正五十余字。 凡历八载,始为完书。」清常言校讐之难如此。 予尝论牧翁绦云楼,读书者之藏书也。 赵清常脉望馆,藏书者之藏书也。 (赵清常下十三字,据阮刻本补。 )清常殁,武康山中,白昼鬼哭。 嗜书之精灵若是。 伊予腹笥单疎,囊无任敬子之异本,又何敢厕于墨庄艺圃之列? 然绦云一烬之後,凡清常手校秘钞书,都未为六丁取去,牧翁悉作蔡邕之赠。 天殆以佽助予之诗注耶? 何其幸哉! 又何其幸哉! 【清毛扆跋】(李葆恂重刊吴本)洛阳伽蓝记,世传如隐堂本,内多缺字。 第二卷中脱三纸,好事者传写补入,人各不同。 余昔年於厂肆,购得抄本,取而校之,知从如隐板影写者。 行间字面,为朱笔改窜,大都参以御览、广记诸书。 其书无可考之,以意为之。 空白处妄自填补,大失面目矣。 後又得何慈公抄本,则又从改本录出。 真伪杂投,竟无从辨。 三本之中,此为最劣。 大抵古人着书,各成一家言。 所见异辞,所闻异辞,所传闻异辞,故爵里姓氏,互有不同。 鲁鱼後先,焉知孰是? 士生千百世後,而读古人流传转写之书,苟非有善本可据,亦且依样胡卢,须在心领神会,不可擅加涂乙也。 顾寡薄自用,致误非浅;恃才妄作,贻害更深。 恶似而非者,盖以此也。 家刻原稿,更从慈公所来似是处亦宜增入,注一作者,即肊改字也。 惜乎付梓之时,未见点窜笔迹,遂致泾、渭不分,深痛此书之不幸。 而今日者,又仍入余手,得以从流溯源,考其致误之由。 则不幸之中,又有深幸焉! 校毕,漫识於此,并戒後之读我书者。 柔兆执徐之岁如月十日镫下,毛扆识。 【清王谟跋】(汉魏丛书本)右杨衒之洛阳伽蓝记五卷,文献通考作二卷。 陈氏云:「衒之以尔朱之乱,城郭邱墟,追述斯记。」晁氏亦云:「後魏迁都洛阳,一时王公大夫多造佛寺,或舍其私第为之,故僧舍多为天下最。 衒之载其本末及事迹甚备。」石林燕语乃谓东汉以来,九卿官府皆名曰寺,与台省并称,鸿胪其一也。 本以待四夷宾客,故摩腾、竺法兰自西域以佛经至,舍于鸿胪。 今洛中白马寺,或云即汉鸿胪旧地。 摩腾初来,以白马负经,既死,尸不坏,因留寺中,後遂以为浮屠之居,因名白马。 今僧居概称寺,本此。 摩腾真身,至今不枯朽。 漆棺石室,扃锁甚固,藏其钥于府廨。 有欲观者,请钥秉烛,乃可详视。 然杨衒之洛阳伽蓝记载当时经函放光事而不及摩腾,不可解。 予又考高僧传载汉明帝于城门外立精舍以处摩腾,即白马寺是也。 名白马者,相传天竺国有伽蓝名招提,其处大富。 有恶国王利于财,将毁之。 有一白马绕塔悲鸣,即停毁。 自後改招提白马,诸处多取此名焉。 其说白马名寺又不同,故并录之,以补斯记之阙。 汝上王谟识。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七十地理类古蹟之属】洛阳伽蓝记五卷。 後魏杨衒之撰。 刘知几史通作羊衒之,晁公武读书志亦同。 然隋志亦作杨,与今本合,疑史通误也。 其里贯未详。 据书中所称,知尝官抚军司马耳。 魏自太和十七年作都洛阳,一时笃崇佛法,刹庙甲於天下。 及永熙之乱,城郭邱墟。 武定五年,衒之行役洛阳,感念废兴,因捃拾旧闻,追叙古蹟,以成是书。 以城内及四门之外,分叙五篇。 叙次之後先,以东面三门、南面三门、北面三门,各署其新旧之名,以提纲领,体例绝为明晰。 其文穠丽秀逸,烦而不厌,可与郦道元水经注肩随。 其兼叙尔朱荣等变乱之事,委曲详尽,多足与史传参证。 其他古迹艺文,及外国土风道里,采摭繁富,亦足以广异闻。 刘知几史通云:「秦人不死,验符生之厚诬;蜀老犹存,知葛亮之多枉。」蜀老事见魏书毛修之传。 秦人事即用此书赵逸一条。 知几引据最不苟,知其说非凿空也。 他如解魏文之苗茨碑,纠戴延之之西征记,考据亦皆精审。 惟以高阳王雍之楼为即古诗所谓「西北有高楼,上与浮云齐」者,则未免固於说诗,为是书之瑕类耳。 据史通补注篇称「除烦则意有所恡,毕载则言有所妨。 遂乃定彼榛楛,列为子注,若萧大圜淮海乱离志、羊衒之洛阳伽蓝记是也。」则衒之此记,实有自注。 世所行本皆无之,不知何时佚脱。 然自宋以来,未闻有引用其注者,则其刊落已久,今不可复考矣。 (张宗祥云:「按四库提要,予所见者文渊、文津、文澜三阁,各有异同。 以坊刻本校之,亦多不合。 不知坊刻当时据何阁,疑是文宗也。 此篇据刻本录出。 北面三门当系西面三门北面二门之譌脱。 又引古诗西北有高楼者,乃清河王怿之楼,在冲觉寺条下,非高阳王雍也。」按提要举「西北有高楼」之误,其说亦非,辨见本书注内。 )【四库全书简明目录七】洛阳伽蓝记五卷,後魏杨衒之撰。 (原注:按杨或作羊,未详孰是。 )魏自太和以後,洛阳佛刹甲天下。 永熙乱後,衒之行役故都,感怀兴废,因捃拾旧闻,追叙故迹,录成是书。 以城内及四门之列,分叙五篇。 文词秀逸,且多附轶事,足资考证。 【清曹炎志跋】(真意堂刊本)乙巳旧钞本校一过。 曹炎志。 【清施国祁礼耕堂丛说伽蓝记字说】友人为余言:「比读杨衒之洛阳伽蓝记有双声句云是谁第宅,郭冠军家,此婢双声,狞奴慢骂四语,殊不谐叶,何也?」余谓:「君所疑者,殆宅狞等字耶! 是有古音与俗音不同者在。 案宅古音铎。 书宅西曰昧谷,古作度。 释文:古文[序-予+乇]。 (周学濂案书释文无此文,惟说文宀部[序-予+乇]字下云:亦古文宅。 此释字当作说。 )与相似也。 又五流有宅,三危既宅,古并作度。 (自注:史记同。 )毛诗鸿雁其究安宅,与泽韵;皇矣此惟与宅,与度廓韵。 (自注:揭雄曰:爰清爰静,游神之庭。 惟寂惟寞,守德之宅。 )缘北朝多宗郑学,尚读古音者也。 狞,广韵乃庚切,而吴下俗音,读同迎声,且与银吟等音混,大谬。 此字自当作彼,与婢声同,系俗本刊误。 依声读之,无不谐叶。」记钱遵王言赵清常于此记取陈锡元、秦西岩、顾宁宇、孙兰公四本,及龙骧邸刻补正为完书,而今本复有譌字。 使清常有灵,想武康山中,尤当白昼鬼哭者也! 书以赠之。 【清顾广圻思适斋集十四洛阳伽蓝记跋】予尝读史通补注云:「亦有躬为史臣,手自刊补。 虽志存该博,而才阙伦叙。 除烦则意有所恡,毕载则言有所妨。 遂乃定彼榛楛,列为子注。 若羊衒之洛阳伽蓝记」云云。 (按张合校本引顾氏此跋文有不同,未言所据何本,疑是从校本手迹或过临者录入。 今列举其异文於下。 张本「若羊衒之洛阳伽蓝记云云」作「若某书云云,羊衒之洛阳伽蓝记即所举之一也。」)知此书(张本此书作「衒之」。 )原用大小字(张本字下有为字。 )分别书之。 (张本无书之二字。 )今一概连写,是混注入正文也。 (张本也作矣。 )意欲如全谢山治水经注之例,改定一本。 旋因袁寿皆取手校者去,未得施功。 此临毛斧季校,续得(按得下疑脱诸字。 )书贾。 斧季多见旧刻名钞,亦懵然不知有大小字之说,盖(张本盖作「可见」二字。 )其误(张本误下有已字。 )久矣。 (张本无矣字。 )惜(张本惜下有予字。 )牵率乏暇,汗青无日;爰标识於最後。 (张本下有愿字。 )世之通才,倘(张本无倘字。 )依此例(张本此作斯,例下有以字。 )求之,於读是书,思过半矣。 (张本无「於读是书思过半矣」八字,作「嘉庆十三年正月思适居士顾广圻记。」)【袁廷檮跋二则】(李葆洵重刻吴本)嘉庆丁卯新正,雨窗无聊,借士礼居所藏毛斧季手校本雠勘之,始能句读,并录毛跋於後。 又借顾千里阅本覆校一过。 二十有三日袁廷檮记。 顾千里云:「案史通补注篇曰:亦有躬为史臣,手自刊补,虽志存赅博,而才阙伦叙。 除烦则意有所恡,毕载则言有所妨。 遂乃定彼榛楛,列为子注。 若萧大圜淮海乱离志、杨(案当作羊。 )衒之洛阳伽蓝记云云。 依此是在唐时有正文,有子注,今本全为正文,绝非其旧矣。」(按此则与顾跋文稍异,故仍录之。 )【清张绍仁跋】(艺风堂藏书续记三附录)嘉庆己卯季冬,依如隐堂刻本(自注:席玉照旧藏。 )校正,复从毛斧季手校家刻(自注:旧为何小山、薛一瓢递藏。 )覆勘,并录斧季跋语于右。 二本皆借自黄荛翁家,卷中虽譌字亦记之行间者,服膺於毛氏之言也。 张绍仁记。 【张金吾爱日精庐藏书续志二地理类】洛阳伽蓝记五卷,明如隐堂刊本。 魏抚军府司马杨衒之撰。 版心有如隐堂三字。 洛阳伽蓝记以如隐堂本为最善。 【清俞正燮癸巳存稿十二洛阳伽蓝记】(全文已具引于本书卷二崇真寺条注,此略。)【清瞿镛铁琴铜剑楼藏书目十一史部古蹟类】洛阳伽蓝记五卷。 明刊本。 题魏抚军司马杨衒之撰,有自序。 此如隐堂刻本,较绿君亭本为佳,旧为吴顼儒丈藏书。 内第一卷第二卷并有缺叶,以顾涧薲校本钞补。 卷首有「吴卓信印」、「顼儒」二朱记。 【清吴若准序】(集证本)元魏崛起朔漠,奄有中原。 高祖贤明,卜宅洛土,声明文物,用夏变夷,洵乎轶符秦(按符当作苻。 )而跨江左。 世宗忘其国恤,崇尚释氏,太和政教,为之一衰。 洎乎母后临朝,阉人用事,外藩首祸,变故迭兴。 始则尒朱氏张卓、莽之凶焰,继则贺六浑效曹、马之故智。 至永熙迁邺,而魏祚移矣。 抚军府司马杨衒之慨念故都,伤心禾黍,假佛寺之名,志帝京之事。 凡夫朝家变乱之端,宗藩废立之由,艺文古蹟之所关,苑囿桥梁之所在,以及民间怪异、外夷风土、莫不钜细毕陈,本末可观,足以补魏收所未备,为拓跋之别史。 不特遗闻逸事,可资学士文人之考核已也。 其叙录伽蓝,始于阊阖宫前,西则永宁、胡统,逶而西则为建中、长秋、瑶光也;东则景乐,逶而东则为昭仪、修梵、嵩明也,其南则景林也;其中小寺则愿会、光明、司农也。 由是而及城外建春门,则明悬、龙华、璎珞也;而宗圣、崇真、魏昌、景兴、太康以次记焉。 东阳门则庄严、秦太上君、正始也。 青阳门则平等、景宁也;而归觉附记焉。 由东而南,开阳门则报德也;龙华、追圣在其东,而文觉、三宝、宁远、正觉以次记焉。 宣阳门则东有景明、大统,而西有高阳王寺也;而招福、双女、永桥之归正、菩提、城西之崇虚、以次记焉。 由南而西,西明门则冲觉也;西阳门则宣忠、白马、光宝、法云也;而王典御、开善以次记焉。 寿邱里中则又有追光寺也。 阊阖门则永明也,大觉在其西而融觉在其东也。 由西而北,则大夏门有禅虚也,广莫门有凝圆也。 此其次第也。 昔刘知几言衒之此记,定彼榛枯,(按枯当作楛。 )列为子注。 後人合并,不可复辨。 暇日流览,意存复古,忘其浅陋,重为分析。 古本既无由见,未必一如旧观,而纲目麤具,读是书者,或有取乎? 图一篇、集证一卷,附於简端卷末。 世之君子,纠其谬焉! 道光十三年十二月既望钱塘吴若准自序。 【清朱紫贵跋】(集证本)曩者顾丈涧萍尝病今世通行本伽蓝记纲目混淆,子注羼杂,谓紫贵曰:「子多暇日,能重为分晰,一如刘氏知几之所云乎?」从事经年,悉心推究,中间辍业,未有所成。 吴甥次平,乞假南旋,娱亲之暇,兼治此书。 岁龠一周,定本遂出。 大略所据者如隐堂本,所参考者何氏、毛氏本,复旁及于御览、广记、法苑珠林所引。 只字片言,咸为比校,疑文讹句,论断独伸,遂乃条举件系,成集证一卷,复绘图一篇,列诸简端。 余既自悼无成,又惜顾丈病废不出,无由商榷义例,而甚喜次平好学深思,有功於古人匪浅也。 爰识数语,以为缘起云。 道光甲午三月朔日长兴朱紫贵书于吴门枫江草堂。 【清李宗昉闻妙香室文集八洛阳伽蓝记集证题辞】吴子次平洛阳伽蓝记集证所采凡十余种,讨源振叶,赅博精详。 其有此本误而他本是,他本误而此本可从者,亦必斟酌疑义,两说并存。 至於标明子目,条系图列,体例所在,了如秩如。 实杨衒之之功臣,而刘知几之畏友也。 夫此书撰着,意备遗逸,非阐象教。 昔洛阳当魏太和中,刹庙甲天下。 暨乎城郭坵墟,抚军行役,感念兴废;用是拾旧闻,叙故蹟,成书五篇,文足与郦道元水经注肩随。 述尔朱之乱,足与史传参证。 采古蹟艺文及外国土风道里,又可广博见闻,非只词藻穠丽,援据精审而已。 惜後人合并子注,不可分辨。 遂有疑为司马原书,实有别注,诸本佚脱已久者。 今经厘定,纲目既具,可释羣疑。 次平虽少年,然其嗜古弗辍,学业勤敏兼人。 乞假娱亲,着成兹册。 昔王简栖作头陀寺碑文,谓求宗九畴,研几六位。 足使焠掌占毕者,悟言筌蹄;蒿目世教者,获其龟监。 则是编之刻,洵非徒然。 若以秦人殷里,竞诧宏通;苗茨西征,矜夸辩博。 是使缀文之士,争尚瑰奇;考异之篇,只供攟摭。 掩黍离麦秀之幽怀,说班荆荫松之盛蹟,榛楛弗翦,孱杂仍滋。 则不独引古诗「西北有高楼,上与浮云齐」,证高阳王雍楼为固哉言诗,逾滋驳诘也,亦非吴子校勘是书初意矣。 (按此篇,集证本未载。 )【刘毓楠序】(光绪二年洛阳西华禅院重刻吴若准本)古圣王所以教天下者,圣道而已。 自汉明帝时,西佛始入中国。 延至有唐,其风益炽。 盖佛教之倡久矣。 元魏时,高祖犹崇尚文明,世宗则专遵释道。 金刹星罗,璇台云集,而善政善教,寂焉无闻,以致不数传而寖微。 当时之金碧辉煌,琉璃莹彻,巍巍然上凌霄汉者,鞠为茂草,嘻,可惧哉! 杨衒之作伽蓝记,录为拓跋别史。 浙江吴子莱前辈,胪列胜蹟,以纪于编,犹是麦秀黍离之遗意也。 余读是编,觉今古之间,废兴之际,不无有感於心焉! 自同治辛未迄光绪丙子,居洛六年,因将伽蓝记原本付智水禅友重梓以广其传。 爰缀数语於卷末,俾後世有所考云。 花朝日大梁刘毓楠拜序。 【李葆恂跋三则】(光绪癸卯说剑斋重刻吴若准本)洛阳伽蓝记无好本,惟道光甲午吴氏若准校刻本为最善。 乱後板佚,印本罕传。 光绪初,余客大梁,得一本於周穉珪中丞家,欲刻未果。 适若准族弟抱仙刺史若烺署洛阳令,方据汉魏丛书本重刻是书。 工既拙劣,校者复以意窜改,讹夺殆不可读。 余以吴本寄之,仍与书曰:「君家自有佳刻,曷不覆之,而刻何镗本耶?」刺史得书喜甚,乃因循未付梓人。 未几受代去,竟不果刻。 余索还原本,则曰:「吾终当重刻,以竟吾兄之志。 书暂留,不遗失也。」又数年,刺史卒,此书遂不可复得。 壬寅冬,遇缪筱珊太史於武昌,语次偶及此书。 太史藏有二册,遂以一册贻余。 乃亟刻之,以饷学者。 抚军陶斋尚书藏有袁绶阶手校古今逸史本及汪梅坪校璜川吴氏本,并假归对校一过。 汪本谬不足据。 袁氏以士礼居所藏毛校如隐堂本雠勘,与吴本同出一原。 虽小有异同,不敢輙改,惧失真也。 仍录袁氏所录毛跋於後,以备参考。 刻既成,识其缘起於右,独惜刺史之不及见也! 光绪二十九年癸卯六月既望义州李葆恂跋。 (按文後录袁廷檮及毛扆跋,已见前,此略。 )「杨衒之结衔称抚军府司马。 吴氏此本集证引法苑珠林作邺都期城郡守,足广闻见。 以余考之,则衒之终秘书监,北平人也,见广弘明集第六卷。 史通作羊衒之,当是传写之误,通考又误袭之耳。 光绪十二年十二月十九日,从筱珊编修假阅,偶识於卷端。」右顺德李约庵侍郎所题。 余读传灯录云:「达摩住禹门千圣寺止三日,有期城太守杨衒之早慕佛乘,问祖西天五印,师承为祖,其道如何? 祖曰:明佛心宗,行解相应,名之曰祖。 又问:此外如何? 祖曰:须明他心,知其今古。 不厌有无,於法无取。 不贤不愚,无迷无悟。 若能是解,故称为祖。 又曰:弟子归心三宝,亦有年矣。 而智慧昏蒙,尚迷真理。 适听师言,罔知攸措。 愿师慈悲,开示宗旨! 祖悉恳到,即说偈曰:亦不覩恶而生嫌,亦不观善而勤措,亦不舍智而近愚,亦不抛迷而就悟。 达大道兮过量,通佛心兮出度。 不与凡圣同躔,超然名之曰祖。 衒之闻偈,悲喜交并,曰:愿师久住世间,化导羣有! 祖曰:吾即逝矣,不可久留。 根性万差,多逢愚难。 衒之曰:未审何人弟子为师除得否? 祖曰:吾以传佛秘密,利益迷涂。 害彼自安,必无此理。 衒之曰:师若不言,何表通变观照之力? 祖不获已,乃为谶曰:江槎分玉浪,管炬开金锁。 五口相共行,九十无彼我。 衒之莫测,礼辞而去。」衒之言行不概见,录之以资谈助。 又御览引逸文二条,并录於後,俟後有治此书者采焉。 癸卯七月十三日葆恂记。 (按附录逸文二条,已别见佚文辑,此略。 )国朝诸儒,鉴明季轻改古书之弊,所刻书,凡字句各异,介在疑似者,别为札记,不改本书,盖其慎也。 吴氏集证与札记同。 余刻是书,凡集证已出如范明友作友明,高贵乡公作高贵卿公,祖莹作祖荣,虽灼知其谬,俱仍之以存其旧。 集证不出,庸是梓人之误,则元乂径改元义。 集证高贵乡公误作贵高卿公,则贵高误乙,而卿字仍之。 其他类此者多有,为举其例如此。 八月十二日猛堪校集证毕又记。 【缪荃孙艺风堂藏书续记三】洛阳伽蓝记五卷。 吴真意堂活字本,长洲张訒盦以如隐堂本校之,又从毛斧季手校家刻覆勘。 书眉并记「如隐堂刻本每叶十八行,行十八字。」首有「读异斋从校正」白文方印、「长洲张氏执经堂藏」白文长印。 末叶有「读异斋」白文长方印、「张学安」「訒盦」朱白文小方联珠印,又有「苏台逸叟」起边白文大方印。 (附录毛扆、张绍仁跋各一则,已见前,今略。 )【唐晏序】(鈎沈本)昔刘知几谓洛阳伽蓝记「定彼榛楛,列为子注。」斯言已逾千岁,而世行本皆刊於明代,子注已杂入正文,无复分别,亦竟无人为料理出之,此书遂不可读矣。 近者之江吴氏创始为之,画分段落,正文与注,甫得眉目。 然究嫌其限域未清,混淆不免,虽少胜於旧编,犹未尽夫尘障。 鄙人索居海上,偶展此书,觉有会於心。 乃信手鈎乙数则,以後迎刃而解,都已尽卷。 未敢谓足揆原编,然较各本,则有间矣。 录而存之,以备一家之说云尔。 嗟乎! 衒之良史也。 彼盖身丁元魏之季,见夫胡后贪权,废长立少,诸王酣豢,纵欲养骄,大臣无元良之佐,宦寺逞城社之威,文士优柔,武夫跋扈,遂以酿成河阴之祸。 故此书於尔朱之乱,三致意焉。 逮夫鸾辂西行,邦圻迁邺,元氏之局告终,渤海之基方肇,而衒之又所目覩。 黍离之悲,无可寄慨,乃於洛阳伽蓝记托其怀旧之思焉,岂真为彼教之助乎? 宜其寥寥一篇,孤行殆将千二百年,而莫之能废也。 杀青既竟,更为条例,叙之左方:古人着书,必有一定体裁。 北魏人着述在者,惟此暨水经注耳。 故今刊定此书,全用水经注体裁。 书记伽蓝,自应以寺为主,而时事辅之。 故凡涉及寺事,例高一格书,而余文附之。 名称洛阳,则凡市里亦概入正文,高一格书之。 官寺亦然。 凡涉及时人第宅,亦高一格。 然必由里及居,不复特出。 此外附注概为低一格书。 若附注之外,有杨氏案语,则作夹行书,所谓注中有注也。 此书误字极多,有可考订,则再三斟酌,而从其一。 若竟无可从,而灼见其为某字,间有以意定之者,然必以△别之。 此书各本互有不同,吴氏别为考异。 今仿阮氏刻经疏例,凡遇考订之字,旁以圈别之。 杨氏此书意在借伽蓝而存时事,故於元氏诸王及公卿,多述其行事,而河阴一役,言之尤详。 今搜采魏书及北史,凡书中人物,皆略注其大概,而它有足以引证此书者,亦附焉。 吴氏书有图一纸,而小有未合。 今改订而仍以冠於其首焉。 乙卯春二月漯川居士唐晏叙於海上飞尘小住。 【张元济跋】(四部丛刊影印如隐堂本)洛阳伽蓝记,隋、唐以下着录均五卷,惟宋史艺文志、郡斋读书志作三卷,连江陈氏世善堂书目亦同。 或原有别本,今已失传。 近世存者,以如隐堂本为最古。 其刊版当在明代嘉、隆之际。 是本卷二阙第四、第九、第十八等叶,均写补。 毛季斧获见是刻,即已言之。 世间存本,无不皆然,盖残佚久矣。 古今逸史、汉魏丛书中均载是书,各家所补三叶,大抵从之传录,文字前後悉相衔接,必同出一源也。 史通补注篇谓书旧有注,顾千里疑原用大小字为别,後世连写,遂混注入正文。 钱唐吴若准重为编次,厘定纲目,蒐据诸刻,校其异同,成集证一卷,世称善本。 然仍有人议其不免混淆,未尽尘障。 朱紫贵序举其所据校者,以如隐堂本为首。 余取以对勘,与是本互异者凡百数十字,吴氏均未指出,疑所见或亦为传录之本。 因札录附後,其足以纠正是本者亦不少云。 中华民国二十五年春三月海盐张元济。 【周延年跋】(洛阳伽蓝记注本)北魏人着述,传世极希。 其流传至今者,为郦道元水经注、贾思勰齐民要术及此书三种。 近世学者推重六朝文学,每以此书及水经注、颜氏家训并称。 词华之美,固有定评。 颜氏家训已有赵注,水经注亦经沈(钦韩)、赵(一清)、王(先谦)、杨(守敬)诸家校正,篇章大明。 而此书独无人诠解,窃引为憾焉! 兹就平日搜辑所得,成此注释。 非敢妄作,但求便于浏览而已。 自知学殖譾陋,舛误必多,尚望大雅宏达,有以正之。 至於此书板本,咸推明如隐堂本为最古,外此明代丛书若津逮秘书、古今逸史、秘册类函、汉魏丛书、广百川学海、说郛等亦多有之。 然明人刊书,往往任意删改,校雠不精,未可据为定本。 要以清代钱唐吴若准所刊,章段分明,有荜路蓝缕之功。 而近代唐元素晏着洛阳伽蓝记鈎沈五卷,刻入龙溪精舍丛书者,条分缕晰,尤为详审,故今之次第,一依此本也。 上述诸本,字句颇有出入,本书以注释为主,不复措意校雠。 订正诸家,容俟异日。 延年自成童以後,即好此书,逐年随笔札记,时作时辍。 去夏逭暑嘉业书楼,乃得假阅秘籍,用资参考,始克蒇事。 中间更有友朋商榷,若闽县黄公渚、德清姚祝萱、吴县王欣夫、海门施韵秋诸君。 他山之助,惠我实多,附识於此,不敢有忘也。 民国二十六年四月吴兴周延年子美书於海上万洁斋。 【张宗祥序】(合校本)此书以如隐本为最古,然尚有吴琯、绿君。 照旷从如隐出,汉魏从吴琯本出。 汉魏缺字较少,则亦似据吴本校补付梓者。 故明刻二种,各有渊源,以今校之,正譌互见。 清代诸刻,皆据如隐传钞,於是大字存而小字亡矣。 如隐本第二卷崇真寺条下自「即有青衣十人」至「若有私财物造经像者」为第四页,秦太上君寺条下自「花林芳草」之芳字起,至「阿附成名」之阿字止,为第九页,平等寺条下自「无所干预」之干字起,至「若今宰相也」之今字为第十八页,三页皆缺。 余所见本,系据真意堂本钞补,即毛氏所谓第二卷中缺三纸者也。 此本既不敢据一本认为定本,亦不敢据他书妄改本书。 今合校诸书,择其长者,傥有异义,下注某刊作某,存而不论。 但使学者不愿妄断,故名之曰合校本。 庚午正月立春後五日海宁张宗祥记。 【又跋】昔顾涧苹先生欲仿全氏治水经注之例,分别此书注文而未果。 吴氏闻斯言於其舅朱氏,集证本遂起而分之。 然极简略,恐非杨氏之旧。 如杨氏旧文果如吴氏所述,则记文寥寥,注文繁重,作注而非作记矣。 杨氏具史才,当不如此。 唐氏复因吴氏之简,鈎沈本又起而正之。 然第五卷原本注文,且误入正文,则亦未为尽合也。 盖此书子注之难分,实非水经注之比。 水经注出自两人,文笔绝异;此书则自撰自注,文笔相同,一也。 全氏所见水经注自大典本出,故经注混淆。 其实宋刊本分经注,明刊亦然,明初且有单刊经文无注本。 此书则如隐以前,未见他刊。 如隐而後,注尽不分,但凭想像,一无取证,二也。 故苟无如隐以前之古本可以勘正,实不必泥顾氏之说,强为分析,致蹈明人窜改古籍之覆辙也。 第吴、唐二家,用心甚勤,且仅提写本文,并未颠倒原书,故亦录其所定为本文者,以备参考。 庚午元宵记。 【陈寅恪读洛阳伽蓝记书後】(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集刊第八本第二分)刘知几史通补注篇云:「亦有躬为史臣,手自刊补。 (中略)(按陈氏原引全文,因已见於前列条内,故此从省略,下同。 )遂乃定彼榛楛,列为子注。 若萧大圜淮海乱离志、羊衒之洛阳伽蓝记(中略)之类是也。」顾广圻思适斋集十四洛阳伽蓝记跋略云:「予尝读史通补注云:(中略)知此书原用大小字分别书之。 今一概连写,是混注入正文也。 意欲如全谢山治水经注之例,改定一本。 (中略)世之通才,倘依此例求之,於读是书,思过半矣。」於是吴若准洛阳伽蓝记集证即依顾氏之说,分析正文子注,羣推为善本。 吴氏自序其书云:「古本既无由见,未必一如旧观。 而纲目粗具,读是书者,或有取乎?」然吴本正文太简,子注过繁,其所分析与杨书旧观,相去甚远。 唐晏因是有洛阳伽蓝记鈎沈之作。 其洛阳伽蓝记鈎沈自序云:「昔刘知几谓洛阳伽蓝记定彼榛楛,列为子注。 (中略)乃信手鈎乙数则,以後迎刃而解,都已尽卷。 未敢谓足揆原编,然较各本,则有间矣。」故唐本正文较之吴本溢出三倍,似可少纠吴氏之失。 但唐氏之分别正文子注,其标准多由主观,是否符合杨书之旧,仍甚可疑。 近人张宗祥君之洛阳伽蓝记合校本附录吴本及唐本所分正文,并记其後,略云:「昔顾涧苹先生欲仿全氏治水经注之例,分别此书注文而未果。 (中略)故苟无如隐以前之古本可以勘正,实不必泥顾氏之说,强为分析,致蹈明人窜改古籍之覆辙也。」张君於唐氏所定第一卷城内永宁寺条正文「东西两门皆如之」一节下附案语云:「东西两门皆亦如之者,言与南门图以云气云云种种相同也。 今图以云气四十一字作注文,则皆亦如之一语无归宿矣。」於第五卷城北凝圆寺条「所谓永平里也注」之注字下附案语云:「衒之此记本自有注,不知何时并入正文,遂至不能分别。 此注字之幸存者。 自此至下文不可胜数句,当是凝圆寺注文,鈎沈本以此下一句为正文。」於其附录之鈎沈本正文城北禅虚寺条「注即太上王广处」向下附以案语,重申其说云:「此处注字幸存,即汉太上王广处六字明系注文,不得误入正文。」寅恪案,张君之合校本最晚出,其言「不必泥顾氏之说,强为分析,致蹈明人窜改古籍之覆辙」,可谓矜慎;於杨书第五卷举出幸存之「注」字,尤足见读书之精审,不仅可以纠唐氏之违失已也。 然窃有所不解者,吴唐二氏所分析之正文与子注虽不与杨书原本符合,而杨书原本子注亦必甚多,自无疑义。 若凡属子注,悉冠以注字,则正文之与注文分别了然,後人写杨书,转应因此不易淆误。 今之注文混入正文者,正坐杨书原本其子注大抵不冠以「注」字,故後人传写牵连,不可分别,遂成今日之本。 张君所举之例,疑是杨书原本偶用「注」字冠首也。 鄙意衒之习染佛法,其书制裁乃摹拟魏、晋、南北朝僧徒合本子注之体,刘子玄盖特指其书第五卷慧生、宋云、道荣等西行求法一节以立说举例。 後代章句儒生虽精世典,而罕读佛书,不知南北朝僧徒着作之中实有此体,故於洛阳伽蓝记一书之制裁义例,懵然未解,固无足异。 寅恪昔年尝作支愍学说考载於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蔡元培先生六十五岁纪念论文集中,详考佛书合本子注之体。 兹仅引梵夹数事,以比类杨书,证成鄙说,其余不复备论。 梁僧佑出三藏记集七支敏度合首楞严经记,八支道林大小品对比要钞序、支敏度合维摩诘经序,一一竺昙无兰大比丘二百六十戒三部合异序等俱论合本子注之体裁,兹节录一二,以见其例如下:支敏度合维摩诘经序云:「然斯经梵本出自维耶离,在昔汉兴,始流兹土,于时有优婆塞支恭明。 逮及于晋,有法护、叔兰,先後译传,别为三经。 同本人殊出异,或辞句出入,先後不同;或有无离合,先後各异。 若其偏执一经,则失兼通之巧;广披其三,则文烦难究。 余是以合两令相附,以明所出为本,以兰所出为子,分章断句,使事类相从,令寻之者瞻上视下,案彼读此,足以释乖迂之劳。」竺昙无兰大比丘二百六十戒三部合异序云:「余因闲暇为之三部合异,粗断起尽,以二百六十戒为本,二百五十者为子,以前出常行戒全句系之於事末。 而亦有永乖不相似者,有以一为二者,有以三为一者,余复分合,令事相从。 说戒者乃曰:僧和集会,未受大戒者出! 僧何等作为? (众僧相聚会,悉受无戒,於僧有何事? 答:说戒。 僧答言:布萨。 )不来者嘱受清净说。 (诸人者当说当来,之净。 答言:说净。 )」据上所引,魏、晋、南北朝僧徒合本子注之体例可以推知。 洛阳伽蓝记五凝圆寺条记述惠生、宋云等使西域事既竟,杨氏结以数语云:衒之按,惠生行纪事多不尽录,今依道荣传、宋云家记,故并载之,以备阙文。 观今本洛阳伽蓝记杨氏记惠生使西域一节,輙以宋云言语行事及道荣传所述参错成文,其间颇嫌重复。 实则杨氏之记此事,乃合惠生行纪、道荣传、及宋云家传三书为一本,即从僧徒合本之体,支敏度所谓「合令相附」及「使事类相从」者也。 杨氏此节之文如:「至乾陀罗城,东南七里有雀离浮图。 道荣传云:城东四里。」即竺昙无兰大比丘二百六十戒三部合异序後所附子注之例。 其「道荣传云:城东四里」,乃是正文「东南七里有雀离浮图」之子注也。 又杨书此节之「(迦尼色迦)王更广塔基三百余步。 道荣传云:三百九十步。」其「道荣传云三百九十步」,乃是正文「三百余步」之子注也。 其余类此者不胜枚举。 兹仅揭一二例,亦顾氏之意,欲世之通才依此求之,写成定本,以复杨书之旧观耳。 夫史通所论,实指惠生等西行求法一节,而吴、唐二氏俱以此节悉为子注,张君无所纠正,其意殆同目此文全段皆是子注也。 故自杨氏此书正文与子注混淆之後,顾氏虽据史通之语,知其书之有注,而未能厘定其文。 吴、唐、张三家治此书极勤,亦未能发此久蔽之覆。 因举魏、晋、南北朝僧徒合本子注之例,证成鄙说,为读是书者进一解,并以求教於通知今古文章体制学术流变之君子。 【王文焘椿荫宧初稿一明刊绿君亭本洛阳伽蓝记跋】(稿本)是书为东魏抚军府司马杨衒之所作。 衒之初仕元魏,适当鼎盛之朝;比及丧乱,复经残余之地。 追忆当日盛事,以矞皇典丽之笔,纪奇异庄严之事。 所述永宁浮图,高逾百寻,分为九层,朱户琼栏,丹楹刻桷。 上又有刹,高亦十丈,合计千尺,矗触霄汉。 合眸凝想,诚宇内之壮观。 以今日龙门伊阙所余残缺九万佛象例之,斯记所载,或非虚构。 往岁因梁陈庆之造象,为考详之。 以为庆之送元颢北归,濡染颓风,仓卒逃归,易佛服免,身受其荫,报德之思耳。 今读此篇,载庆之在北,与魏中大夫杨元慎等言正朔统系,庆之失辞,不能反唇,因之心折。 又复震厥外观壮伟,不觉潜移默化,其後南归,遂重北人。 乃知萧梁之崇释,亦庆之有以召之。 (按此说不然。 梁武帝崇佛,早在陈庆之南归前。 且南朝信佛,自有源流,不必与北朝牵合为一。 )其纪尔朱荣、元天穆跋扈不臣各节,足与正史互证。 又有隐士赵逸,长寿多识,言自晋迄魏二百余年,目睹身经,与当时记载,多不符合;因举苻生仁慈,反受恶名等语。 知几史通曾引及之。 又云有宋云、惠生二人,求经西域,周历各国,欧、亚之交,波斯、印度,皆有车辙。 所经王国,宣示诏书,令其拜受。 有乌场国者,位天竺之北,葱岭之南,当即今印度北部。 云等曾割舍行资,造浮图一所於如来投身喂虎之山,刻石隶书,铭魏功德。 是二人者,虽云佛徒,实能宣扬国威。 世但知释玄奘之取经,不知乃步二人後尘。 综观所记,虽以伽蓝为名,实多国故。 文辞华缛,事迹俶诡。 禾黍铜驼之悲,今日读之,颇多类似。 环诵一过,百感交并矣! 此本为毛子晋绿君亭本,家君曾以潢川吴氏真意堂本及新刊说剑台(按台当是斋之误。 说剑斋即李葆恂覆刊吴若准集证本。 )本互校,以朱记注於侧,余曾为季父度临之。 【涵芬楼烬余书录二】洛阳伽蓝记五卷,明刊本,二册。 题魏抚军府司马杨衒之撰。 前有杨氏自序。 版心有「如隐堂」三字。 爱日精庐藏书续志谓是书以如隐堂本为最善。 察其版刻,当在明嘉、隆之际。 原阙卷二、第四、第九、第十八等叶,均钞补。 昔毛斧季获见是刻,即已言之。 世间藏本,无不皆然,盖残佚久矣。 【黄公渚洛阳伽蓝记的现实意义】(载于文史哲月刊一九五六年第十一期,此不转录。)附编三图说一、吴若准集证本、唐晏鈎沈本、张宗祥合校本各附有洛阳城图一幅,颇便省览。 吴图草创多阙,唐、张二图稍加补苴,但仍有错误。 二、其他关于北魏洛阳京城的专图,现存最早的要算汉晋四朝京城图的後魏京城洛阳宫室图和金墉城图,大概是宋人绘制。 後人继作的,有杨守敬水经注图的洛阳城图,乃据郦道元水经注而绘的;有劳干北魏洛阳城图的复原的附图(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集刊第二十本上册),乃据C. White$牧师实测的洛阳图(TombTilePictureofAncientChina,1939)和伽蓝记、水经注等书而绘的。 三、综观各图,互有出入,以杨图和劳图为较核,本图绘制主要据之,并参考伽蓝记与水经注原文。 四、城厢部分以劳图为据,但有数点与之不同,加以修改,列举并说明如次:甲、本书卷五末云:「京师东西二十里,南北十五里。 户十万九千余。 庙社宫室府曹以外,方三百步为一里。 里开四门,门置里正二人、吏四人、门士七人,合有二百二十里」。 汉晋四朝京城图和吴若准与唐晏二图皆据此记将洛阳城绘成东西宽而南北短,(张宗祥图为东西狭而南北长,惟没有说出理由,不知何据。)但White牧师实测图却显然相反。 劳氏据续汉书郡国志刘昭注证明洛阳城原是东西狭而南北长,这是对的。 不过他又解释「东西二十里,南北十五里」的里字与下文「方百步为一里」是一回事,说:「只有认为闾里之里,才能解释得通。」这话是可以商讨的。 1. 古书中记地区四址的里字,皆作方里解,从未见有作闾里解的,劳氏此解也没有举证。 2. 劳氏於下文「方三百步为一里」,没有明解,依据他的图则将里画成长方格子,核与文义,不能符合。 按魏书广阳王嘉传说:「京四面筑坊三百二十,各周一千二百步。」可以与此文互证。 此言「方三百步为一里」,盖指里的一方言之;魏书言「一千二百步」,则自四方的总和言之,故云「周」。 因此,坊里当仍为正方形,而於东西宽南北短的地形并无影响。 所以劳氏的解释不能圆满。 然则杨衒之的话有错误,或者White实测图的地形不足信吗? 要解决此问题,先得把「东西二十里,南北十五里」二语弄清。 元河南志说是「阳衒之增广而言者,兼城之外也。」我以为此语颇值得重视。 考本书卷四法云寺条下说:「自退酤(里)以西,张方沟以东,南临洛水,北达芒山,其间东西二里,南北十五里,并名为寿邱里。」与此「南北十五里」语正相脗合,因之可证南北是自洛水至芒山的距离,确为指兼城外而言,非谓城厢本身。 以此类推,东西二方亦当如是。 那末洛阳城厢大小究竟如何呢? 若详考本书,亦可得出概略。 城东建春门至七里桥,无实数里程,但从「七里」的名义看来,大约是离城七里,姑作假定。 城西西阳门外四里有洛阳大市;市西有退酤、治觞二里,自退酤里至张方沟,东西二里;累算共约六里。 东西城外两共合算约十三里。 城南宣阳门外四里至洛水永桥。 城北里坊记载最少,有确实里程的,仅广莫门外一里的凝圆寺。 想来这里居民较稀,又背临芒山,市集亦不会再远。 南北城外两共合算约五里。 再据本书所言「东西二十里,南北十五里」,除去城外东西十三里,南北五里,则洛阳城厢约为东西七里,南北十里,与续汉书郡国志注所引帝王世纪「城东西六里十一步,南北九里一百步」,及晋元康地道记「城内九里七十步,东西六里十步」都相似,而与White牧师实测图城东西最长处为六.八市里,南北最长处为九.二五市里(据劳氏合算),亦颇接近(後魏尺度约为今市尺的九折)。 由此可见杨衒之的记载翔实,而元河南志的解释可信,更可证劳氏的闾里说不能成立,特在此辨明之。 乙、劳氏将城内划为许多长方格,东西二十格,南北十五格。 依照他的图,除去宫苑等地外,尚有二百二十五长方格。 这样画法是有问题的。 1. 他要调和「东西二十里,南北十五里」,与White实测图的矛盾,曲解里作闾里,并将城内划为东西二十格,南北十五格以相配合。 此错误已辨见上文。 2. 他将里画作长方形,核与本书卷五「方三百步为一里」语不相符合(说亦见上文)。 劳氏於此没有解释,大概他以里的面积总为三百步,而地形则为长方。 果如此假定,则就以永宁寺为例,劳图列入一方格内。 考本书卷一永宁寺条下说:「僧房楼观一千余间。」试问一千余间房屋,岂总方三百步的里所能容纳? 3. 劳图的长方格有二百二十五个。 依照本书卷五说「庙社宫室府曹以外,方三百步为一里」,这些长方格内应除去「左卫府」、「右卫府」等庙社府曹二十处,尚有二百零五长方格,与记所说「二百二十里」,也不相符。 况且依据魏书世宗纪及广阳王嘉传,二百二十可能是三百二十之误呢? (说见本书卷五末校注)因之,本图对于劳图所画的长方格,不加采用。 丙、劳图内北宫、华林园、芳林园等画为三处,核与本书及水经注等所记,不能相合(华林园与芳林园为一地异名,劳氏析为二处,不详所据)。 本图今以杨守敬图为据。 丁、劳图东面东阳门外和西面阊阖门外都有横贯的水道,依据他的另一图洛阳郊外形势图以此为古河道,并未说明时代。 按河道代有变迁,若要考知北魏时实情,仍以凭当时人的记载为可信。 郦道元与杨衒之并时,水经注记水道最详,所记东西两门外皆没有提及,疑北魏时无此河道。 本图还是以杨守敬图为据。 (按东阳门外的河道疑即是杨、郦二氏所言建春门外的阳渠水道。)戊、城北的大夏与广莫二门,劳氏说:「怀氏(White)的实测图,北面的城门,只有一个,而东城墙的北头却有一个旧门道的痕迹。 这一点对於旧日记载并不附合,可能在北墙的东面尚有一个城门,东墙的北面并非旧的城门,而是洛阳故城荒废以後,才为人踏出来的道路。」他引水经注:「广莫门汉之谷门也。 北对芒阜,连岭修亘。 苞总众山,始自洛口,西逾平阴,悉芒垄也。」及伽蓝记:「魏、晋曰广莫门,高祖因而不改。 广莫门以西,至於大夏门,宫观相连,被诸城上也。」因说:「所以广莫门是对着北邙,和大夏门相并着的,因此决不能依照怀氏(White)的图中道路痕迹,定广莫门为城东面北头的城门。」他就将大夏、广莫二门画在城西北与东北相等的位置上。 按从劳氏所引的水经注与伽蓝记两段文字看来,只是说城的北面有二门,并未确指二门位置是相并的。 因之,劳图北面二门的位置是「想当然耳」,并无若何根据。 元河南志二引洛阳图经说:「华林园在城内东北隅。」考谷水历大夏门下,又东枝分南入华林园(水经谷水注)。 若如劳图广莫门在东北与大夏门相并,则华林园却在城的北面(劳图位华林园在近西北隅大夏门旁),与图经所说不合。 否则华林须划分为二园,但从未闻有此说。 所以劳图二门的位置颇觉不妥。 本图将广莫门移近东北隅,与南面的开阳门遥相对。 如此,华林园在城内东北隅,可以说通;White实测图城东墙的北头旧门道痕迹,位置亦相近,而与伽蓝记、水经注所记并不相悖。 己、铜驼街两旁,据水经注应有渠水夹行,劳图失画,本图据补。 五、城内外水道主要以杨守敬图为据。 六、图内所记的各地名,悉以伽蓝记本书为主,有些以水经注及元河南志补充之,皆用括弧()标明,以示区别。 七、各寺名都用方框围之,省「寺」字,以便查览。 附编四表例(1)「洛阳伽蓝记」原书乃是一部记述北魏拓跋氏王朝迁都洛阳後政治与社会的写实史籍,有很多材料可以补充正史。 但因体例所限,读此书者有时感到记事分散,对于历史发展的连续性关系不易全面了解。 本表的编制即为适应这一要求,及便利省览之用。 所辑材料全以原书为限。 (2)本表综合原书内有年月记明或虽不记明而可考知的各文编成之。 其他无法可考的,只好付缺。 (3)本表材料的编次,略定如后:(甲)有明确年月记载者,依所记年月排次之。 (乙)无绝对年月记明,只称某年「初」、「中」或「末」者,可以考知的,则排次于考知之年月下;不可考知的,则次於相当的年数下。 此类各条皆以一小圈○冠首标识之。 (丙)年月不记明,而有他事或他书可资参考者,则就他事或他书所记年月排次之。 此类各条皆低一格,并以一小圈○冠首标识之。 (丁)原记年次有误,经考订证明者,则依照考订年月排次之,而注明其说於附考栏内。 此类各条皆低一格,亦以一小圈○冠首标识之。 (4)本表记事遵从原书体例以北魏为主,魏分东西後,又以东魏为主。 纪年亦如之,并记南朝及西魏年次,以供参考。 (5)本表年次起讫,断自拓跋宏迁洛之年(太和十七年)至杨衒之重览洛阳撰记之时(武定五年)。 发布时间:2025-05-03 18:03:52 来源:班超文学网 链接:https://www.banceo.com/article/708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