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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明錄卷三

2025-06-19 12:20 幽明录

晉升平元年,剡縣陳素家富,娶婦十年,無兒。夫欲娶妾,婦禱祠神明,忽然有身。鄰家小人婦亦同有,因貨鄰婦云:我生若男,天願也;若是女,汝是男者,當交易之。便共將許。鄰人生男,此婦後三日生女,便交取之。素忻喜,養至十三,當祠祀。家有老婢,素見鬼,云:見府君先人,來至門首便住。但見一群小人來座所,食啖此祭。父甚疑怪,便迎見鬼人至,祠時轉令看,言語皆同。素便入問婦,婦懼,具說言此事。還男本家,喚女歸。

晉升平末,故章縣老公有一女,居深山,餘杭□廣求為婦,不許。公後病死,女上縣買棺,行半道,逢廣。女具道情事。女因曰:窮逼,君若能往家守父屍,須吾還者,便為君妻。廣許之。女曰:我欄中有豬,可為殺以飴作兒。廣至女家,但聞屋中有抃掌欣舞之聲。廣披離,見眾鬼在堂,共捧弄公屍。廣把杖大呼入門,群鬼盡走。廣守屍,取豬殺。至夜,見屍邊有老鬼,伸手乞肉。廣因捉其臂,鬼不得去,持之愈堅。但聞戶外有諸鬼共呼云:老奴貪食至此,甚快。廣語老鬼:殺公者必是汝,可速還精神,我當放汝;汝若不還者,終不置也。老鬼曰:我兒等殺公。比即喚鬼子:可還之。公漸活,因放老鬼。女載棺至,相見驚悲,因取女為婦。

苻堅時,有射師經嵩山。望見松柏上有一雙白鳥,似鵠而大。至樹下,又見一蛇,長五丈許,上樹取鳥。未至鳥一丈,鳥便欲飛,蛇張口翕之,鳥不得去。繽紛一食頃,鳥轉欲困,射師殼弩射三矢,蛇隕而鳥得颺。去樹百餘步,山邊整理毛羽。須臾,雲晦雷發,驚耳駭目,射師懾,不得旋踵。見向鳥徘徊其上,毛落紛紛,似如相援。如此數陣,雷息電滅,射師得免,鳥亦高飛。

晉司空桓豁在荊州,有司空翦五月五日鴝鵒舌,教令學語,遂無所不名,與人相問。顧參軍善彈琵琶,鴝鵒每立聽移時。又善能效人語笑聲。司空大會吏佐,令悉效四座語,無不絕似。有生齆鼻,語難學,學之不似,因內頭於甕中以效焉,遂與齆者語聲不異。主典人於鴝鵒前盜物,參軍如廁,鴝鵒伺無人,密白主典人盜某物,將軍銜之而未發。後盜牛肉,鴝鵒復白,參軍曰:汝云盜肉,應有驗。鴝鵒曰:以新荷裹著屏風後。檢之,果獲,痛加治,而盜者患之,以熱湯灌殺。參軍為之悲傷累日,遂請殺此人,以報其怨。司空教曰:原殺鴝鵒之痛,誠合治殺,不可以禽鳥故,極之於法。令止五歲刑也。

桓衝鎮江陵,正會夕當烹牛。牛忽熟視帳下都督甚久,目中泣下。都督咒之曰;汝若能向我跪者,當啟活也。牛應聲而拜,眾甚異之。都督復謂曰:汝若須活,遍拜眾人者,直往。牛涕殞如雨,遂拜不止。值衝醉,不得啟,遂殺牛。衝醉止得啟,衝聞之嘆息,都督痛加鞭罰。

晉桓豹奴為江州時,有甘錄事者,家在臨川郡治下。兒年十三,遇病死,埋著家東群塚之間。旬日,忽聞東路有打鼓倡樂聲,可百許人,徑到甘家,問:錄事在否?故來相詣,賢子亦在此。止聞人聲,亦不見其形也。乃出數甕酒與之,俄頃失去,兩甕皆空。始聞有鼓聲,臨川太守謂是人戲,必來詣己,既而寂爾不到。甘說之,大驚。

王輔嗣注《易》,輒笑鄭玄為儒,云老奴甚無意。於時夜分,忽然聞門外閣有著屐聲。須臾進,自云鄭玄,責之曰:君年少,何以輕穿文鑿句,而妄譏誚老子邪?極有忿色,言竟便退。輔心生畏惡,經少時,遇厲疾卒。

謝安石當桓溫之世,恆懼不全。夜忽夢乘桓輿行十六里,見一白雞而止,不得復前,莫有解此夢者。溫死後,果代居宰相,歷十六年,而得疾。安方悟云:乘桓輿者,代居其位也;十六里者,得十六年也;見白雞住者,今太歲在酉,吾病殆將不起乎?少日而卒。

陳相子,吳興烏程人,始見佛家經,遂學升霞之術。及在人間齋,輒聞空中殊音妙香,芬芳清越。

安開者,安城之俗巫也,善於幻術。每至祠神時,擊鼓宰三牲,積薪然火盛熾,束帶入火中,章紙燒盡,而開形體衣服猶如初。時王凝之為江州,伺王當行,陽為王刷頭,簪荷葉以為帽,與王著。當是亦不覺帽之有異,到坐之後,荷葉乃見,舉坐驚駭,王不知。

晉左軍琅邪王凝之夫人謝氏,頓亡二男,痛惜過甚,銜淚六年。後忽見二兒俱還,並著械,慰其母曰:可自割,兒並有罪謫,宜為作福。於是得止哀,而勤為求請。

晉世王彪之,年少未官。嘗獨坐齋中,前有竹,忽聞有歎聲,彪之惕然,怪似其母,因往看之,見母衣服如昔。彪之跪拜歔欷,母曰:汝方有奇厄,自今已去。當日見一白狗,若能東行出千里,三年,然後可得免災。忽不復見。彪之悲悵達旦。既明,獨見一白狗,恆隨行止。便經營行裝,將往會稽。及出千里外,所見便蕭然都盡。過三年乃歸,齋中復聞前聲,往見母如先,謂曰:能用吾言,故來慶汝。汝自今已後,年逾八十,位班台司。後皆如母言。

晉海西公時,有一人母終,家貧,無以葬。因移柩深山,於其側志孝結墳,晝夜不休。將暮,有一婦人抱兒來寄宿。轉夜,孝子未作竟,婦人每求眠,而於火邊睡,乃是一狸抱一烏雞。孝子因打殺,擲後坑中。明日,有男子來問:細小昨行,遇夜寄宿,今為何在?孝子云:止有一狸,即已殺之。男子曰:君枉殺吾婦,何得言狸?狸今何在?因共至坑視,狸已成婦人,死在坑中。男子因縛孝子付官,應償死。孝子乃謂令曰:此實妖魅,但出獵犬,則可知魅。令因問獵事:能別犬否?答云:性畏犬,亦不別也。因放犬,便化為老狸,則射殺。視之,婦人已還成狸。

桓溫北征姚襄,在伊水上,許遜曰:不見得襄而有大功,見襄走入太玄中。問曰:太玄是何等也?答曰:南為丹野,北為太玄,必西北走也。果如其言。

桓大司馬鎮赭圻時,有何參軍晨出,行於田野中,溺死人髑髏上。還晝寢,夢一婦人語云:君是佳人,何以見穢污?暮當令知之!是時有暴虎,人無敢行夜出者,何常穴壁作溺穴。其夜,趨穴欲溺,虎怒溺,斷陰莖,即死。

桓溫內懷無君之心,時比丘尼從遠來,夏五月,尼在別室浴,溫竊窺之。見尼裸身,先以刀自破腹,出五藏,次斷兩足,及斬頭手。有頃浴竟,溫問:向窺見尼,何得自殘毀如此?尼云:公作天子,亦當如是。溫惆悵不悅。

陳郡袁真在豫州,送妓女阿薛、阿郭、阿馬三人與桓宣武。至經時,三人共出庭前觀望,見一流星,直墮盆水中。薛、郭二人更以瓢取,皆不得;阿馬最後取星,正入瓢中。使飲之,即覺有妊,遂生桓玄。

習鑿齒為荊州主簿,從桓宣武出獵,見黃物,射之,即死,是老雄狐,臂帶絳綾香囊。

桓大司馬溫時,有參軍夜坐,忽見屋樑棟間,有一伏兔,張目切齒而向之,甚可畏。兔來轉近,遂引刀而斫之,見正中兔,而實反傷其膝,流血滂沱。深怪此意,命家中悉藏刀刃,不以自近。後忽復見如前,意回惑,復索刀重斫,因傷委頓。幸刀不利,故不至死,再過而止。

顧長康在江陵愛一女子,還家,長康思之不已,乃畫作女形,簪著壁上。簪處正刺心,女行十里,忽心痛如刺,不能進。

劉琮善彈琴,忽得困病,許遜曰:近見蔣家女鬼相錄在山石間,專使彈琴作樂,恐欲致災也。琮曰:吾常夢見女子將吾宴戲,恐必不免。遜笑曰:蔣姑相愛重,恐不能相放耳。已為誄之,今去,當無患也。琮漸差。

陶公在尋陽西南一塞取魚,自謂其池曰鶴門。

許遜少孤,不識祖墓,傾心所感,忽見祖語曰:我死三十餘年,於今得正葬,是汝孝悌之至。因舉標榜曰:可以此下求我。於是迎喪,葬者曰:此墓中當出一侯及小縣長。

桂陽?君章,二十許,都未有意,不屬意學問。常晝寢,夢得一鳥卵,五色雜耀,不似人間物,夢中因取吞之。於是漸有志向。遂勤學,讀九經,以清才聞。

桓玄時,牛大疫,有一人食死牛肉,因得病亡。死時,見人執錄,將至天上,有一貴人問云:此人何罪?對曰:此人坐食疫死牛肉。貴人云:今須牛以轉輸,既不能肉以充百姓食,何故復殺之?催令還。既更生,具說其言。於是食牛肉者,無復有患。

吳北寺終祚道人臥齋中,鼠從坎出,言終祚後數日必當死。終祚呼奴令買犬,鼠云:亦不畏此也。但令犬入此戶,必死。犬至,果然。終祚乃下聲語其奴曰:明日市雇十擔水來。鼠已逆知之,云:止!欲水澆取我?我穴周流,無所不至。竟日澆灌,了無所獲。密令奴更借三十餘人,鼠云:吾上屋居,奈我何?至時,處在屋上。奴名周,鼠云:阿周盜二十萬錢叛。後試開庫,實如所言也。奴亦叛去。終祚當為商賈,閉其戶而謂鼠曰:汝正欲使我富耳!今有遠行,勤守吾房中,勿令有所零失也。時桓溫在南州禁殺牛,甚急。終祚載數萬錢,竊買牛皮還東。貨之,得二十萬。還,室猶閉,一無所失,其怪亦絕。遂大富。

桓玄既肆無君之心,使御史害太傅道子於安城。玄在南州坐,忽見一平上幘人,持馬鞭,通云:蔣侯來。玄驚愕然,便見階下奴子御幰車,見一士大夫,自云是蔣子文:君何以害太傅?與為伯仲。顧視之間,便不復見。

桓玄在南郡國第居時,出詣殷荊州,於鵠穴逢一老公,驅一青牛,形色瑰異,桓即以所乘馬易牛。乘至零陵溪,牛忽駿駛非常。因息駕飲牛,牛徑入水不出。桓遣人覘守,經日絕跡也。

索元在歷陽疾病,西界一年少女子姓某,自言為神所降,來與元相聞,許為治護。元性剛直,以為妖惑,收以付獄,戮之中於市中。女臨死曰:卻後十日,當令索元知其罪。如期,元果亡。

晉孝武帝母李太後本賤人,簡文無子,曾遍令善相者相宮人,李太后給卑役不豫焉。相者指之:此當生貴子,而有虎厄。帝因幸之,生孝武帝、會稽王道子。既登尊位,服相者之見,而怪有虎厄,且生所未見,乃令人畫作虎象。因以手撫,欲打虎戲,患手腫痛,遂以疾崩。

晉太元初,苻堅遣將楊安侵襄陽,其一人於軍中亡,有同鄉人扶喪歸。明日應到家,死者夜與婦夢云:所送者非我屍,倉樂面下者是也。汝昔為吾作結髮猶存,可解看便知。迄明日,送喪者果至,婦語母如此,母不然之。婦自至南豐,細檢他家屍,髮如先,分明是其手跡。

北府索盧貞者,本中郎荀羨之吏也。以晉太元五年六月中病亡,經一宿而蘇。云見羨之子粹,驚喜曰:君算未盡,然官須得三將,故不得便爾相放。君若知有干捷如君者,當以相代。盧貞即舉龔穎,粹曰:穎堪事否?盧貞曰:穎不復下已。粹初令盧貞疏其名,緣書非鬼用,粹乃索筆自書之。盧貞遂得出。忽見一曾鄰居者,死亡七八年矣,為太山門主,謂盧貞曰:索都督獨得歸邪?因囑盧貞曰:卿歸,為謝我婦。我未死時,埋萬五千錢於宅中大床下。我乃本欲與女市釧,不意奄,終不得言於女妻也。盧貞許之。及蘇,遂使人報其妻,已賣宅移居武進矣。固往語之,仍告買宅主,令掘之,果得錢如其數焉。即遣其妻與女市釧。尋而龔穎亦亡,時果共奇其事。

琅邪人,姓王,忘名,居錢塘。妻朱氏,以太元九年病亡,有二孤兒。王復以其年四月暴死,三日,而心下猶暖,經七日方蘇。說:初死時,有二十餘人,皆烏衣,見錄。剝去到朱門白壁,狀如宮殿。吏朱衣紫帶,玄冠介幘。或所被著,悉珠玉相連結,非世中儀服。復前,見一人長大,所著衣狀如雲氣。王向叩頭,自說:婦已亡,餘孤兒,尚小,無奈何。便流涕。此人為之動容,云:汝命自應來,以汝孤兒,特與三年之期。王又曰:三年不足活兒。左右有一人語云:俗屍何癡?此間三年,世中是三十年。因便送出。又三十年,王果卒。

晉太元十年,阮瑜之居在始興佛圖前,少孤貧不立,哭泣無時。忽見一鬼書磚著前云:父死歸玄冥,何為久哭泣?即後三年中,君家可得立。僕當寄君家,不使有損失。勿畏我為凶,要為君作吉。後鬼恆在家,家須用者,鬼與之。二三年,用小差,為鬼作食,共談笑語議。阮問姓,答云:姓李名留之,是君姊夫耳。阮問:君那得來?鬼云:僕受罪已畢,今暫生鬼道,權寄君家,後四五年當去。曰:復何處去?答云:當生世間。至期,果別而去。

晉太元中,瓦官寺佛圖前淳於矜,年少潔白。送客至石頭城南,逢一女子,美姿容。矜悅之,因訪問。二情既和,將入城北角,共盡歡好,便各分別。期更克集,便欲結為伉儷。女曰:得婿如君,死何恨?我兄弟多,父母併在,當問我父母。矜便令女婢問其父母,父母亦懸許之。女因敕婢取銀百斤,絹百匹,助矜成婚。經久,養兩兒。當作秘書監,明日,騶卒來召,車馬導從,前後部鼓吹。經少日,有獵者過,覓矜,將數十狗,徑突入,咋婦及兒,並成狸。絹帛金銀,並是草及死人骨蛇魅等。

晉太元中,高衡為魏郡太守,戍石頭。其孫雅之在廄中,云有神來降,自稱白頭公,拄杖,光耀照屋。與雅之輕舉霄行,暮至京口,晨已來還。後雅之父子為桓玄所滅。

大元中,臨海有李巫,不知所由來。能卜相作,水符治病多愈,亦禮佛讀經。語人云:明年天下當大疫,此境尤劇。又,二紀之後,此邦之西北大郡,僵屍橫路。時汝南周叔道罷臨海令,權停家。巫云:周令今去宜南行,必當暴死。便指北山曰:後二十日,此應有異事彰也。後十日餘,大石夜頹落百丈,砰磕若雷。庾楷為臨海太守,過詣周,設饌作伎。至夜,庾還航中,天曉。庾自披屏風,呼:叔道,何癡不起?左右憮看,氣絕久矣。到明年,縣內病死者數千人。

泰元中,有一師從遠來,莫知所出,云:人命應終,有生樂代死者,則死者可生。若逼人求代,亦復不過少時。人聞此,咸怪其虛誕。王子猷。子敬兄弟特相和睦。子敬疾,屬纊,子猷謂之曰:吾才不如弟,位亦通塞,請以餘年代弟。師曰:夫生代死者,以己年限有餘,得以足亡者耳。今賢弟命既應終,君侯算亦當盡,復何所代?子猷先有背疾,子敬疾篤,恆禁來往。聞亡,便撫心悲惋,都不得一聲,背即潰裂。推師之言,信而有實。

王允、祖安國、張顯等,以太元中乘船。見仙人賜糖飴三餅,大如比輸錢,厚二分。

大元中,北地人陳良,與沛國劉舒友善。又與同鄰李焉,共為商賈,曾獲厚利,共致酒相慶,焉遂害良。以韋裹之,棄之荒草。經十許日,良復生歸家。說:死時,見一人著赤幘引良去,造一城門,門下有一床,見一老人執朱筆點校。赤幘人言曰:向下土有一人,姓陳名良,遊魂而已,未有統攝,是以將來。校籍者曰:可令便去。良既出,忽見友人劉舒,謂曰:不圖於此相見。卿今幸蒙尊神所遣,然我家廁屋後桑樹中有一狸,常作妖怪,我家數數橫受苦惱。卿歸,豈能為我說邪?良然之。既蘇,乃詣官疏李焉而伏罪。仍特報舒家,家人涕泣,云悉如言。因伐樹得狸,殺之,其怪遂絕。

晉太元末,長星見,孝武甚惡之。是日,華林園中飲,帝因舉杯屬星曰:長星,勸爾一杯酒!自古亦何時有萬歲天子?取杯酬之。帝亦尋崩也。

南康宮亭廟,殊有神驗。晉孝武世,有一沙門至廟,神像見之,淚出交流,因標姓字,則是昔友也。自說:我罪深,能見濟脫不?沙門即為齋戒誦經,語曰:我欲見卿真形。神云:稟形甚醜,不可出也。沙門苦請,遂化為蛇,身長數丈,垂頭樑上,一心聽經,目中血出。至七日七夜,蛇死,廟亦歇絕。

晉孝武帝於殿中北窗下清暑,忽見一人,著白夾黃練單衣,舉身沾濡,自稱華林園中池水神,名曰淋涔君也。若善見待,當相福祐。時帝飲已醉,取常所佩刀擲之。刀空過無礙,神忿曰:不以佳士垂接,當令知所以居。少時,而帝暴崩。皆呼此靈為禍也。

義熙三年,山陰徐琦每出門,見一女子,貌極豔麗,琦便解臂上銀鈐贈之。女曰:感君來貺。以青銅鏡與琦,便爾結為伉儷。

晉義熙五年,彭城劉澄常見鬼。及為左衛司馬,與將軍巢營廨宇相接。澄夜相就坐語,見一小兒,赭衣,手把赤幟,團團似芙蓉花。數日,巢大遭火。

義熙七年,東陽費道思新娶得婦,相愛。婦梳頭,道思戲拔銀釵著戶閣頭。

晉義熙中,范寅為南康郡時,贛縣吏說:先入山採薪,得二龜,皆如二尺盤大。薪未足,遇有兩樹駢生,吏以龜側置樹間,復行採伐。去龜處稍遠,天雨,懶復取。後經十二年,復入山,見先龜,一者甲已枯;一者尚生,極長,樹木所夾處,可厚四寸許,兩頭厚尺餘,如馬鞍狀。

義熙中,江乘聶湖忽有一板,廣數尺,長二丈餘,恆停在此川溪,採菱及捕魚者資以自濟。後有數人共乘板入湖,試以刀斫,即有血出,板仍沒,數人溺死。

又称《幽冥录》或《幽冥记》。志怪小说。原书二十卷,今本作六卷。六朝(宋)刘义庆撰。义庆有《世说新语》已著录。原书久佚,鲁迅《古小说钩沉》辑有二百六十余条。所记皆山精物魅、鬼神祸福、占卜梦兆、吉凶果因之类,与《搜神记》等均为志怪小说之代表作。集中一般故事简短,多涉人神(鬼)关系,幽明纠葛,大量讲述幽婚奇遇,人鬼相恋,以及《鬼媒》、《龟息》、《犬魅》、《鸡怪》等故事。著名之《刘晨阮肇》入天台山遇二仙女事即出此书。又《庞阿》写石姓女子因慕少年庞阿,魂随之去,终成眷属,为唐传奇《离魂记》、元杂剧《倩女离魂》之所本;集中《生死姻缘》与《卖胡粉女》等篇的奇诡幻想,亦常为后世小说戏曲所袭用。如前者之启迪《牡丹亭》之创作。后者之衍为小说《郭华买脂慕粉郎》(《新窗新话》)及戏曲《胭脂记》等,对后世文学影响颇深,论者以义庆为南朝稗家巨擘,信有之矣。原书宋时散佚,除鲁迅辑入《古小说钩沉》者外,一九八八年为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收入《历代笔记小说丛书》,有郑晚晴辑注本(分为六卷,共二百八十余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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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秦诸子,皆自成一家学术,后世群书,其不能归入经史者,强附子部,名似而实非也。若分类各冠其首,愈变愈歧,势难统摄。今画周秦诸子聚列于首,以便初学寻览,汉后诸家,仍依类条列之。此类若周秦诸子,及唐以前..

    22 书目答问 2025-09-02
  • 卷三•農三

    密雲稅口說予既入西山,覽檀柘大鍾諸勝,遂循獨石邊牆,沿檀白二河東至密雲,意欲敬瞻東陵。入界百餘里,借宿民家,路近青椿,山中無民居可借宿,乃返。沿途皆高嶺巨石,山間有小溪,溪旁安設水磨不下三十座,皆磨柏..

    12 齐民四术 2025-08-28
  • 九章録要卷三

    欽定四庫全書九章録要卷三松江屠文漪撰方田法古九章一曰方田以御田疇界域今其書不𫝊特據所見近世之書芟其繁謬補其缺遺以意隸之云爾方田長方田求積步 方田謂正方四面等者法以方自乗得積長方謂兩長兩廣各等者法以長乗..

    25 九章录要 2025-08-27
  • 農候雜占卷三

    福州梁章鉅撰男恭辰校刊晴雨春雨乙卯,夏糴貴。夏雨丁卯,秋糴貴。秋雨辛卯,冬糴貴。冬雨癸卯,春糴貴。 《開元占經》引《黃帝要經》春雨甲子,赤地千里。夏雨甲子,乘船入市。秋雨甲子,禾頭生耳。冬雨甲子,牛羊..

    15 农候杂占 2025-08-26
  • 卷三 孟子

    孟子性善之界说 孟子道性善尤重扩充 孟子与佛 孟子与庄子 孟子与三民主义一 孟子与三民主义二 孟子与荀子 孟子之神权民本主义 孟子与劳农主义之许行 孟子七篇之起讫 孔孟治学之法 孟子与论语 孟子文体孟子所谓性善者..

    27 古籍举要 2025-08-25
  • 卷三 北山经

    北山经之首,曰单狐之山,多机木①,其上多华草②。漨(fēng)水出焉,而西流注于泑水,其中多芘(茈)石、文石③。 ①机木:即桤(qī)木树,长得像榆树,把枝叶烧成灰撒在稻田中可作肥料用。②华草:不详何草。③茈石..

    27 山海经 2025-08-24
  • 畿輔通志卷三十九

    兵制馬蘭口鎮〈原設叅將一員順治六年改設都司十八年増設副將左右二營康熈元年都司裁雍正元年副將改設總兵官增設中軍逰擊一員二年將遵化營之大安口鮎魚闗改隷又増設窄道子把總一員屬左營轄將薊州營之黄崖口將軍闗改隷..

    27 雍正畿辅通志 2025-08-19
  • 畿輔通志卷三十八

    兵制成周之制天子之六軍皆取於六鄉其餘甸稍縣都之師大都以備守衛其有征伐雖各以師從而大司馬所帥六鄉之賦為多徵以甘誓之召六卿管子之參國五鄙則是乃三代之通制也唐之府兵通天下凡十道置府六百三十四而在闗中者二百六..

    14 雍正畿辅通志 2025-0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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