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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2025-05-15 14:44 老古玩店

吉特穿过拥挤的大街,拨开人流,冲过繁忙的通衢,进入小弄堂和小巷子,有时无缘无故地停一下或者转到一边,直到最后走到了老古玩店的门前,他立定了,一半是由于习惯,一半是因为他已经喘不上气来。

那是一个幽暗的秋天的傍晚,他感到这所故居从来没有像今天在暗淡的黄昏中这样阴沉过。这座没人居住的房子窗户破碎了,生了锈的玻璃框碰击着窗棂嘎嘎有声,变成了一座死气沉沉的废墟,同闪烁的灯光和扰攘的街市隔绝了,又冷清又黑暗又空寂地立在它们中间,呈现出一种毫无生趣的情况,同这位男孩子替它的旧业主建筑起来的光明远景不调和地混在一起,就像是一种失望或不幸挡在那里似的。吉特很希望看到空烟囱里熊熊地冒火,窗子里闪透出灯光,人们轻捷地走进走出,喻快的谈话声洋溢户外,以及一些能够和那种正在萌芽的新希望配合得上的什么事物。他没有料到这座房子会笼罩上任何不同的外貌他一向认定它是不会改变的但是在满腔热情和期待之下遇到它,把这一种思潮阻遏住了,并使它蒙上一层悲哀的暗影。

幸而吉特自己的学问不够,想象力也不丰富,还不致为遥远的不吉利的预兆所苦;同时他又没有戴着灵魂透视眼镜,帮助他在这一方的视觉,因此除了这一座死气沉沉的房子,什么也不曾看见,它只是不愉快地扰乱他先前的思想罢了。于是,他懊悔不该从这里经过,尽管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最后他便匆匆地重新前进,加快速度补偿他耽误的时间。

现在,如果她出门去了,吉特想,他已经接近了他母亲的陋居,我又找不到她,这位急性子的绅士不知要烦恼成什么样子了。那里的确没有灯光,门也关得紧紧的。现在,上帝不要怪我这么说,但是如果又是小贝萨尔作祟,那么我就希望小贝萨尔搬得远远的。吉特说着,制止住自己的感情,前去敲门。

敲了两下,房子里面还没有回答;但是住在对面的一位妇人探出头来,询问是谁要找那布尔斯太太。

是我,吉特说道,她大概是在在小贝萨尔祷告堂里吧,我想?很勉强地说出这个讨厌的宗教会堂的名字,言辞中还露出了怀恨的口气。

邻妇点头称是。

那么请你告诉我祷告堂在什么地方,吉特说,因为我有紧急的事情回来,一定得找到她,她便是在宣教台上也不要紧。

找到去那个羊圈[1]的方向倒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这一带的邻居都不属于常到那里去的羊群,除了它的名字谁也不了解更多的情况。最后还是和那布尔斯太太常在一起聊天的一位朋友,曾经在她祈祷之前吃过一杯茶后陪她去过一两次,提供了一些必要的消息。吉特一经得到指示,便立即重新出发了。

小贝萨尔本来可以近些,通往那里的路也可以直些,虽然那样一来,担任集会主席的牧师会认为失去由曲曲弯弯道路通往那里的意义的,他觉得只有曲曲弯弯的道路才可以使他把祷告堂比作天堂,以示与教区礼拜堂和通往那里的广阔大街背道而驰。经过了一些困难,吉特终于找到了它,为了进去的时候显得庄重一些,他先在门口缓了缓气,然后才走到里面。

在某一方面说,这个名字起得不坏,因为,当真说,它是一个特别小的贝萨尔是最小容积的贝萨尔座位又小又少,在那个小小的宣教台上,一位小小的绅士(行业是鞋匠,职务是传教士)正在布道,从听众的面积上看,他的声音却不算小,布道讲词也不算轻,如果说听众很少,那么其中认真听讲的人更是寥寥无几,因为大部分在打瞌睡。

吉特妈也在里面。经过昨天晚上的疲倦,她感到实在难以睁开眼睛,而牧师的那套议论,越发使她听得眼睛再也睁不开了,她终于抵抗不住睡魔的侵袭,睡着了;虽然睡得并不够酣,还能时时发出一种轻微却也几乎让人听不到的呻吟声,好像在承认说教者的道理似的。在她手上的小弟弟和她一样睡熟了;小雅各呢,年龄还小,不能像他对牡蛎那样兴趣浓厚地领略这一长篇精神布道的营养价值,因为他一方面想睡,一方面又害怕他自己在演词中被提到,两种念头一直控制着他,结果便一会儿睡熟,一会儿惊醒。

现在我已经到了这里,吉特想着,溜到最靠近的一个空座上,正对着他母亲的位子,中间隔着一条小通路,我怎么走到她跟前,又怎样劝她出去呢?我好像离开她有二十里远呢。道讲不完她不会醒的,那不知道还要多少时候!如果他肯停一分钟,或者如果他们肯唱

但是看样子在未来两小时内没有发生任何一种事情的迹象。牧师在继续告诉他们一些他自己做不到而强要使他们信服的事;很显然,只要他肯履行他的一半诺言,忘掉另外一半,至少他也算是不错了。

在又恼火又不安的情形下,吉特纵目望望祈祷堂,眼光正好落在***桌子前面的一个小座位上,他真不敢相信竟会看到他奎尔普!

他把眼睛揉了又揉,还是看到奎尔普在那里,真的在那里,他的两只手放在膝盖上,帽子架在膝盖中间的一根木头丁字架上,龌龊的面孔泛着那种成了习惯的苦笑,眼睛死盯着天花板。他的确没有瞥一瞥吉特或者他的母亲,也好像根本不曾意识到他们在场似的;不过吉特总是感觉,那个狡猾小鬼的注意力是集中在他们身上,并没有注意着别的什么。

但是在小贝萨尔的信徒中发现了矮子的鬼影,不能不使他大吃一惊,心里免不了发生一种怀疑,感到这是一种麻烦和烦恼的预兆,他首先把他的惊惶压住,准备采取积极行动,把他母亲撤走,因为夜渐渐转深,而事情又很严重。于是在下一次小雅各睡醒了的时候,吉特尽量吸引他那东溜西看的眼睛,这倒不是一件很困难的工作(一个喷嚏达到了他的目的),他向他打手势,叫他把妈妈唤醒。

但是,真够倒霉,正在这个当儿,那位牧师,为了要强调他的演词的一个项目,身子探到讲台桌外面来,差不多只剩下两条腿留在桌子后头,右手猛烈地挥舞,还用左手握住右手,死盯着(或者好像是死盯着)小雅各的眼睛;他那种紧张的表情和态度在恫吓他至少这孩子是这种感觉如果他敢动一动,他,牧师,当真,不是说说算数,就会立刻给他个苦头尝尝。在这种可怕的环境中,一方面因为吉特的突然出现使他意志纷乱,一方面又因为牧师的眼睛使他丧魂失魄,可怜的雅各只好直挺挺地坐在那里,完全丧失了动作的能力,他很想哭,但又不敢,只好也回答牧师的注视,直到他的小眼睛好像从眼眶子里跳了出来。

如果我必须公开做,那我就公开做好了。吉特想道。于是他轻轻离开座位,走到他母亲那里,如果斯威夫勒先生在场的话,他一定会用这种话来形容,就是他一句话也不说便把小弟弟的脖子扭住了。

别作声,妈!吉特低声道,跟我走,我有话对你说。

我在哪里呀?那布尔斯太太说。

你在这个幸福的小贝萨尔祷告堂里。他儿子怒气冲冲地回答。

真幸福呀!那布尔斯太太叫道,很愿意听那一个字,唔,克立斯托佛,今天晚上的布道对我可真有好处呀!

是,是,我知道,吉特急切地说,但是快走,妈妈,人们全看着我们呢。不要有什么声音拉着雅各对了!

停下,撒旦,停下!吉特正待移动脚步,牧师叫了出来。

那位先生说要你停下,克立斯托佛。他母亲低声说。

停下,撒旦,停下!牧师又吼了起来,不要诱惑那个肯听你话的女人,而要静听那召唤者的声音。他要把一只羊羔从羊圈里拉走!牧师叫道,声音越发高了,指着小弟弟,他夺走了一只羊羔,一只宝贵的羊羔!他像一条夜间出没的狼,专门诱骗温和的羊羔!

吉特本是全世界脾气最好的家伙,但是听到这种强烈的言辞,而他的处境又使他有些激动,于是他抱着小弟弟转身面对着宣教台,大声回答道

不对,我没有。他是我的弟弟。

他是我的弟弟!牧师叫道。

他不是,吉特气愤地说道,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并且不要出口伤人,谢谢你;我做了什么坏事?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不会到这里把他们带走的,这一点你要认清。我是希望悄悄地把他们叫走,但是你不让我这样做。现在随便你用撒旦一类名词去骂好了,请你不要管我的事,谢谢你。

说着,吉特大步走出教堂,他母亲和小雅各跟在后面,一下便来到露天底下,他模糊地记得,好像看到人们全睡醒了,面上还带着惊愕的表情;在斗嘴的时候,他还看到奎尔普一直老样子地坐在那里,眼睛没有离开天花板,好像丝毫没有注意发生了什么事情似的。

唔,吉特!他母亲说道,用手巾擦擦她的眼睛,看你做的什么事!我可不能再去那里了永远不能去了!

我倒高兴听这话,妈。昨天晚上你刚得到的那一点小小的享受,有什么使你今天晚上不高兴和伤心的理由?这就是你的脾气。如果你感到有些幸福或快乐,你便会来这里告诉那个家伙,说你非常懊悔。我真要这样说,妈,真可耻。

别再说了,亲爱的!那布尔斯太太说,你不是想说这种话的,我知道,但是你所讲的全是犯罪的话。

我不是想说这种话?但是我就是要这么说!吉特反唇相讥,我不相信,妈妈,嘻嘻哈哈有说有笑的人,在天国里会被认为比穿着高领板起面孔的人更为有罪,我的确相信,那般小伙子放弃这个或者不做那个,都很正当合理那就是我的信念。但是,如果你答应不哭,我便不再往下谈,也就算了;你抱小弟弟,他比较轻,把小雅各交给我;在我们走路的时候(我们一定要走快点),我要告诉你我带来的消息,一定会使你感到有些惊愕,我敢保。哪那就对了。现在你的样子好像你这辈子没看到过小贝萨尔似的,我倒希望你不再看到它了;把小弟弟给你;小雅各,你爬到我的背上,搂紧我的脖子,不论什么时候,一个小贝萨尔教士再叫你什么宝贵的羊羔,或者说你弟弟是什么羊羔,你要告诉他,这是一年来他说的最实在的话,如果他能更像羊羔,少像薄荷羹[2]就是不要太涩太酸了我倒可以比较不讨厌他一些。这就是你要对他说的话,雅各。

这样说着,一半玩笑,一半当真,吉特一心一意想做出十分高兴的样子,让他母亲高兴,让弟弟们高兴,也让他自己高兴,他引导着他们迅速地前进。在回家的路上他叙述在公证人家里的情形,以及他闯到小贝萨尔祷告堂的目的。

他母亲听到需要她来帮忙,的确大吃一惊,思想立即陷入混乱状态,最突出的便是搭乘驿车是一件了不起的光荣和尊严,但是把孩子们留下又是一种道德上不可能的事。不过这种理由以及其他什么衣服还泡在水里、她的衣服上缺乏某些物件等理由,全被吉特驳倒了,他认为她所提出的每一种意见全敌不过找到耐儿的愉快,而真的把她带了回来才值得欣慰呢。

现在只有十分钟了,妈,他们到家以后吉特说,还有个纸箱子。把你要拿的东西放进去,我们要立刻动身了。

如果叙述吉特怎样把可能万一有用场的东西塞到箱子里,怎样把可能一点也没用的东西留下来;怎样把一位邻居请来照顾两个孩子,孩子们最初又是哭得多么惨,等到答应给他们带回各种难得的、从来没有听人说起过的玩具时,又是笑得很开心;吉特的母亲怎样一定要和孩子们亲亲嘴,吉特又是怎样因为她这样做而不知道该不该气恼:如果把这些事情一一叙述,你们没有这么多的时间听,我也没有这么大的篇幅写。因此,我要把这些事一笔带过,单表约莫在两小时过完了以后的几分钟,吉特和他母亲便来到公证人的门口,一辆驿车早已等在那里了。

套着四匹马呢,我告诉你!吉特说,对于这种准备表示吃惊,喂,你要阔一阔了,妈!她来了,先生。我母亲来了。她一切都准备好了,先生。

很好,绅士回答道,现在,不要着慌,太太;会有人好好照顾你的。那只装着他们新衣服和必需品的箱子呢?

在这里,公证人说道,带上去,克立斯托佛。

遵命,先生,吉特回答,现在都准备好了,先生。

那么我们就走了。独身绅士说。于是他用手搀扶着吉特妈,非常礼貌地把她送到车上,然后他坐在她的身旁。

吊梯拉起,车门砰然关上,轮子转动,嘎嘎地响了,吉特妈探到窗口外面,挥舞着一条湿手巾,尖声喊叫了一大串带给小雅各和小弟弟的口信,但是谁也没有听出一个字来。

吉特立在街心,含着眼泪望着他们流眼泪不是因为离别,而是因为想到他们回来以后的快乐。他们走的时候,他想道,是步行,没有人对他们说一句话,也没有人在他们临走时向他们说一句温暖的话;现在他们要回来了,四匹马拉着,有一位富有的绅士做他们的朋友,他们的苦恼全部结束了!她会忘掉她教我写

后来吉特又考虑了一些时候,不论他想什么吧,反正他是一直立在那里,注视着长行列的灯光,驿车早已消失,他还没有回到房子里面,公证人和阿伯尔少爷本来是在门口站到车声沉寂了才进来的,这会儿他们也曾几次怀疑,究竟是什么事情使他在街上留那么长久。

* * *

[1] 羊圈(fold),系教堂的借喻,因为耶稣为牧羊人。下文有羊群字样,故用直译。

[2] 薄荷羹(mint sauce),加上薄荷香料的羹,吃羊肉时用。

英国长篇小说。狄更斯著,1841年出版。中译本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许君远译。本书主要叙述了小女孩耐儿的悲惨身世,吐伦特老头和他的外孙女耐儿生活在一起,他的女儿早就因为不幸的婚姻问题死去。她遗下一子一女。然而儿子变成了市井无赖,只有外祖父和外孙女两人相依为命。吐伦特老头有鉴于他女儿的悲惨命运,竭力要想致富,以便在他身后外孙女能过幸福的生活。但是他却落入了高利贷者暴发户丹尼尔·奎尔普的魔爪,奎尔普这个贪得无厌的吸血鬼,利用高利贷不仅夺走了这家老古玩店的全部财产,还想夺取老人的外孙女,美丽的耐儿。老人和耐儿被迫偷偷地离开了伦敦。吐伦特和耐儿离开了伦敦之后,经历了颠沛流离,乞丐似的生活。他们害怕奎尔普的追踪,尽量拣选村野小路走,只能在荒村小店借宿,只能与流浪艺人为伍,只能与从事蜡像巡回展览的乍莱太太结伴。沿途他们虽然遇到了几个好心的人,如学校教师,然而也有一些人却想抓他们去请赏,还有几个坏蛋引诱老头儿去赌博,最后甚至逼着老头儿去偷钱来赌。在远离城市的乡村,一样也有一种无以名状的黑暗势力威胁着他们祖孙俩,他们不得不再次逃跑。直到最后,他们才在那个再度重逢的好心的教师的帮助下,在一所教堂里暂时栖身下来。然而经过长时间艰苦而不安定的漂泊生活,耐儿的身心已经备受损伤,她终于因为疲劳过度精力衰竭在那儿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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