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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2025-05-15 14:41 老古玩店

第二天早上,吉特在太阳一出就起床了,心里充满了假日所唤起的那种漠然的忏悔感觉,并且觉得,昨天晚上的快乐应该让凉爽的白昼冲淡一下,也应该回到日常工作上去了,他怀着这种心情,到指定的地方迎接巴巴拉和她母亲。出门之前他还小心翼翼地不去惊醒小家庭中的任何一员,因为他们都没有从不寻常的疲劳中休息过来,他把钱放在壁炉台上,用粉笔写了几行字,希望他母亲看到它,并且告诉她那是她孝顺的儿子留给她的;然后才走他的路,心情比他的口袋要沉重一些,但是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苦恼。

唔,这一类的假日呀!为什么它们会留给我们一些惋惜的情绪呢?为什么我们不能把它们在我们记忆中仅仅往后推移一两个星期,把它们放在那个适当的距离里,以便我们不是用平静的无动于衷便是用愉快的回忆来对待它们呢?为什么它们老是萦绕着我们的脑际,像是昨天的酒还留有余芳,一想起来就有些头痛和懒洋洋的,于是决定今后要改过自新,以免堕入地狱,但是为什么这种念头只能维持到吃晚饭的时间呢?

谁能怪巴巴拉在患头痛,或者巴巴拉的母亲有点不大开心,或者她有点低估了阿斯特莱戏院,并且认为那个丑角的年龄实际比昨晚他们看到的为老?吉特听到她这样说,一点也不感觉惊愕他是不会的。他早就在疑心着,在那一场目眩神迷的演出中,那些轻浮的演员在前天晚上表演同样节目,在今天晚上,明天晚上以及在未来的若干星期若干月份中,还要表演同样节目,尽管他不在场。这便是昨天和今天的区别。我们全去看戏,或者从戏院回家。

但是太阳初升时是很软弱的,随着时间的进展,它也增加了力量和勇气。渐渐他们开始回味过去的事情,也越体会出它们的愉快的味道来,一面谈,一面走,一面笑,直到最后他们十分兴奋地到达了芬士里,巴巴拉的母亲说,她从来没有像这样不觉得疲倦,也从来没有像这样的精神。吉特也有同样的表示。巴巴拉一路上沉默着,但是她也说了这样的话。可怜的小巴巴拉呀!她是非常沉静的。

他们到得正是时候,在加兰德先生下楼早餐以前吉特就把小马梳擦了一番,使它漂亮得像跑马场上的马一样;这种守时和勤恳的行为,大为老夫人、老绅士和阿伯尔少爷所赞扬。按照他惯例上的钟点(也可以说他惯例上的分和秒,因为他可是一个严守时间的人呀),阿伯尔少爷走了出来,赶上了去伦敦的驿车,而吉特便和老绅士同往花园工作去了。

这是吉特最感愉快的劳役。在天气好的日子里,他们宛如一家人老夫人坐在近旁,把针线篮放在一个小桌子上;老绅士锄土,截枝,或者拿着一把大剪刀修剪,不然就是很热情地帮着吉特做做这个,做做那个;威斯克从它的小牧场中平静地沉思着注视他们。今天他们应该整理葡萄架了;因此吉特便爬到一个矮梯的当中,开始剪,开始锤打,老绅士对他的工作极感兴趣,不断把他需要的钉子和布条递上去。老夫人和威斯克和平常一样观望着。

喂,克立斯托佛,加兰德先生说,你交上一位新朋友了,咦?

对不起,你说什么,先生?吉特答道,从梯子上向下望着。

我听阿伯尔少爷告诉我,你交上一位新朋友了,老绅士说道,就在事务所里!

唔!是的,先生,是的。他很慷慨呢,先生。

我听了很高兴,老绅士答道,微笑着,今后他还要更慷慨呢,克立斯托佛。

真的吗,先生?他的确十分和善,但是我并不要他这样,我敢保。吉特说,用力锤打着一个粗钉。

他急于想用你,老绅士接着说了,替他做些事。小心点,不然你要跌了下来受伤的。

要我替他做点事,先生?吉特叫道,突然停下他的工作,在梯子上转了个身,好像是一个善于翻筋斗的人,怎么,先生,我不认为他说这话是当真的。

唔!他可是当真的,加兰德先生说,他也这样对阿伯尔少爷说来着。

我从来没有听到过这种事!吉特嘟嘟囔囔地说,懊丧地望着他的主人和主妇,我感觉他太奇怪了,的确。

你瞧,克立斯托佛,加兰德先生说,这是一件对你很有关系的问题,你该了解,也该从这一方面考虑一下。这位绅士能够比我给你更多的钱我想,倒不一定是通过主仆一类的关系,给你更多的仁慈和信任,但是,克立斯托佛呀,他一定可以给你更多的钱。

那么,吉特说,以后又怎么样呢,先生

等一等,加兰德先生插嘴道,还不只这一点。据我所知,你对你的旧主人们是一个很忠实的仆人,如果这位绅士使用在他能力范围之内的各种方法找寻他们,我相信要是你能帮他的忙,是会得到应得的报酬的。而且,老绅士接下去说,语气更加强调了,你还可以同你一直在坚强地无私地爱戴着的人们重新取得联系,自然也值得快慰。你必须想想这些,克立斯托佛,在选择上可不要鲁莽或者着急才好。

当这最后一个论证迅速地通过他的思想,而他的希望和幻想好像一下子都要实现的时候,吉特因为要维持他已经做好了的决定,就难免发生了苦恼和刹那间的心痛。不过这感觉一瞬即逝,他还是毅然地回答说,那位绅士必须另外找人,他那如意算盘打错了。

他没有权利认为我可以被他诱过去的,先生,吉特说,锤了半分钟,又重新回过头来,难道他把我当作一个傻瓜不成?

如果你拒绝他的建议,克立斯托佛,他也许会这样想的。加兰德先生严肃地说了。

那就让他想去好了,先生,吉特抗辩道,先生,我管他怎么想呢?为什么我要管他想什么呢,先生?但是我知道,如果我跟他去或者跟任何人去,我应该是一个傻瓜,甚至比一个傻瓜还不如,先生,如果我竟然舍弃了天下没人能比得上的最仁慈的主人和女主人,他们从街头上救了我,当时我是一个又贫穷又饥饿的孩子贫穷饥饿的情形也许比你们所想象的严重得多,先生。如果耐儿小姐真的回来,夫人,吉特突然转身对着他的女主人说道,怎么,那倒是另外一回事了,那时也许她需要我,在我把家里的工作做完了以后,我也可以随时请求你们让我替她做一些事情。但是如果她回来,我想她那时该成为富人了,因为老主人常常说她会富起来的;既然成了一个富有的年轻小姐,她还需要我干什么呢?不,不,吉特接着说,悲伤地摇头,她不会再需要我了;上帝保佑她,我希望她不再需要我了,虽然我倒也很愿意看到她!

说着,吉特把一只钉子狠狠地钉到墙上实际不必那么狠的钉完,又转过身来。

还有小马呢,先生,吉特说威斯克,夫人(它清楚地知道我在讲它,你看它嘶叫起来了,先生)除了我它肯让别人走到它跟前吗,夫人?还有花园呢,先生;还有阿伯尔少爷,夫人。阿伯尔少爷舍得让我走吗,先生?还有比我更喜欢花园的吗,夫人?妈妈一定会伤心,先生,就说小雅各吧,夫人,如果他知道了阿伯尔少爷很快就要和我分开的话,他会把眼睛哭出来的,就在几天以前,他曾经对我说来着,希望我们一辈子在一起

不用说,要不是正在这时候巴巴拉跑了过来,说事务所里派人送信,吉特这样一面轮流着对他的主人和女主人讲话,又常常弄错了人,一直站在梯子上,不知道会站上多久呢。巴巴拉看到吉特滔滔不绝的样子,表示出有些惊愕,一面就把那封信递到主人手里。

唔,老绅士读过之后说,把那送信的请到这里来。等巴巴拉细步走出去执行命令之后,他便对吉特说道,既然吉特不愿意舍弃他们,正如他们不愿意舍弃吉特一样,这问题也就不必再讨论下去了;老夫人乐于附和这种意见。

同时,克立斯托佛,加兰德先生接着说,看着他手里的信,如果那位绅士有时借用你一两小时,甚至一次借一两天,我们必须答应把你借给他,你也必须答应让他借用才是。唔,年轻的绅士来了。你好吧,阁下?

这个致辞是对查克斯特先生而言,他的帽子完全歪到一边,一点也没有遮住头发,大模大样地走向前来。

希望你健康,先生,那位绅士答礼,也希望你健康,夫人。这是一所很精致的小房子呢,先生。乡下真美,当然啦。

我想你是来接吉特的吧?加兰德先生说了。

我有一辆双轮马车等在外面,办事员答道,由一匹很好的灰色马驾着,先生,如果你是善相马的,一看便知道不坏。

加兰德先生拒绝去观察那匹很好的灰色马,借口他对这类事情是外行,不能正确地估出它的优点,他便邀请查克斯特先生不妨略微用些点心再走。那位绅士欣然从命,一些冷食,还有啤酒和葡萄酒,一下儿工夫就替他准备好了。

在吃点心的时候,查克斯特先生竭力卖弄他的本领,媚悦他的东道主,使他们相信住在城里的人智慧高人一等,因此,他把话题扯到当时的一件小小的丑闻上去,在这件事情上,他的朋友们都认为他的见解非常高明。于是他顺便叙述了米兹勒侯爵和宝贝爵士发生争执的真正原因,似乎是起于一瓶香槟,并不是为了一块鸽肉饼,报纸全登载错了。宝贝爵士并不是这样对米兹勒侯爵说:米兹勒,我们两人中间有一位说了谎话,我却不是那个说谎话的人。同一方面的权威人士的报道是错的,他是这样说来着,米兹勒,你知道在什么地方找我,妈的,阁下,如果你需要我就去找我好了。这样一来,这个有趣的问题就完全改变了面貌,情况也就完全不同了。他又告诉他们关于西哥斯伯瑞公爵向意大利歌剧演员威奥莱塔斯泰塔所保证的正确收入数字,好像是一季一付,并不是半年一付,社会上所了解的也错了,并且还不把首饰、香料、五个跟班的头粉、一位贴身用人、两副一天一换的羔皮手套算在收入里面,而是另外付给(一般人也荒乎其唐地把它传错了)。查克斯特先生请求老夫人和老绅士对于这些动人的情节定心好了,因为他们可以相信他的叙述是最正确的一种。把这些交代完了,然后他又对他们讲了一些舞台闲话和宫廷秘闻;这样他把一篇又漂亮又引人入胜的谈话做了结束,一直是一个人自拉自唱,并不借助任何人的帮忙,时间持续了三刻钟之久[1]。

现在马也休息够了,查克斯特先生说,很斯文地站起来,我想我也该跑路了。

加兰德先生和加兰德夫人都没有表示异议(无疑地,他们感到这位仁兄太会假公济私忙里偷闲了),因此查克斯特先生和吉特不久之后就向城里出发;吉特被安排在车夫身旁的座上,查克斯特先生孤单地坐到车厢里面,两只靴子伸到前窗口外头。

他们到达了公证人的住宅,吉特跟到办公室里,阿伯尔少爷叫他先坐下等一等,因为叫他来的那位绅士出门去了,可能要过一会儿才能回来。这种预料一点也不错,因为吉特吃完午饭,吃完下午茶,阅读了《法律一览》中的轻松判例,翻了一会《邮务指南》,还打了不少次的瞌睡,好容易才看到他上次见到的那位绅士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他同威则登先生密谈了一下,阿伯尔少爷也被叫去参加会议,吉特对于把他叫来要做什么,觉得好生奇怪,最后他也被叫进去了。

克立斯托佛,绅士看到他一走进去便说道,我已经找到你的老主人和小女主人了。

不会吧,先生!可是真的?吉特说,他的眼睛闪烁着快乐的光芒,他们在哪里,先生?他们怎么样,先生?他们他们离这里很近吗?

离这里很远了,绅士说着,摇摇头,但是我准备今天晚上把他们接回来,我要你和我一同去。

我,先生?吉特说,又是高兴又是惊愕。

那地方,陌生的绅士说着,沉思地转对着公证人,根据耍狗的人的说法是离这里多远六十里吧?

六十到七十。

哼!如果我们连夜赶,明天早上一定可以赶到。现在,唯一的问题是在这里,因为他们不会认识我,而那个女孩子,上帝保佑她,会认为任何追赶他们的陌生人,就是想侵害她外祖父的自由既然这样,好不好就带着这个后生去,他们都认识他,一见面就记得,作为一个善意的保证,你们看还有比这更妥当的办法吗?

当然没有了,公证人说,把克立斯托佛带去,无论怎样也把他带去。

请你原谅,先生,吉特说,他一直拉长了脸倾听着这一段谈话,如果为了那个理由,我怕我去是坏处多,好处少。耐儿小姐,先生,她是知道我的,也是相信我的,我倒敢这样说;但是老主人我不知道为什么,先生们;没有人知道自从他害过一场病之后,便再也不愿意看到我,耐儿小姐亲口告诉我,我可不能走到他跟前,也不要让他再看到我。如果我去的话,我怕要把你的计划整个破坏了。叫我牺牲什么我都愿跟你去的,但是,先生,你最好还是不带我去才是。

又来了一种困难!急性子的绅士说道,还有比我更苦恼的人吗?还有另外什么人认识他们?还有什么人可以使他们相信?尽管他们过的是遗世独立的生活,难道就没有一个能够对我的计划有帮助的人吗?

有吗,克立斯托佛?公证人说。

没有人了,先生,吉特答道,不过我倒想起来了我母亲还可以。

他们认得她吗?独身绅士说。

怎么不认得她,先生!她经常来来往往。他们对她和对我一样好。保佑你,先生,她还盼着他们回来住在我们家里呢。

但是他妈的这个女人在什么地方?急躁的绅士说着,拿起他的帽子,她为什么不在这里?为什么那个女人在需要的时候总是不在跟前呢?

一句话,独身绅士是想立刻奔出办公室,一把抓住吉特母亲,强迫她搭上驿车,把她带走,但是这一个新鲜的绑架办法,好容易在阿伯尔少爷和公证人联合努力劝告之下,未能见诸实行,他们左说右说,让他先试探试探吉特,看看她能不能一接到这样一个紧急通知,就愿意立刻答应下来,和他同去。

这话引起了吉特这一方面的疑虑,也引起了独身绅士那一方面一些激烈的意见,更使公证人和阿伯尔少爷方面说了不少安慰的话。事情的结局是,吉特心里把这件事慎重地忖度了一番,仔细地考虑了一下,便答应说,替他母亲着想,他应该使她从那时候起两小时内做好远征准备,把她带到这里,在指定的时间内让她在各方面装扮好,布置好,以便出发。

吉特做了这样一个大胆的而又不大容易收回的保证之后,便赶快跑了出去,设法使它立即实现。

* * *

[1] 查克斯特这一段话完全是信口开河,他所提出来的米兹勒侯爵(Marquis of Mizzler)、宝贝爵士(Lord Bobby)以及什么西哥斯伯瑞公爵(Dukeof Thigsberry)和威奥莱塔斯泰塔(Violetta Stetta),都是随便扯出来的人物,可能有一些是真有其事,但姓名也全改换了。

英国长篇小说。狄更斯著,1841年出版。中译本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许君远译。本书主要叙述了小女孩耐儿的悲惨身世,吐伦特老头和他的外孙女耐儿生活在一起,他的女儿早就因为不幸的婚姻问题死去。她遗下一子一女。然而儿子变成了市井无赖,只有外祖父和外孙女两人相依为命。吐伦特老头有鉴于他女儿的悲惨命运,竭力要想致富,以便在他身后外孙女能过幸福的生活。但是他却落入了高利贷者暴发户丹尼尔·奎尔普的魔爪,奎尔普这个贪得无厌的吸血鬼,利用高利贷不仅夺走了这家老古玩店的全部财产,还想夺取老人的外孙女,美丽的耐儿。老人和耐儿被迫偷偷地离开了伦敦。吐伦特和耐儿离开了伦敦之后,经历了颠沛流离,乞丐似的生活。他们害怕奎尔普的追踪,尽量拣选村野小路走,只能在荒村小店借宿,只能与流浪艺人为伍,只能与从事蜡像巡回展览的乍莱太太结伴。沿途他们虽然遇到了几个好心的人,如学校教师,然而也有一些人却想抓他们去请赏,还有几个坏蛋引诱老头儿去赌博,最后甚至逼着老头儿去偷钱来赌。在远离城市的乡村,一样也有一种无以名状的黑暗势力威胁着他们祖孙俩,他们不得不再次逃跑。直到最后,他们才在那个再度重逢的好心的教师的帮助下,在一所教堂里暂时栖身下来。然而经过长时间艰苦而不安定的漂泊生活,耐儿的身心已经备受损伤,她终于因为疲劳过度精力衰竭在那儿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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